不會這麼巧吧？

打火機『鏘』的一聲，點燃香煙。

濃妝艷抹的女人點煙的姿勢分外老練，抽出一根遞到對面。

「謝謝紅姐，我戒了。」

「真從良了啊？娜娜，不是我說，男人沒一個靠譜的，與其一棵樹上弔死，不如投入整片森林呢，干咱們這行吃穿不愁的有什麼不好？」

「……」

顧西兮幾乎不相信自己聽見了什麼。

林娜娜竟然在夜總會坐台？

白天是清純的護士，晚上是風情萬種的坐台小姐，齊建宇還以為自己撿了個寶，這要是懷了孕是誰的都不知道吧！

「算了，先不說這個，下周不來這周的客人你不是還得陪好么？」

「我知道的紅姐。」

「……」

兩個人一前一後朝著顧西兮所站的地方走來，情急之下，她推開手邊的一扇門直接躲了進去。

外面腳步聲漸漸遠了，顧西兮躲在一堆衣服後面鬆了口氣。

環顧四周，這兒是個衣帽間，掛著各種讓人看一眼就尷尬的衣服，什麼露腰的水手服、超短的日本學生裝應有盡有。

正要離開的時候，外面忽然一陣嘈雜，門被一群人推開，混雜的香水味迅速的將整個衣帽間佔領。

女人們嘰嘰喳喳的聲音彷彿一窩麻雀。

「紅桃k包廂那幾個老闆上回玩的齊齊幾天都下不來床，嚇死人了。」

「別廢話了，趕緊換衣服，去晚了又得罰酒，老娘這一晚上都特么喝吐了三回了。」

「才三回，我都五回了。」

「……」

十來個人，將狹窄的衣帽間擠的滿滿當當，顧西兮就在這些人中被隨手丟了一件水手服。

「新來的吧，你這妝不錯，現在老闆就喜歡這個調調。」

旁邊的小姐竟然還很熱情的跟她打招呼，她躲都來不及，在小姐的注視下硬著頭皮換了衣服，短的內衣都快露出來了，她尷尬的不得不一直往下扯。

前一秒還在吐槽這水手服看著都尷尬，這一秒就已經在她身上了。

門口傳來剛剛那個紅姐的催促聲，

「都快點，包廂的老總們都到了，磨蹭什麼呢？」

「走走走。」

顧西兮低著頭，混在隊伍里出了衣帽間。

快到包廂門口的時候，她試圖逃跑，卻被剛剛那位熱情給她試穿水手服的小姐給揪住了，「哎你去哪兒？是這個包廂，快點。」

由不得她辯解，腳下一個踉蹌，直接就被推進了包廂。

「老總們好。」

小姐們戰成一排，齊刷刷的沖著包廂沙發上的人鞠躬。

顧西兮站的最靠門，頭都不敢抬，就等著過會兒沒人注意她就跑。

「等你們半天了才來。」包廂里有人說話。

領頭的小姐立馬笑眯眯的湊過去，「齊總，我們這不是得補個妝么，免得沒精打採的掃了各位老總的興緻。」

「少來，遲到了就得罰酒，酒呢？」

一看機會來了，顧西兮忙道，「我去拿。」

說著，她轉身就走。

「站住。」

一道沉冷的聲音從包廂的角落傳來，硬生生叫住了她的腳步。

這聲音，有點耳熟。

「『夜色』拿酒的活兒什麼時候輪到小姐幹了？」

「厲總，她是新來的還不懂事，估計是想急著表現。」旁邊那位熱情的小姐十分善良的幫她解釋。

一句『厲總』，顧西兮已經確定了來人，後背一下子僵直。

不會這麼巧吧？

「轉過來，抬頭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