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逼進卧室
這樣就放棄楚景韞太可惜了!別說他是媽媽毒殺案中的主角,會知道很多細節,便是醫者仁心,她也不想就這樣放棄他!
「國際上鼎鼎有名的醫學博士來看過,被稱為醫界聖手的孫先生也來看過,他們都斷言我孫兒無法治癒,你這女人倒是好大的口氣!」楚老爺子從暗處走來。
他雖然已經耄耋之年,但精神抖擻,一雙眼睛也睿智有光,完全都沒有個老人的樣子。
楚家老爺子站到凌笑寒的跟前,眸光挑剔的打量她一番:「一沒名聲,二沒醫師證的,你倒是告訴我,你要我們怎麼相信你不是在胡言亂語,試圖推諉這樁婚姻?」
「……」難道就只有名氣高的人才有資格治療楚景韞嗎?凌笑寒有些不服氣。
楚老爺子已經再度開口:「推著少爺回去吧,收起你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安心給少爺留個孩子!」
時間不等人,這樣的洞房花燭夜浪費了多可惜!
楚老爺子瞥一眼站在輪椅旁邊的柳嫣,老謀深算的眸底劃過一抹警告的幽光。但轉而,他便望向了宸母,語氣嚴厲道:「記得現在的當務之急,別壞了事兒,後悔的還是你!」
「是。」楚母憋屈的應一聲,壓了壓心口的鬱氣,這才冷聲吩咐,「柳嫣去把她所有的嫁妝都檢查一遍!」
「至於你……」楚母磨了磨牙,沒好氣的看著凌笑寒道:「現在就進去,好好伺候少爺!」
「好。」她也不想在這兒吹涼風了!只是雙手搭上輪椅,推著楚景韞轉身的剎那,凌笑寒的心底還是忍不住的緊張與惶恐。
大晚上的她需要伺候楚景韞做什麼,楚老爺子早就把話說得一清二白!可她就真要這樣和一個才見面的男人發生關係嗎?
她十萬個抗拒!
楚母一直盯著她,眸光若蛇信子一樣,冰冷而又瘮人。但她眸光轉到楚景韞的身上時,卻又變得異常糾結複雜。
她可憐的兒子!
楚母驀的閉了下眼睛。
雙手攥緊,她不忍再看的速度轉身,疾步離開。
凌笑寒已經推著楚景韞穿過客廳,走到主卧跟前。
主卧的門沒關,裡面的情況一覽無餘。清一色的灰色裝飾,像是主人一樣,低調的奢華,內涵的高雅。
凌笑寒看著主卧正中那張寬大的床,推著輪椅的手情不自禁的收緊。
羞怯與尷尬在一剎那湧上心頭,凌笑寒的腳步陡然有些沉。
驀的,她的手背傳來一陣溫暖。
楚景韞微微側眸,他的手覆著在她的手背上,眸光深深:「現在還有反悔的機會,進了這個房門,可就由不得你再反悔。」
他這是在給她最後反悔的機會嗎?凌笑寒獃獃的望著他那張臉……燈光下,他白皙的五官籠罩一層暖色,讓他看起來異常溫和。
凌笑寒薄唇緊緊抿住:「我還有反悔的餘地嗎?」她若真敢反悔,楚家和凌家都不會放過她!更別提,馮蓉還在她嫁妝里做了手腳!
若是她現在敢離開這個房間,怕是楚母能找出一百個由頭來懲治她!
她可不想還沒查清楚母親毒殺案的真相,便被人整的七葷八素的。如今,跟著楚景韞,才是最上乘之選。
凌笑寒深呼吸一口氣,腳步堅定的推他進房間:「從我走出凌家門的那刻開始,我便不能反悔。」
她把楚景韞推到床邊,蹲到他輪椅跟前,抬眸,清麗的眸子靜靜地望向他的眼。
他的眼神平和而沉靜。
凌笑寒突然就有了和他商量的勇氣:「如果你真那麼有善心的話,請你給我段時間,讓我過了心裡這關。」
她輕輕咬唇,未盡的話中,意思明朗。
楚景韞輕輕頷首:「可以。」他也不可能現在和她同房!但該演給其他人瞧的戲,也得演。他伸展開雙臂,若一個君王一般,姿態高貴:「先給我換套衣服,推我進裡面擦身。」
他說的淡然,凌笑寒聽得臉紅。
但楚景韞都已經退讓一步了,她總不能還得寸進尺吧?都是領證的人了,她也確實該幫楚景韞做些事情。
點頭應聲好,凌笑寒緩緩去褪他的衣服。
她沒做過貼身伺候人的活兒,更何況還是伺候這麼一個長相俊美的熱血男人……凌笑寒的耳根都紅了起來。
「不就是一個男人么?就當他是名患者。」凌笑寒在心中自我麻痹一陣,手上的動作這才從容了些。
看她纖細的手指輕輕觸碰過楚景韞的身體,剛剛進門的柳嫣眼神驀的沉了下去。
幾乎是下意識的,她便疾步上前:「少夫人,這些活兒都是柳嫣做的,還是讓我來吧。」她走過去,直接擠開了凌笑寒,淺笑道:「少夫人今天應該有些累了吧?少爺淺眠,少夫人不如先到客房好好歇息一晚?」
有些事情,能拖一晚是一晚,她現在看著這幕太刺心!
柳嫣私心作祟。
凌笑寒站到一旁沒理她,她的眸光直直的望著楚景韞:「要我去客房睡嗎?」她不想和他共處一室,但卻也不能真的聽柳嫣的話離開,誰知道柳嫣會不會再去向楚母告狀?
萬一她巧嘴滑舌的在楚母面前顛倒黑白,楚母覺得是她伺候不好楚景韞,或者是不配合他要孩子,那她多冤!
楚景韞深邃的眸子瞟她一眼:這小女人還挺聰明,把燙手的山芋扔給了他!唇角輕勾了下,他伸手推開柳嫣靠過去的手,淡聲道:「不必要。」
柳嫣的臉剎那間黑了下。
楚景韞連看她一眼都沒有,眸光直直的落在凌笑寒的臉上:「既然已經是夫妻,以後這種事情就由你來做。」話落,他又補充一句:「柳嫣下去吧,沒有我和少夫人的命令,不得進來。」
「……是。」柳嫣心不甘情不願的離開主卧。剛剛轉身,她便使勁抿了抿唇瓣。
她好想取代了凌笑寒的位置!
可她只是一個小小的下人,身份卑微,又豈能配的上少爺?後背僵直的挺著,柳嫣在走到窗戶邊的時候,隔窗朝里望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