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洞房
「這是為什麼?」
「因為留不住你我就的死,這是職責。」
「他們為什麼要將個職責強加到你一個小孩子身上?」南宮感到特別奇怪。
「小孩,我可不是小孩,再過一年我就可以接客了。」她一挺腰桿,理直氣壯的說著,小嘴還克意的扁了扁。
「你今年幾歲了?」
「十三歲,十三歲已經不是孩子了。樓內一個姐姐十歲就接客了,現在她手上已經有許多錢,再干兩年就可以贖身嫁人了。」
「她做了幾年了?」
「十五年。」
「你說什麼?」南宮詞像是聽錯了,又問了句:「十五年還沒有掙出贖身的錢嗎?」
「那當然了,像我們這些在這裡長大的孩子,贖金都是很貴的,必竟都是白吃白住了許多年。」
「你知道接一次客要給多少錢嗎?」
「一兩銀子啊!要是伺候好了還有賞錢哪!」
「你們只得一兩銀子?」
「那當然了。」小丫頭脖子一挺,一兩錢子像是很多一樣
南宮詞突然有種想哭的感覺,他實在算不出天香樓每天能掙多少錢,姑娘們能掙多少?這簡直就是個魔鬼屋,而那個幕後的老闆就是一個徹徹底底的吸血鬼。他一下抱住了那個孩子,那個叫薛思涵的小丫頭。
「你是不是想要我了,要是真想娶我就得喝交杯酒。」
酒已經倒滿,菜已經擺了上來。那四個小姑娘規規矩矩的站在那裡,眼神之中充滿了羨慕嫉妒恨。
「你們四個吃飯嗎?」南宮詞第一次聽人說起這個行當的內幕。
「還沒有,我們伺候完了二位入了洞房再回去吃飯。」她們一定餓了,南宮詞已經看出有三個女孩在咽口水。
「去添四付碗筷。」南宮詞看著這滿桌的酒菜,再也沒有抬頭。
可那四個女孩沒有動,她們齊齊的將目光看向了小丫頭。
「看我幹什麼?老闆吩咐了還不快去。」小丫頭眼睛一瞪,高聲的喝斥到。
她們沒有生氣,一點兒生氣的意思都沒有。笑呵呵的跑了出去,一人拿著一付碗筷站到了桌子邊。
「坐。」
她們坐了下來,可還在等著。
「小丫頭你也吃飯,才幾歲的孩子怎麼可以喝酒哪?」南宮詞嚴厲的說道:「都吃飯吧!」
「從今天開始我就是你的老婆了,你應該叫我夫人才對?」
「你真是人小鬼大,如果不想吃飯我就將你攆出去。」
「那就算了吧!可我真的能喝兩杯。」
「兩杯白酒,鬼才信你的話。」
「真的,我們幾個都能喝,記得有一回過年我們還陪老闆喝了哪!當然是以前的老闆。」說到這裡她一指其中的一位姑娘:「小紅那次喝醉了,居然尿褲子,你說可笑不可笑。」
南宮詞真的笑,而且還笑的前仰後合。可他那是苦笑,更有些無可奈何。他突然想醉一場,好好的大醉一場:「這裡可有波斯紅酒?「
「有、當然有,可那是給媽媽喝的。」
「去要一罈子來,就說是我要的。」
波斯紅酒倒進了琉璃杯中紅的就像血,這幾個孩子的臉也像秋後的蘋果。南宮詞喝的是燒刀子,所以他很快就醉了。雖然是醉了,他仍然聽到幾個孩子在那裡唱:「撒一把栗子撒一把棗啊!來年生一個大胖小啊!哈…。」
清晨的陽光撒進了屋子中,南宮詞的身上趴著小丫頭。她睡的很香也很甜,嘴角掛著笑,口水淌在了他裸露的胸膛上。
南宮詞沒有起來,他伸出一隻撫摸著那油黑的頭髮。她那兩隻小手很小,而且很瘦,瘦的就像皮包著骨頭。她的身子特別單薄,單薄的只有六七十斤重。
桌子上那桶紅酒已經見了底,四個小姑娘趴在桌子上。她們跟小丫頭一樣,又瘦又單薄。可她們一樣嚮往著美好生活,夢想著嫁人生孩子。他篤定這幾個孩子不識字,更不知道妓院以外人們的生活是什麼樣子。她們沒有自由,就像一塊砧板上的肉任人宰割。更沒有家人的呵護與教育。在她們那幼小的心靈之中,潛意識就是出賣著自己的靈魂與肉體。
他輕輕將小丫頭放到了裡面,又一個個將她們都抱到了床上。貪睡的丫頭們還在睡,南宮慢慢的走出了屋。
「恭喜老闆、賀喜老闆。」十一娘站在了院門外,微笑著道著喜。
「這值得慶賀嗎?」南宮詞恨不能一刀殺了她。
「娶妻不值得慶祝嗎?」十一娘扭動了一下腰肢。
「不值得,一點兒都不值得。你不覺得這個玩笑開的很大嗎?」
「沒有啊!她們已經不小了,她們也心甘情願的伺候你,這不是兩全其美的好事嗎?」
「不是,一點兒都不是,我並不願意,從心裡頭不情願。」
「那你為什麼不拒絕她們,是不是思涵那個鬼精靈說要不娶她她就得死?」
「難道不是?」
「我只是嚇虎她一下而已,你們兩個都上當了。我怎麼可能殺她,頂多就是剁下她一隻手。小孩子膽子小,小的可憐。」
「剁掉一隻手,你真的能剁下她的一隻手?」
「當然了,無規矩不成方圓。這麼大的買賣,這麼多的人,不動點真格的怎麼行。」
「十一娘啊十一娘,你到是個能成大事的人。」
「為什麼?」
「心狠手辣唄!」
「如果你座在我的位置上也會如此。」
「我不會,絕對不會。」南宮斬釘截鐵的說。
「每月十萬兩銀子,少一個子上面的人就會要了我的腦袋,你說我該怎麼辦?」
「你說的上面是什麼人?」
「當然是老闆,真正的老闆。」
「你一定知道他是誰對嗎?」
「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
「真的不知道?」
「當然不知道。」
「那他怎麼過來取錢?」
「我們給送去,送到三金銀號。」
怎麼可能是三金銀號,南宮的腦子裡再度浮現出天山神叟的樣子。
天山神叟還是坐在他那個老座位上,面前的金子已經拄了下巴殼。可他還是贏,他今天的手氣特別好,押大出大、押小出小。
「南宮老闆過來了,有沒有雅興玩幾手?」
「沒有,一點兒雅性都沒有。」南宮說著坐在了他的身邊,看著那金燦燦的金山。
「來吧!我這裡有錢。」
南宮詞真的不客氣,伸手抓過來了兩錠金子扔到了大上。
「買定離手,豹子六點大!」那個女合歡拉著長音喊著,火辣辣的眼睛盯著南宮詞。
南宮詞再度將連借帶贏的金子一下子推到了大上。
他今天的運氣很好,懷中揣著十幾錠金子沉甸甸的回到了小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