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手術

說不失望肯定是不可能的，當然，如果這家醫院的所作所為能讓人滿意，當年的事情恐怕就不會發生了。

正當陳凱悅發獃之時，一個小男孩突然跑出來，直接撞在她身上。

在她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小男孩直接跑了，連一句道歉都沒有，只有一個病例掉落在地。

陳凱悅聳了聳肩，彎腰撿起地上的病例，一邊走一邊翻。

回到辦公室，她揮了揮手裡的病例，「我撿到一本病例，看癥狀應該是胰腺癌，誰的病人？」

「胰腺癌？」一個男子扶了扶眼鏡，直走到陳凱悅面前，接過病例看了一眼，隨即把病例還給陳凱悅，「這是腫瘤科負責的，不歸我們管。」

陳凱悅接過病例，也沒多說什麼，轉身往外面走。

根據病歷上的信息，總算找到患病男子的病房，一個男子躺在病床上，旁邊趴著一個正在寫作業的小孩，赫然就是剛才跑掉的孩子。

「Boy，你東西掉了。」

男孩抬起頭看向陳凱悅，趕忙往陳凱悅那裡跑去，「還給我。」

陳凱悅笑了笑，把手裡的病例舉得高高的，「Boy，你是不是忘了什麼？」

小男孩有些著急，跳了兩下，就是夠不著，隨即低下頭，嘴巴撅得高高的，滿臉透著不滿，但還是硬著頭皮說：「對不起。」

陳凱悅蹂躪了一番小男孩的頭，把病例還給小男孩，徑直往病床那裡走去。

「我看過您的病例，胰腺癌4b。」

男子點了點頭，很無奈的說：「已經做過手術了，大夫說手術很成功。」

陳凱悅細細打量了一番男子，突然上前解開男子的衣服，傷口的情況並不好。

「你現在需要立刻手術。」陳凱悅說了一句，直接往外面走。

不一會兒，男子被推進手術室，陳凱悅換好衣服，直接往手術室走。

「等一下，這位患者是我們腫瘤科的病人，你是新來的，如果我沒有弄錯的話，你是普外科的。」

陳凱悅轉過身看著站在前面的男子，冷聲說：「你是主治醫生？」

男子點了點頭，「我是腫瘤科的主任醫師陳翔，這位患者的手術很成功。」

「你用腹腔鏡給患者做手術。」陳凱悅嘆了口氣，搖了搖頭，轉身往手術室走，「但是你忽略了患者金屬過敏，腹腔鏡類的器具不適用於患者。」

看著走進手術室的陳凱悅，陳翔忍不住握了握拳，一臉氣憤的盯著已經亮燈的手術室。

「陳主任。」

陳翔轉過身，見慕寒突然出現，趕忙低下頭，「這次的事情是我的錯，對不起，院長。」

「我知道你的想法，有些時候考慮問題得全面，患者不是機器人，每個患者有每個患者的特殊性，千萬不能一概而論。」

陳翔重重點了點頭，「是，院長。」

不到一個小時的時間，手術結束了，陳凱悅從手術室里走出來，只見慕寒和陳翔站在外面，兩人面無表情，看著挺嚇人。

陳凱悅把手套丟進垃圾桶，徑直往外面走，「你們倆的表情很可怕哦！」

慕寒轉過身看著陳凱悅離開的身影，不禁笑了，「辛苦了，陳醫生。」

陳凱悅揮了揮手，頭也不回，徑直走了出去。

「院長，這個人才第一天上班，這種行為恐怕不妥吧！」陳翔實在氣不過，冷聲對慕寒說：「她作為普外科的醫生，管普外科的病人自然沒什麼，可若是長時間管其他科室的病人，這恐怕不行。」

慕寒淡定的往外面走，一邊走一邊說：「她是全科醫生，當然，本院把她安排在普外科，你的意見我已經收到，我來和她溝通。」

「謝謝院長。」

如果說江城有什麼不好，大概就是雨天，霧蒙蒙的，彷彿活在童話世界里一樣，太不真實。

陳凱悅坐在椅子上，眼睛直勾勾的盯著窗外看，下意識的多喝了幾口水。

「陳醫生。」

陳凱悅仰起頭看著從外面走進來的慕寒，默默拿下手裡的杯子，「院長，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我之前發給醫院的合同你看了嗎？」

「看了，你的條件我全都答應。」慕寒徑直走到窗戶前，兩手背在身後，一臉淡然的看著窗外的濛濛細雨，「不過，我也有條件。」

陳凱悅把手裡的杯子放在桌子上，站起來往慕寒那裡走，「您有什麼條件？」

「你知道的，慕氏綜合醫院是一家私立醫院，我們和公立醫院有本質的區別，為了獲得市場，有時候不得不採取非常手段。」慕寒轉過身，一臉嚴肅的盯著陳凱悅，「你作為本院的醫生，請你記住一點，什麼都給我用最好的，我要求每個醫生的手術都得趨近完美。」

陳凱悅皺了皺眉，忽然笑了，轉而看著窗外，深深嘆了口氣說：「那個腫瘤科的陳翔選擇用腹腔鏡給金屬過敏的患者做手術，多半是被你逼的，有時候太過於追求完美也不是好事。」

「陳大夫，我花了那麼多錢雇你不是讓你來做住院醫師都能做的事情，你作為博士，我希望你拿出足以站在世界頂端成果，如果你做不到，你現在就可以離開。」

陳凱悅轉過頭，一臉冷漠的看著慕寒，「你是希望我們做高風險的手術？你把病人當成什麼？實驗對象？」

「只有治好別人都治不好的病，慕氏綜合醫院才能在醫療領域站穩腳跟。」慕寒單手撐在窗戶上，直把陳凱悅逼到角落，居高臨下的看著陳凱悅說：「陳醫生，我看過你的簡歷，你的手術非常厲害，希望你能給這家醫院創造貢獻。」

陳凱悅勾了勾嘴角，冷聲說：「我的合同里應該寫了，每天工作八小時，加班費另算，另外，我不負責寫論文，這點你也應該清楚。」

「我知道，你可以不用寫論文，這家醫院裡能寫論文的人多得是，你只要做好臨床就可以了。」慕寒鬆開手，轉身往門口走。

陳凱悅鬆了一口氣，抬頭看向窗外，心裡很不是滋味，結果，她居然被慕寒當成機器使用，實在太過分了。

院長都是這個樣子，可想而知這家醫院內部的情況有多麼糟糕。

「喂，這家醫院這麼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