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憤怒
孩子們終於走了,她們要去孕育著那個根本就不存在的孩子。走出了這個看似風光無限,確實是人間旳地獄。南宮詞醉了,醉倒在香香的床上。香香也「醉」了,她第一次見到這個男人,真正的男人。
她也第一次哭,為什麼要哭,沒有人知道。
天空中掛著一彎殘月,一彎殘月照著青銅寶鏡。香香第一次畫著這麼精細妝,那怕是個污點她都要用脂粉去修飾。鏡子中的秀髮梳了孔雀開屏,眉似春山的秀,一雙明眸就象一窪秋水,懸膽的鼻子俏皮而挺拔,一點朱唇用胭脂點了又點。鏡子中的人很美,美的讓人心醉。她一直這麼坐著,她要一直等著床上的人醒來。
隔壁的房間春意正濃,她突然感到自己很寂寞,也想有個男人給自己一個春天。可那個男已經心力交瘁,如同敗絮。
時間一點點的過去,光陰消磨著生命。世界已變的消沉,只有自己的心還在跳動。
她突然好想喝一杯,麻醉一下自己。
咣咣咣…隨著一陣的鑼聲,人們從睡夢中驚醒。
「怎麼回事?」南宮詞終於從睡夢中醒來,他看著滿臉憔悴的香香。
「不知道又是那個倒霉鬼犯了這鬼地方的誡律,又要殺人了。」
「誡律、一個妓院還要有誡律,這個地方還要殺人?」南宮詫異的問到。
「當然了,這裡就是一座吃人的衙門,你是老闆應該過去看看的。」
他當然要過去,他要看看是什麼人敢私設公堂,是什麼人犯了什麼法。
清晨的天香樓四門緊閉,許多的男人持棍而立圍成了一個圓圈,四周都是女人,剛剛被窩裡爬出來的女人還睡眼朦朧。
南宮詞分開了眾人,看著場子中間,場子中間一堆碎布之中有個小小的身體在蠕動,碎布之上滿是鮮血。
「怎麼回事?」南宮詞眼見那人已經沒救了,快步走到了十一娘的身邊。
「一個逃跑的丫頭。」
丫頭、南宮突然愣,他走到了那誰爛布面前。這個孩子很小,一條手臂掉在了一旁,臉上的刀傷與血污根本就看不出本來的面目。特別是她的雙腿之間血肉模糊,真想不到一個這麼小的孩子下身會傷的那麼慘。
「誰幹的?」南宮詞的頭嗡的一下,險些暈了過去。
「回老闆,她企圖逃跑,我們將她抓了回來。」一個四十多歲的彪形大漢閃身而出,他的語氣之中半點兒沒有尊敬的意思。
「這孩子身上的傷是你弄的?胳膊是你砍下來的?」
「是兄弟們乾的,對於敢出逃天香樓的人我們絕不會手軟。」
「你奉誰的命令,還知道現在我是老闆嗎?」
「這些小事兒根本不用勞動您,這是這裡的規矩。」
「十一娘你知道嗎?」南宮詞眼睛里已經噴出了烈火,直直的看著面前的這個女人。
「這孩子也是,回家不跟我說一聲。還有她懷裡揣了二塊金子,你想她怎麼會有這種東西?巴山虎他們辦事心也魯莽,竟然失手將孩給打死了。」十一娘說完搖了搖頭。
兩塊金子,回家。南宮詞聽到了這兩個詞身子一顫,一個箭步衝到了場子中間,雙手顫抖的抱起那具還有熱量的屍體,摟開了臉上的亂髮。小紅、怎麼可能是小紅,為什麼會是她?南宮將她摟在了懷中,久久不忍放下。
「巴山大虎你過來一下。」
「屬下在。」他似乎感覺到了不對,離南宮很遠的地方站住了腳。
「你見她時她反抗了嗎?」
「沒有,她自知罪孽深重怎麼還敢抗。」
「你們一起去的還有什麼人,都叫出來。」
「就我們巴山虎四個兄弟。」剩下的三個人也走到了巴山大虎身邊。
南宮詞慢慢的將小紅的屍體放到了十一娘的身邊:「砍掉一條胳膊還要亂刀殺死是不是天香樓的規矩?」
「是,可這都是主人訂的。」
「這一條是不是狠了些?」
「這…。」十一娘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怎麼回答。
「說!」南宮詞猛的伸出雙手一把提起了她,恨不能一下子撕碎了這個心似蛇蠍的女人。
十一娘怎麼也沒有想到南宮詞會出手,稀里糊塗的著了道。可她必竟不是一般人物,百忙之中由腰間拔出尖刀真奔南宮的身上刺去。
南宮的瘋狂已經到了極點,見到了尖刀刺來他隨將十一娘向著巴山四虎摔去。
巴山四虎也沒有想到南宮詞會突然出手,剛要前去施救又見一個身影撲面而來。他們四個齊齊舉刀,等發現不對時已經晚了,四把刀穿透了十一娘的身體,又將他們齊齊的砸倒在地。
剛要起身卻見南宮詞已經到了近前,他先是手起刀落刺死了大虎。一隻腳正踏在了二虎的胸膛,眼見二虎只有出的氣沒有進旳氣了。
三四二虎雖然站起,卻一點抵抗的意志都沒有了,雙腿一軟撲通撲通跪倒在地,磕頭如搗蒜一般乞求著。
「說為什麼要將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姑娘傷的這麼重?」
「對,你老老實實的交待。」四周的姑娘們與一些看家護院都齊聲質問著,一時之間整個院子里都亂作了一團。
「老大抓住這丫頭時見她還有幾分姿色就動了不良之心,過後又怕她將事情捅了出去便施以了辣手。」
「她還是個孩子,你倆就沒加以阻止嗎?我看你二人也動色心共同參與了對不對?」一個打手早就看不順眼了,一邊質問一邊將他二人踹倒在地。其餘人等也沖了過來,不由分說一起動手。
這時大門口傳來咣咣咣的砸門聲,有人去打開子門,一隊官兵衝進來:「都不許動肅靜肅靜,兵部侍郎劉大人到。」
好長時間人們終於安靜了下來,一個二三十歲書生模樣的青年走了進來。信步走到了幾具屍體面前:「誰是這裡的管事?」
大家呼啦一下散開,南宮詞一個人站在了當場。
「你是老闆?」
「算是吧!下官還是個縣衙的捕頭。」
「天下第神捕南宮詞對嗎?」
「神捕不敢當。」
「你個捕頭怎麼成了這裡的老闆?」
「不知道。」
「你不知道,可能嗎?這裡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一個小頭目站了出來將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
「身為捕頭私設公堂你可知罪?」
「下官有便宜行事的權力。」南宮說著將御賜玉牌遞了上去。
那侍郎仔細的看了一遍又遞迴去:「便宜行事也不可魯莽,必竟是六條人命。這事得通報刑部,明白嗎?」
「下官明白。」
「明白就好,那五十萬兩金沙一案偵察的怎麼樣了?」
「有兩個嫌犯在兵部大牢,還請大人將人犯還於下官。」
「叫什麼名字?」
「司徒明與王俊傑。」
「我回去查查。」
「下官有個不情之請,還請大人許可?」
「說。」
「可否允許下官自己去兵部大牢親自問訓。」
「怎麼不相信本官?」
「那到不敢,可下官每找到一個線索就被人滅口,所以才格外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