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卑鄙的侏儒

「二哥，你有沒有覺得石頭哥剛才的描述有些熟悉？」正得意洋洋在前開路的李岩突然聽到身後的月牙兒在低聲和小陽說著話，他的腳步聲頓時小了起來。

「熟悉？你還別說，你這一說，我也有點兒影響了！好像在老常叔那裡聽說過！」

「你去老常叔那裡了？爹不是說老常叔不是好人，小孩子不要找他玩嗎？」月牙兒大驚。

「切，你知道什麼？在我們土匪窩子里，越不是好人，就說明他越優秀，石頭哥說的！噢，我想起來了，好像是叫什麼卑鄙的侏儒！」

前面開路的李岩聞言鬆了口氣，他的發育還算正常，絕不會跟侏儒沾邊，剛才他還以為自己一不小心闖出了什麼名聲，嚇了自己一跳。

「對，就是卑鄙的侏儒，聽說他手段極其卑鄙，葷素不忌，專挑落單的人下手，而且極其喜歡打悶棍，偏偏對人傷而不殺，拿的東西也不值什麼錢，似乎就是為了折磨人！」

是個人物！李岩心中暗道，頓時有了一種伯牙子期的知音之感，我一定會和他很談得來。

「對對，那人連土匪都打劫，導致我們寨子里的人有一段時間都不敢單獨出門，真不是個東西！」小陽顯然對這個故事裡的主角有些害怕，說著還四周看了看，似乎生怕不知哪裡會冒出一對眼睛盯著他，然後把他的面目記下，典型的做賊心虛。

你懂個屁，敲悶棍才是獨行土匪最省事的打劫辦法，不殺人是因為留下那些人還能帶來更多的財富，可惜那個侏儒眼光不到位，白瞎了這麼一身好本領。李岩心裡有些惋惜。但是他又不能言傳身教，大當家的顯然不打算讓這兩人再變成土匪，嗯，等安頓好了這倆人我再回去。

「石頭哥，你這幾年一個人在外面沒有碰到過那個卑鄙的侏儒？」月牙兒忽然好奇的問道。

「沒有，甚至在你們之前我連這個名號都沒聽說過！」李岩說完就發覺自己的弟弟妹妹看自己的眼光不對：「你們這是什麼眼神？我會騙你們嗎？」

「你運氣真好！」

李岩差點氣笑，他在蒼茫域歷練的時候可不是靠著運氣，固然，他實力確實辣眼睛，但是這並不意味著他過得苟延殘喘，相反，他過的還比較滋潤。

「我告訴你們，不要總鄙視誰卑鄙，卑鄙是失敗者戴在成功者身上的勳章，那是榮譽！」李岩覺得這兩人思想有問題，自己當哥哥的有必要糾正一下。

「可是，這和老爹教我們的不太一樣啊！」小陽一臉困惑。

「好，那我問你，你聽說過有成功者說失敗者卑鄙的嗎？」

月牙兒和小陽皺起眉頭，同時搖頭。

「只有失敗的人才會說別人卑鄙，可是我們腦子好使是我們的不對嗎？」

兩人又同時搖頭。

「懂了嗎？」

兩人雖然覺得哪裡有些不對，但是卻說不上來，只得似懂非懂道：「懂了！」

「嗯！」李岩讚許的點了點頭，轉身繼續趕路。

小陽和月牙兒雖然沒怎麼出來過，但是畢竟是土匪家的小孩兒，身體素質都還不錯，雖然跟著李岩的步伐有些吃力，但是他們也都是倔強的小孩兒，一天下來也趕了不少的路。他們也沒有再聊「侏儒」的事，相比於蒼茫域的大環境下，「侏儒」的事迹並不如何引人，而「侏儒」也不過是一個微不足道的小角色，他的存在也只是讓下層的土匪有些難受，但是對於更厲害的土匪而言，也不過是跳樑小丑罷了。

夜裡，狼嚎聲起起伏伏，月牙兒和小陽不自覺的悄摸靠近了李岩幾分。

「害怕了？」李岩雖然年齡和他們差不多，但是心智早熟，見狀微微一笑。

「誰，誰怕了，它們離得很遠，又不可能發現我們！」小陽強裝鎮定，進行著有理有據的分析。

就在這時，枝葉踩踏的聲音從前方傳來，一對幽綠的眼睛先出現，繼而是緩緩走來的巨大身影。

那是一隻毛髮灰白的狼，隱約間比李岩還高出一些，大概要有一米七。

「這，這是吃化肥長大的嗎？」小陽的舌頭有些打結。

「廢什麼話！你倆退後，不要影響我發揮！」

一邊說著，李岩一邊抽出隨身攜帶的長刀，精神開始專註起來。

看著李岩的樣子，他背後的兩兄妹終於有些安心，月牙兒悄聲說：「石頭哥好帥！」

「那是，石頭哥可是獨自一人在蒼茫域呆三年的人，莫說是就這一頭狼，就是……」

「咔嚓」，小陽話還沒有說完，只聽身側又傳來一道聲音……

我#%*&……李岩心裡恨不得回頭一個側踹，褲子都快濕了。

與此同時，剛出現的那頭狼和李岩眼前的這頭狼同時身體低俯，張嘴嘶吼。

「不好，你倆快退！」

一邊說著，李岩仰身高踢一腳，迎上迎面撲來的巨狼，另一邊同樣撲來的巨狼被他反手持刀險險架住。長刀只是在巨狼的皮毛上留下一道淺淺的傷痕，李岩身不由己被推著向後滑動。巨狼下一刻就張嘴像李岩脖頸要來，李岩見狀，藉助巨狼一撲之力快速抽刀倒退，和巨狼拉開距離，重新開始對峙。

說時緩慢，實際上一切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一人二狼已經交手一個回合。

小陽和月牙兒手心中滿是汗，月牙兒更是紅了眼眶，就在他們擔心不已的時候，突然，狼一（第一個出現的狼，另一個簡稱狼二）轟然倒地，反著白眼口中吐著白沫，在地上無意識抽動著。

原來狼碰到這種事也和人一樣！李岩擰了擰方才踢出去的右腳，把注意力放在狼二身上。

「剛才發生了什麼事？那隻狼怎麼就倒了？看上去像中毒一樣！」

月牙兒心有餘悸地問小陽，只是此時的小陽眼神怪異，嘴角抽搐，手鬆了又緊，好像李岩一腳踢在了他的身上一樣。

和李岩對峙的狼二也被嚇得不輕，而且它的角度正好能夠看到倒下去的狼一受傷的部位，都出血了。它的瞳孔猛的收縮起來，兩隻精壯的後腿不由自主夾緊了一些，以至於它的站姿都顯得瑟瑟發抖。

這麼聰明？狼二的變化李岩都看在眼裡，隨即他收起架勢，渾身放鬆的在狼二周邊走動，不時的踢動幾下腿。狼二謹慎的盯著李岩在原地轉動身體，提防著他，只是李岩每提動一次腿，它都不由自主的向後退一下，顯然同伴的胯下之辱引起了它淡淡的共鳴。

「我現在終於明白了，石頭哥對卑鄙的認識才是最正確的！」

月牙兒愕然的看了二哥一眼，頭上「噔噔」冒出兩個大大的問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