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進退兩難

聽到方傑的報價后，葉梓琪笑眯眯的沉默了一會兒，然後向嚴煌使了使眼色。

「哦，那個。」嚴煌回過神來，指了指身後的人蔘果樹說，「你應該也從那個老爺子那聽說了吧？這些人蔘果不能流到市場上去，只能自己吃了。這不，我跟我女朋友入行以來給你添了不少麻煩，所以決定送你一個。」

「哼，那還真是珍貴的禮物呢。」方傑微微皺起眉頭推了推眼鏡說，「不過我也同樣沒法拿去賣，人蔘果也不能長期保留，所以還是算了吧。」

「那就自己吃了嘛。」葉梓琪笑眯眯的說，「這段時間確實給你添了不少麻煩。」

方傑有些焦躁的「嘖」了一聲，回道：「你們硬要送的話我不會拒絕，但是事先說好，這個價格沒法再變了。我給你們的已經是這邊收購的最高價格了，中間商也是要抽成的。」

「可是為什麼那些剩下的仙草你們都不要呢？」葉梓琪指了指身後說，「那些止血草、護心草也都長得挺好嘛，為什麼你都不考慮？」

「這些屬於熱門材料，而且是基礎仙草，需求量雖然不低，但它的產量也很高，幾乎每個材料供應商都會種植一些，你懂我的意思嗎？」方傑抱起胳膊嘆了口氣。

聽了方傑的解釋，他們才明白其中道理。說白了就是止血草這類基礎仙草的供應量太高，所以競爭激烈，他們中間商也只會挑品質較好的來收購，品質一般的就看不上了。

最後這些品質一般的止血草，要麼就是銷毀了，要麼就是等它們過了收穫期，開花結果后製作成種子，來繼續種下一批。但不管怎麼種，只要品質不提升就沒有意義。

要擺脫這個局面，只有成為某個門派或者煉丹坊的專門供應商，這樣一來就可以跳過中間商這個環境，種出來的所有材料都會被煉丹坊給消化掉。

但與之相應的，只有種出來的優質仙草比例較高且產量夠多的情況，才會被煉丹坊選為專供材料商，所以還是一樣，劣質的止血草就只能被銷毀。

「沒關係沒關係，既然是公道價格，那就按照這個價格來收購吧。」葉梓琪笑道，「不過人蔘果還是要請你收下，以後也要多多麻煩你照顧了。」

嚴煌聞言，把手中的人蔘果遞到了方傑面前：「請您收下。」

「唉……」方傑似乎有點嫌麻煩的嘆了口氣，看了看人蔘果說：「人蔘果這東西，普通人吃了確實也有一定的保健效果就是了。尤其是對老人來說……我母親最近風濕和頭疼病又犯了，這東西吃下去，剛好對她的老毛病有好處，我就不客氣的收下了。」

「嗯嗯嗯！」葉梓琪開心的笑著，「請收下吧！」

人蔘果摘下來后雖然要裝在特製的袋子里才能完美保存它的靈氣，但如果是普通人吃的話就沒那麼多講究，就算漏掉一些靈氣也不影響什麼，所以方傑就直接收下了。

「多謝關照，以後也要多多麻煩了。」葉梓琪站在門口，笑吟吟的揮手送方傑離開了。

「真是沒想到呢，他那樣一個刻板的人，居然這麼孝順。人蔘果哎，一般人都肯定想自己嘗嘗吧？」嚴煌嘆了口氣笑道，「等以後，你未來公公婆婆過來了，我們也給他們幾顆人蔘果嘗嘗吧？」

「嗯，那是當然的。」葉梓琪說著，突然低下頭有點扭捏的說，「可是，能不能等到晚一點？就是……我想等我們兩個的生意有起色之後再說？我有點怕你爸媽會嫌棄我……」

「嫌棄你什麼？太漂亮？太懂事？身材太好？」嚴煌捏了捏她的小屁股調侃道，「你看你的屁屁，這麼有彈性，我的手指都被彈起來了……」

「不是啦。」葉梓琪舉起小粉拳在他肩膀錘了一下，「我父母都不在了啊。家長一般都會很介意這些的，以後在婚禮上雙方父母都得出場，我們家這邊……空空蕩蕩的，到時候會讓你們家也很沒面子的。所以，我希望至少咱倆的生意能有點起色……」

「哎呀，你沒必要想這些……」嚴煌按著她靠在自己肩膀上安慰道。

「再說，是我拉你來做這一行的嘛。如果不做出點成績，我怎麼好意思在你父母面前讓你繼續和我在這一行奮鬥呢？」葉梓琪解釋道，但緊接著她就鬥志滿滿的笑道，「沒關係的，老公。我會好好努力，到時候生意做成了，咱們倆就可以昂首挺胸的去見你父母了。」

「哎喲，我家琪琪……」嚴煌抱著葉梓琪拍了拍她的後腦勺，「真是個好孩子。」

「哼哼……」葉梓琪環住他的腰，在他懷裡撒嬌了一會兒，「不過……」

說著，葉梓琪轉向了院子里那些剩餘的仙草，有點苦惱的嘆了口氣：「以後的生意該怎麼辦呢？是繼續種，還是全部換新……」

他們現在面臨一個兩難的局面：繼續種葉家以前的仙草，種出來的材料基本上都是熱門材料，和其它供應商之間的競爭就不可避免，但是這些材料都有葉家過去的手記上的資料支撐，每個月的產量是可以保障的。

而如果全部翻新，去種那些相對冷門的材料，雖然是競爭較小，但也面臨著沒有栽培經驗的問題，可能會導致每個月的產量成為問題，而如果產量不夠高，即便是那些冷門修真派系，也不會挑他們做專門供應商。

雖然之前他們已經種下了一批「歪瓜裂棗」，但那是在以現在種植的仙草能夠盈利的前提下展開的嘗試。如果全都採用新品種替換，恐怕每個月會虧空一大筆錢。

目前這個局面，當真是進退兩難。

「繼續種嗎？可是每個月的這收益……就算我們用剩下的仙草做種子也太少了，完全是浪費有限的土地。」葉梓琪嘆了口氣，靠在嚴煌的胸口說，「可是不種的話，萬一新的仙草產量太低，連這麼點收益都沒有了……」葉梓琪說著苦惱的哼哼起來：「嗚，做什麼都好難哦。」

「別急。」嚴煌拍了拍她的腦袋安慰道，「這樣吧，咱們姑且先種下去吧。等新的仙草的產量出來了，如果能超過現在的收益我們再換新的。在那之前就不要在意收益的事了，做什麼生意都是需要投入本錢的嘛。人蔘果的收入，不就是為此而存在的嗎？」

「嗯……」葉梓琪靠在他懷裡輕輕點了點頭，「老公，有你在真好。」

「有你在也很好。」嚴煌掐了掐她水嫩的小臉蛋笑道，然後轉向了那些賣剩下的仙草問，「那，這剩下的這些仙草該怎麼辦……」

「要麼銷毀，要麼就繼續種下去等它們開花做成種子咯。」葉梓琪回道。

「嗯？」嚴煌這時候挑了挑眉頭，突然想起了什麼，「哎，琪琪，按理來說，它們開花結果之後，如果再長一輪，會不會恢復它的藥用價值呢？」

「哎？」葉梓琪愣了愣，然後歪了歪小腦瓜陷入了沉思，半晌才回道：「不清楚哎。要不你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