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二一事發
李掌柜的終於懂得了什麼叫痛苦的煎熬,他終於敲響了錢正義的門。
今天早晨他吃的很飽,這幾天他吃的都跟好。也許照此下去他會變成一個大胖子。
外邊已經有馬匹在嘶鳴,也有咕嚕咕嚕的車輪聲。司徒郎的心情很愉快,再有一天的行程就到了京都。他很想吃月勝齋的牛肉,喝月勝齋自己釀製的馬奶酒。更想著躺在天香樓的軟床上,摟著比花兒還香的香香。
五十歲的男人已經不能算太小了,甚至都會想到鬚髮皆白,走一步掉一塊的樣子。可他不服氣,他現在至少還有八個老婆,其中三個還是風華正茂。
他三年沒有押鏢了,在家裡陪孩子們練練功,再陪陪那三個剛剛娶回來的尤物。南七北六黑道上的朋友那一個不給鐵臂金刀一分薄面,那一個又敢動鎮遠鏢局的東西?
可這次科爾沁罕王點名要自己出馬,押運的是五十萬兩金沙。五十萬兩,司徒郎是見過世面的人,可他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麼多金子。金燦燦的耀眼,黃澄澄的熏心。
津門的地界平坦而寬闊,平坦的就象司徒現在的心情,寬闊的讓人忍不住也催馬馳騁一程。
火紅的太陽映紅了大家的臉,更暖和了每一個人的心。嘀嘀嗒啦嘀嘀嗒…。突然迎面走過來了一夥迎親的隊伍,鼓樂聲中一匹高頭大馬,馬上坐著一位十八九歲的俊俏新郎官。他披紅挂彩,臉上揚溢著開心的笑客。
官道很寬,寬的兩面隊伍交錯而過那是措措有餘。司徒今天的心情特別好,他竟然讓鏢車停在了路邊,讓娶親的彩車先過。
那青年更是客氣,竟然由懷中取出了一個大大的紅包遞到了司徒旳面前。
司徒並不貪圖那幾個小錢,可喜錢必須的接著。喜車走了過來,司徒出於禮貌向喜車拱了下手。喜車的側簾竟然被掀開了道縫,一張特別美麗與喜慶的笑臉映入了他的眼帘。
司徒當即一愣,隨口說了句素素。那青年本已經過去了,聽到了他的叫聲又掉轉了馬頭:「這位老丈您說什麼?」
司徒平素最恨別人說自己老,他的這句老丈讓司徒心中不快:「沒有什麼,我怎麼看車中之人象我剛娶的姨太太。」
他這句話也是說者無意聽者有心,這青年頓時臉色一白:「你說什麼,我新娶的婆姨怎麼會是你的太太?」
這青年也是較真,他一揮手止住了彩車,噌的跳下了馬一伸撩開了車簾:「素素你下來讓這位老人看看是不是他新娶的姨太太。」
天下長一樣的人很多,司徒覺得這青年腦子一定有問題,大可不必非將新娘了拽到大庭廣眾之下讓別人去看吧。
那姑娘緩緩的由車上下來,她臉上還蒙著紅紅的蓋頭。
那青年氣訩洶的拽著姑娘雪白細嫩的小手來到了司徒的面前:「老丈請看這是您老人家的太太嗎?」
說著他一伸扯下了蓋頭。
司徒正為剛才的冒失感到尷尬,這小子又一口個老人的叫著。司徒心中這個氣就別提了,今天真他媽點兒背,怎麼遇見這麼個傻子。
可當那蓋頭打開的一瞬那間他徹底的懵了,這不是素素是誰?當他一愣之間突然感到懷中一陣的疼痛,象是釘扎的一聲,隨著砰的一聲響,他整個人由馬上掉了下來。
這時路邊的蘆葦盪里嗖嗖嗖的一陣箭響,鏢局的趟子手與鏢師們十有八九都中箭倒地。剩下的一些還沒有反應過來怎麼回事又被娶親的砍殺殆盡。
整個殂擊只用一刻鐘,兩刻鐘后現場又恢復了原來的樣子,迎親旳隊伍變成了押鏢的隊伍,隊伍一掉頭奔向北方茫茫的林海而去。
五十萬兩金沙,八十個大活人,光天化日之下,在津門通往京師的官道上如同人間蒸發了一樣消失的無影無蹤。
南宮詞打聽了所有的目擊者,鏢車與卯時由津門南門出來。途經上黨村,中午應在終縣打尖。可終縣的人並沒有見到鎮遠鏢局的車隊。也就是說鎮遠鏢局的人是在上黨村與終縣之間消失旳。終縣距離上黨直線距離十五華里,這段路沒有叉道,難道這幫人上天或入地了。
五十萬兩金沙,朝廷一得到了消息便緊急派兵封鎖了這段路,並且進行了地毯式的搜查。~
司徒郎迷迷糊糊的醒了過來,他感覺到自己的身上像壓了一座大山。用力的一翻身,身上兩具屍體掉了下來。
媽的老子上當了,這傢伙刻底是誰,還有素素。她一定是素素,這婊子怎麼到了關外,又怎麼與這伙匪徒撘上的鉤哪?
司徒折騰了老半天才從人群里爬了出來,借著月光四下看看,這裡象是個山澗。聽到叮咚叮咚的流水聲,他才感到了又渴又餓。他想站起來,可腿像是斷了,又像是被壓的沒有知覺。胸口火辣辣的疼,疼得就像萬箭穿心,更像是許多蛆蟲在啃食。
他一點點的向前爬著,終於接近了水邊。
喝完了水,胃裡稍微的舒服了一些!
他仰躺在濕漉漉的草地上,仔細的梳理著這次走鏢的經過。
半個月前由科爾沁罕王那裡接到貨,經錦城入的關。一切是那麼的順利,順利的就像是輕鬆的旅行。到了津門,便是京畿之地,根本就沒有響馬與山寨。這一票又是那路神仙乾的哪?
司徒廢了很大的勁才坐起身來,他依在了一塊石頭上。
素素,素素是錢正義介紹過來的。不對,錢正義介紹了二十多個女人過來。可自己偏偏就認準了這個懂得風花雪月的女人,主要是年輕漂亮,更有風情。
她怎麼會卷進這裡來,難道是早有預謀,難道是錢正義。也不可能啊!他一個土財主怎麼可能跟黑道有聯繫?如果不是他,又會是誰哪?他再一次將關東關內的黑道幫理了一遍,不可能。會不會是蒙古人搗旳鬼?科爾沁罕王?
如果真是他他為什麼冒險在京畿之地下手,還有光天化日之下這麼繁忙的官道上為什麼行路者這麼少?難道是京中官員來了個順手牽羊。
「上黨村與終縣之間修路,是那個地方官下發的通知?」聽了鄧沖的回話南宮先是一愣。
「禮部、聽說皇帝要行春獵,路是一段段的修,昨天正巧是這段。」
「修路的勞役們哪?」
「不知道,聽說昨天是從終縣向上黨方向修。」
「找到了監工了嗎?」
「找到了就在外面。」
「昨天你有沒有發現可疑人員?」
「沒有,只是有一隊接親的。」
「由那向那裡?」
「從上黨來向終縣接新娘。」
「幾時由終縣出發的?」
「辰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