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擒賊擒王

劉備尚未開始進攻，請左中郎將皇甫嵩、右中郎將朱雋、軍司馬孫堅、騎都尉曹操、參軍陳登、吳匡、騎督關羽、張飛、門下督趙雲、督牙將太史慈和黃忠等人入帳商議如何拿下武城，幫鄴城解圍。

皇甫嵩、朱雋望著營中眾人，紛紛詫異。皇甫嵩詢問道：「將軍，這些人是……」劉備淡然一笑，「我命人貼出告示，新招募了一批英雄，他們個個武藝超群，都是我剛擢拔的青年將領，日後還望你們精誠合作，一同赴國難！」朱雋大驚，「越級提拔？這……自古無功不受祿，將軍這麼做，日後如何帶兵？」陳登不屑一笑道：「自古亂世用重典，臨危受命自然不必拘泥於小節。」劉備忙介紹道：「這位是參軍陳登，字元龍，為人足智多謀，必能夠助咱們蕩平黃巾軍。」曹操、孫堅紛紛抬手示意，皇甫嵩和朱雋卻面色難看，沒有任何錶示。

劉備抬手示意，請眾人落座，笑道：「馬元義正率領三萬黃巾軍攻打鄴城，我打算立刻大兵進剿，擒拿馬元義。這次之所以沒有分兵進剿潁川和南陽，目的正是為了擒賊擒王，先拿下張角三兄弟。據說張角在巨鹿郡擁眾二十萬，其中精兵應該不下五萬。你們說說該怎麼辦合適？」

皇甫嵩面色凝重道：「既然將軍不打算分兵，那咱們就三面合圍，將軍從盪陰直逼鄴城，我率軍從東面平陽城進攻，朱將軍率軍從西面污城進攻，如此黃巾軍必敗！」朱雋點頭附和道：「皇甫將軍說得對。」曹操、孫堅等人也附和，唯獨陳登不屑一笑。

劉備疾問，陳登娓娓道：「三面夾攻是下策，我有兩策，一是上策，一是中策，就看將軍怎麼選。上策是引漳水灌武城，不戰而屈人之兵。馬元義就駐軍鄴城南面武城，武城坐落在漳水旁，看似扼守南北要道，實際上也最危險。中策是繞道西面九侯城渡過漳水，引馬元義來攻，然後圍城打援，趁勢拿下武城。」眾人佩服不已，劉備大喜，又憂慮道：「決水灌城必然引發瘟疫，傷民無數，很多人被迫裹挾黃巾軍中，並不是真心想造反，所以不到萬不得已，不能這麼做。還是選擇中策，真刀真槍擒拿馬元義！」

馬元義派人打探消息，探子稟報劉備大軍正強渡漳水。馬元義一驚，「奇怪了，他們不來攻打武城，卻強渡漳水，莫非是想引我出擊？暫時按兵不動，等他們半渡漳水，咱們再一鼓作氣，出兵偷襲。」幾個時辰后，哨騎再報劉備大軍已經半渡漳水。馬元義大喜，立刻出兵兩萬偷襲劉備后軍，留一萬守武城。

馬元義行到半路，突然覺察不妙，只見西面塵土飛揚，一隊人馬攔住去路。關羽手持大刀，騎著紅馬，高呼道：「賊人馬元義，快快下馬受降，否則格殺不論！」馬元義正待搭話，南面閃出一隊人馬，為首的正是張飛。張飛手持長矛，騎著烏馬，大喝一聲：「賊人速速投降，投降者不殺！」馬元義驚慌失措，這時陣后一片騷亂，原來是黃忠和太史慈率軍截斷了退路。黃忠手握大刀，大笑道：「馬元義，武城已經被我們攻陷，快快下馬受降吧！」馬元義大怒，率軍直奔張飛殺去。

關羽、張飛、黃忠、太史慈齊齊圍攻，馬元義節節敗退，被迫背水一戰。張飛一馬當先，二十回合生擒馬元義，眾人合攻，黃巾軍死傷一半，投降一半。

劉備命人將馬元義押來，笑道：「馬元義，皇甫將軍和朱將軍已經兵臨城下，你的武城是我們的囊中之物。本將軍有心放過城中百姓和黃巾軍家眷，如果你肯投誠，我保證秋毫無犯，將所有黃巾軍押回故里。如何？」馬元義咬牙道：「我馬元義生是太平教的人，死是太平教的鬼，絕不會屈膝投降，你們死了這條心吧！」

旁邊陳登趁機道：「將軍，不必跟他廢話，拿著他的旗幟，武城唾手可得。我有一計，可以順勢殺敗張角！」劉備大喜，立刻命人換上黃巾軍衣服，先命人通知武城外的皇甫嵩和朱雋兩軍，隨即率軍殺向武城。皇甫嵩和朱雋紛紛率軍往東西兩面逃去，劉備用招降的黃巾軍在前，騙過武城守將，迅速殺入城中，拿下武城。

張角早命人探得消息，聽聞馬元義大敗，暗暗吃驚。旁邊張梁疾問，張角憂愁道：「沒想到啊，馬渠帥竟然敗了！看來這個朝廷派來的劉備十分了得啊！」張梁不屑一顧道：「大哥，不如我率軍打他個伏擊，挫挫他們銳氣！」張角擺擺手道：「暫時不必，二弟正在下曲陽抵禦郭典大軍，沒想到至今沒有分出勝負。如果這個時候再分兵，咱們絕不是朝廷精兵的敵手。現在只能據守，不能出擊。他們雖然戰力強悍，一旦攻城，劣勢就顯現出來了。到時候咱們以逸待勞，或許有三分勝算。」

幾日後劉備大軍兵臨巨鹿城下，擺開了陣仗。張角堅守不出，拒不應戰。劉備召集眾將商議對策，朱雋建議聲東擊西，主攻西門，再突襲西北城牆。皇甫嵩搖頭道：「巨鹿城防堅固，即便讓你得手，張角也可以迅速回防。到時候城牆沒有挖開，咱們的大軍就暴露在敵人的弓箭下了。我建議修建土山，往城裡射箭，居高臨下壓制敵人，然後強攻，一鼓作氣必能夠拿下城池！」

陳登擺手道：「不妥，張角擁兵十萬，想強攻不是容易事，只怕會血流成河。與其修建土山，不如挖掘地道。」劉備拍掌讚歎，詢問眾人：「諸位，誰願意作為先鋒殺入城中？」孫堅率先起身道：「屬下願意！」關羽、張飛、趙雲、太史慈和黃忠齊齊起身。劉備大笑道：「好，這個建功立業的機會讓給孫文台。文台啊，千萬小心！」

夜晚月明星稀，孫堅率軍從地道殺入城中，迅速撲向城門。黃巾軍很快覺察，立刻調集大軍圍向孫堅。這時城外突然火光衝天，劉備立刻指揮三軍進攻西門。黃巾軍腹背受敵，無法全力圍剿孫堅軍。張角與張梁正在府中，還沒接到奏報。孫堅拚死殺向西門，硬是殺出一條血路，打開了西門。騎督關羽、張飛、督牙將太史慈和黃忠先後率軍沖入巨鹿城，殺得黃巾軍人仰馬翻，望風逃跑。劉備領著門下督趙雲率軍直奔張角府衙殺去。

張角得知消息后大驚失色，急忙率軍退往北門，不料門外早有皇甫嵩一萬大軍殺出，又將張角擊退回巨鹿城。張角急忙領著張梁奔往東門，東門外也殺出一隊人馬，朱雋領著一萬大軍攔住去路。張梁奮力擊殺，同樣被擊退回巨鹿城。張角大怒，直奔南門殺去，不料南面外騎都尉曹操率軍攔住了去路，曹操指揮夏侯惇領兵迎戰，與張角大軍殺得難分難解。

眼看張角要突圍，劉備親率大軍前來支援，只見喊聲震天：「投降免罪！」張角大軍人心惶惶，一下散去了三分之一。劉備命趙雲率軍衝殺，很快擊潰黃巾軍。張角大懼，領著張梁直奔廣平殺去。劉備急忙命趙雲率軍追殺，在巨鹿南二十里處，擒拿張角，押回了巨鹿城。回到城池時，巨鹿城已經平定，俘虜六萬，斬殺四萬，其餘投降黃巾軍家眷無數。

劉備命人押來張角，就讓二人站著受審，笑問：「張角，當初我讓你給我五年時間，為什麼你出爾反爾？」張角冷笑道：「朝廷貪墨日甚一日，百姓生活深水火熱，我曾經說過，我願意給你五年，可百姓未必願意。天下百姓性命堪憂，都希望我能為他們謀福，我只好上乘天命，下順民心。」劉備嘆氣道：「天命？我早就說過，一旦黃巾軍之禍起，天下分崩離析，數千萬百姓會無辜枉死，你的黃巾軍也會煙消雲散，最終的結局不過是為他人作嫁衣，奈何你不肯聽我的。張角，我念在你是個聰明人，給你個機會投降，我可以上書朝廷免你死罪，如何？」

張角愣了許久，突然仰天大笑：「天下百姓不怕死，難道用死能威脅他們嗎？既然劉將軍好心，張某也奉勸你一句話：不要與百姓為敵，否則終究死無葬身之地！」張角說罷，閉氣而死。眾人紛紛大驚，張梁伏屍痛哭，也閉氣而亡。

劉備無奈嘆氣：「民不畏死，奈何以死懼之？將張角頭顱送往京師，精簡黃巾軍，選拔精壯充實軍隊，免得他們再為禍地方。」三日後，精簡了兩萬精兵，其餘人全部充做後勤人員。劉備立刻率軍六萬直奔下曲陽縣，命皇甫嵩、朱雋、騎都尉曹操、軍司馬孫堅率軍六萬南下，撲滅潁川和宛城黃巾軍。臨行前，劉備親自囑咐四人：「記住，能少殺就少殺，千萬不要製造殺戮，更不準屠戮老幼婦孺，違者軍法從事！」

十日後兵臨下曲陽城下，陳登獻計用張角印信擊潰黃巾軍鬥志，然後圍三缺一，放黃巾軍北逃。張寶見張角印信，大驚失色，沒想到張角敗得這般迅速，頓時淚如雨下。劉備東南西三面急攻，張寶眼見守不住下曲陽城，不得不準備後路。當天夜裡，率領三萬大軍直奔北門而去。

張寶逃到北面滹沱河時，突然渡口殺出一隊人馬，正是關羽大軍。關羽大笑，命人齊聲高呼：「張角已死，降者免罪！」張寶大驚失色，急忙率軍往西奔去。關羽趁機掩殺，斬殺數千。張寶剛奔到昔陽亭附近時，又一路人馬攔住去路，正是張飛大軍。張飛也大笑，命人齊聲高呼：「張角已死，降者免罪！」張寶大懼，急忙往南奔去。張飛率軍追殺，斬殺數千。張寶剛來到下曲陽城北小河附近，太史慈率軍殺出，一陣衝殺，也斬殺數千。張寶又疾往東逃，同樣被黃忠大軍攔住去路，眾人齊聲高呼：「張角已死，降者免罪！」張寶大軍頓時散去一半。

張寶大怒，立刻揮軍衝殺。黃忠一馬當先，與黃巾軍鏖戰一處。不久關羽、張飛、太史慈三路大軍攻來，聯手剿殺黃巾軍，張寶自殺。劉備取了張寶印信，率軍襲取了下曲陽城。斬殺一萬，俘虜六萬，平了下曲陽城。

不久朝廷派宦官左豐前往慰勞三軍，又奉上皇帝賞賜的財物。劉備知道左豐為人貪婪，分一半財物獻給左豐。左豐大喜，立刻回去復命。眾將紛紛不解，劉備嘆氣道：「小人當道，沒有辦法。」待左豐離去，劉備悄悄召來投降的黃巾軍，命關羽、張飛率數百黃巾軍半道截殺左豐，搶回了財物。隨後劉備上表朝廷，一邊陳述功績，一邊請罪。

休整幾日，劉備已經擁兵十萬，去掉後勤，還有六萬精兵。這時幽州渠帥盪幽已經率軍攻佔了薊縣，南面南陽渠帥張曼成佔領了宛城，波才渠帥佔領了豫州潁川，汝南渠帥彭脫率軍佔領了汝南，兗州渠帥卜巳率軍佔領了東郡倉亭……

劉備詢問陳登建議，陳登笑道：「幽州黃巾軍不過是些許殘敵，沒必要再北上。應該迅速南下，撲滅兗州、豫州和荊州的黃巾軍。如果任由其發展壯大，將軍必會受到朝廷責罰！」劉備欣然同意，上奏封涿縣縣令公孫瓚為騎都尉，給他一萬兵馬，請他北上剿滅盪幽黃巾軍。劉備親率主力南下，撲向潁川。

公孫瓚大喜，立刻率軍北上，十日之間大敗盪幽黃巾軍，平定了幽州。這時朱雋率領大軍與潁川黃巾軍大戰，被渠帥波才擊敗，被迫退守長社。不久皇甫嵩率軍趕來，與朱雋合兵一處，一起防守長社。波才趁機包圍長社，圍得水泄不通。皇甫嵩和朱雋見敵軍勢大，不敢出戰，下令死守，堅守待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