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挾天子討不臣

興平四年初，劉備封簡雍為大將軍府長史。幾日後親自前往城門校尉吳匡府上探望，吳匡早請侄女吳瓊過府相見。劉備抬眼望去，只見吳瓊已經出落得亭亭玉立，落落大方，既有傾國容貌，又氣質脫俗。劉備看得目瞪口呆，沒想到一別多年，吳瓊早已不是十歲的女娃，而成了妙齡少女。

吳匡笑道：「大將軍請上座，瓊兒，你陪將軍聊一會，我去命人準備飯菜，今日將軍無論如何得留下吃頓飯。」劉備一愣，忙點頭，又望向吳瓊，看得她鵝蛋臉一紅，忙笑問：「將軍還記得之前答應我的事嗎？」劉備忙取出錦盒，雙手奉上，「小姐千萬不要怪罪，朝政繁忙，年前才抽出時間前去蓬萊。雖然其中多有艱辛，但總算取回了三生石，請小姐驗收！」吳瓊接過細瞅，高興得笑開了花。

劉備瞅著吳瓊，竟目不轉睛，越看越像甘玉露，只是比她性格活潑許多。劉備忍不住上前湊近，只覺陣陣異香撲鼻，不覺骨酥神醉。吳瓊回頭一瞥，暗暗心驚，忙後退一步，不料玉手被劉備抓住，耳中響起劉備喃喃細語：「玉露……」恰此時吳匡入室，見劉備目光獃滯，吳瓊神色慌張，忙上前輕呼：「大將軍，飯菜都準備好了，請入席吧！」吳瓊忙借故跑開，羞紅了臉。劉備回過神來，尷尬一笑。

席間劉備魂不守舍，吳匡問起緣由，劉備苦笑道：「如今我都三十三歲了，可惜一直沒有成親。家母多次催促，我正打算娶一房嬌妻，無奈瑣事纏身，至今沒有閑空啊！」吳匡趁機問：「大將軍，你覺得我這侄女如何？」劉備大喜道：「自然是上上之選，只是不知道小姐的意思？」吳匡大笑道：「她父母去世較早，我是她叔父，自然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裡輪得到她做主？」劉備擺手道：「不妥，還是問問小姐的意思，如果她不肯，強扭的瓜也不甜。她如果願意，條件任由她提！」

席后吳匡詢問吳瓊，吳瓊先是滿臉吃驚，后淺淺一笑道：「倒也沒有什麼不滿意，只不過我才十七歲，是不是太早了？而且我有個要求，只怕將軍做不到。」吳匡急迫問：「什麼條件？你這丫頭，平常人家十四歲就成親了，你這已經算晚婚了。再說，他是大將軍，你跟人家提條件，是不是太過分了？」吳瓊嘟著嘴道：「我不管，不答應我的條件，我寧死不嫁！」

吳匡原話回了劉備，劉備疾問什麼條件，吳匡無奈道：「那丫頭說，她有一句詩送給大將軍，大將軍如果心有靈犀，自然知道她的條件。」劉備急切追問，吳匡娓娓道：「死生契闊，與子成說。執子之手，與子偕老。」劉備沉思片刻，淡然一笑道：「我知道了，請校尉回復小姐，我劉備今生只娶她一人，絕不納妾！」

吳匡回了吳瓊，吳瓊暗自歡喜，當即答應。不久劉備迎娶吳瓊，結成連理。新婚之夜，吳瓊煞有其事道：「夫君，你可是答應我了哦，你如果反悔，咱們就只能來生再見了！」劉備暗驚，疾問：「夫人，你是要帶我走，還是你自己走？」吳瓊抿嘴一笑，「當然不是啦，我肯定是送你走！」劉備大笑，摟著吳瓊小蠻腰，信誓旦旦道：「夫人放心，我今生絕不負你，除非你負我！」吳瓊咬著劉備耳朵道：「山無棱，江水竭，天地合，日月歇，乃敢與君絕。」

新婚燕爾，兩人如膠似漆。纏綿幾日後，劉備與陳登商議如何奪取各地兵權，陳登建言道：「充實洛陽，以洛陽御天下，則天下兵馬自然消減。」劉備欣然點頭，又問如何充實洛陽。陳登笑答：「天下流民千千萬，只要吸收流民入軍，兵馬自然迅速壯大。」

劉備大喜，請旨封關羽為前將軍，張飛為右將軍，太史慈為左將軍，黃忠為後將軍，趙云為虎威將軍，張遼為蕩寇將軍，吳匡為北軍中候，吳瓊哥哥吳懿為羽林中郎將，關平為虎賁中郎將。

一日，劉備請教陳登是先征討涼州，還是先征討揚州，陳登笑答：「涼州馬騰、韓遂素來不和，如果急攻，二人必然同仇敵愾，如果緩攻，兩人必定爭民奪地，大打出手。到時候咱們以逸待勞，彈指可以平定涼州。而袁術不遵朝廷號令，如果任由他破壞法度，必然引起其他人效仿。大將軍不要忘了，袁紹是袁術的哥哥，二袁與曹操又是盟友，如果不儘快撲滅袁術，二袁與曹操會迅速吞併徐州和青州等地，到時候天下將四分五裂！」

劉備欣然點頭，又問：「咱們如果出兵袁術，曹操和袁紹趁機作亂，該怎麼辦？」陳登大笑道：「絕不會，袁紹色厲內荏，必然不敢公然與朝廷作對。他最多藉機討伐黑山軍壯大自己，再伺機吞併幽州和青州；至於曹操，向來善於偽裝，表面忠心漢室，他更不敢公然反抗朝廷，最多心裡惦記著豫州和徐州。大將軍不妨請旨准了袁紹和曹操所請，穩住二人，再命荊州牧劉表從南面進攻，命徐州刺史陶謙從東面進攻，咱們從北面進攻，袁術必敗無疑！」

不久劉備請旨准袁紹為冀州牧，曹操為兗州牧，廢袁術揚州牧和后將軍，任命張溫為揚州刺史，號召天下諸侯討伐袁術。袁紹、曹操不敢出兵，只是聲援袁術。劉備派前將軍關羽守洛陽，親自領兵四萬出征揚州。軍師將軍陳登和張飛、太史慈、黃忠、趙雲、張遼隨軍出征。

陶謙接到聖旨，立刻三路出擊，命大將曹豹率軍一萬攻下邳東城，命沛相陳珪率軍一萬攻沛國，命廣陵太守趙昱率軍一萬攻廣陵。劉表也三路出擊，命大將軍文聘率軍攻南陽，命江夏太守黃祖率軍攻廬江郡，命侄子劉磐率軍進攻丹陽。豫州牧劉繇派兵一萬隨征，并州刺史公孫瓚也派兵一萬，青州刺史田楷也派兵一萬，吳郡太守許貢率軍一萬攻廣陵，會稽郡太守王朗率軍一萬攻丹陽，豫章太守華歆率軍一萬攻丹陽，劉備親率四萬大軍撲向揚州。

袁術大怒，派大將軍張勳和橋蕤守九江和沛國，派大將劉勛守廬江，派大將紀靈守廣陵郡。原本打算派孫策進攻吳郡，不料孫策宣布脫離袁術，上書請求擔任丹陽太守。

袁紹見袁術必敗無疑，派大將呂布率軍進攻黑山軍，壯大自己。曹操也加緊籠絡泰山賊臧霸等人，逐漸蠶食徐州。陶謙怨恨曹操不斷入侵徐州，派人扣住了曹操父親曹嵩，威脅曹操。

劉備揮軍南下，在蘄春大敗橋蕤軍，追擊到沛國，又大敗橋蕤殘軍，橋蕤自殺。大軍長驅直入，進逼九江郡。張勳據守淮河，以守為攻。劉備命太史慈率軍進攻平阿，自己率軍拿下下蔡，逼近壽春。詢問陳登該如何渡江，陳登搖頭道：「未必需要渡江，咱們只需要等一個月，袁術必敗。眼下東路已經進逼九江，西路也進逼廬江，孫策又叛變了，接下來袁術的廣陵郡也保不住，袁術大勢已經去了。只要大將軍封賞孫策，必會引起袁術部下爭相效仿！」

自從朝廷准了孫策請求，袁術部將個個人心惶惶，都擔心孫策揮倒戈一擊渡江進攻廬江。袁術詢問主薄閻象對策，閻象嘆氣道：「連袁紹和曹操也不肯出手，眼下只有一個辦法，主公讓出揚州，前往冀州避難。如今陶謙、劉表都是主公死敵，劉備又鋒芒太盛，咱們根本不是敵手。如果再耗下去，恐怕主公性命難保！」

袁術無奈，上書辭去揚州牧，請求返回冀州。劉備不許，命袁術返回家鄉豫州汝南，袁術只好同意。袁術前腳離開，劉勛後腳佔了廬江郡，請求擔任廬江太守；張勳佔了九江郡，請求擔任九江太守。劉備同意兩人請求，但擢拔劉勛部將劉曄為參軍。又上書封劉繇為揚州刺史，封陳珪擔任豫州刺史。

該年陶謙怨恨曹操屢屢入侵徐州，誅殺了曹操父親曹嵩一家。曹操大怒，興兵討伐徐州。劉備派人警告曹操立刻返回兗州，否則以犯上罪論處。曹操怒不可遏，揮軍入侵徐州，屠滅了彭城。劉備上奏漢帝，興兵五萬東進征討兗州。曹操聽聞朝廷征討兗州，急忙捨棄徐州，迅速回軍。

劉備率軍陳兵陳留郡，陳留太守張邈歸順，劉備去信責備曹操。曹操詢問對策，司馬荀彧建議曹操上書謝罪，曹操無奈上書請罪。劉備趁機上書撤了曹操兗州牧，任命為東郡太守。曹操大怒，揮軍五萬西進，領著軍師戲志才駐軍陳留匡亭。兩軍對壘，劉備詢問如何破敵，陳登笑道：「曹操只有區區五萬大軍，不值一提，可命徐州刺史陶謙率軍從南面進攻，命青州刺史田楷率軍從東面進攻，三面夾攻，曹操必敗！」

劉備又問劉曄，劉曄搖頭道：「曹操背靠袁紹，應該先穩住袁紹，分化瓦解，這樣曹操必敗！」劉備立刻會意，上書封袁紹為太尉，接著請旨命陶謙、田楷出兵征討曹操。

曹操大駭，急忙去信袁紹，請求袁紹出手。袁紹詢問眾謀士，監軍沮授嘆氣道：「劉備挾天子令諸侯，如今兵鋒正盛，咱們應該避其鋒芒，先自守，日後再謀進取。」主薄郭圖冷笑道：「咱們與曹操是盟友，豈有不出兵的道理？應該迅速出兵，共同抵抗劉備大軍，否則唇亡齒寒，主公早晚滅亡！」別駕田豐冷笑道：「如果出手相助，咱們幾乎毫無勝算。主公一旦出兵，就給了劉備討伐的理由，他必會命幽州牧劉虞、并州刺史公孫瓚出兵討伐主公，到時候主公說不定會早一步滅亡。」

袁紹急得亂磨，「那該怎麼辦？總不能坐以待斃吧？」許攸趁機獻計道：「主公，橫豎都是一死，不如趁田楷出兵之際，迅速拿下青州，接著揮軍北上攻下幽州。坐擁冀青幽三州，或許可以與劉備抗衡！再者，咱們攻青州是易如反掌，還可以圍魏救趙。接著攻幽州也是手到擒來，公孫瓚與劉虞有嫌隙，必不肯發兵相救。到時候聯絡烏桓和鮮卑，據守河北抵抗朝廷大軍，仍然有幾分勝算！」袁紹欣然點頭。

曹操見袁紹不肯發兵相救，卻跑去攻青州，氣得跳腳。荀彧勸道：「主公，袁紹這是圍魏救趙之計，咱們應該拼盡全力抵擋劉備大軍，為袁紹爭取時間。」曹操憂心不已。不久敗報傳來，陶謙部將曹豹率軍入侵山陽郡和任城國，田楷率軍入侵濟北國和東郡，劉備親率大軍逼近封丘。曹操急忙命濟北相鮑信抵抗田楷，命山陽太守袁遺率軍抵擋陶謙軍，親率大軍沿著濟水布防，派于禁守烏巢，命樂進守陽武，命朱靈守平丘，命路招守冤句。

劉備揮師東進，直奔濟陽，接著強渡濟水。曹操大驚失色，急忙派軍援救。待援軍抵達冤句時，劉備大軍已經撤回。這時趙雲已經率軍強渡平丘，劉備迅速回軍，從平丘附近渡過濟河。曹操急忙指揮大軍三面合圍，東路被太史慈率軍擋住，北路被黃忠率軍攔住，西路被趙雲率軍阻住。兩軍鏖戰，難分難解。

鏖戰數日，戲志才趁機建言：「主公，兩軍鏖戰，一時難分勝負，應該派軍偷襲敵軍糧草，勝負可立定。」曹操大喜，派李乾率軍偵查劉備糧草所在。還沒有偵察到消息，反倒被張遼察覺。劉備正要派兵布防，陳登擺手道：「不必布防，應該將計就計。」劉備皺眉道：「那可是咱們數萬大軍一個月的軍糧！」陳登不屑笑道：「如果能擊潰敵人，就可以奪了敵軍的糧草養活自己的兵，否則糧草再多也不過是為別人準備的。」

當日夜裡，曹操親率五千精兵偷襲劉備糧草大營小黃縣，遭到張遼猛烈抵抗。曹操下令強攻，張遼死戰不退。兩軍在小黃縣鏖戰，突然太史慈率軍從西面殺來，黃忠率軍從東面殺來，曹軍被三路夾攻，急忙往北敗退。途中遭到趙雲率軍截殺，死傷慘重。曹操率軍疾奔，趙雲飛馬追殺。曹操急忙命大將典韋、夏侯惇、夏侯淵三人攔下趙雲。

典韋奮力攔下趙雲，夏侯惇、夏侯淵左右助攻。趙雲以一敵三，仍佔上風，殺得三人心驚肉跳。十回合敗夏侯惇，七回合刺傷夏侯淵，二百回合戰敗典韋。三人慌忙逃去，趙雲飛馬直奔曹操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