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託孤大臣

劉備抵達三輔后，先召見了眾將。左將軍皇甫嵩、破虜將軍董卓、蕩寇將軍周慎、騎都尉公孫瓚、別部司馬孫堅、關羽、張飛、參軍陳登、門下督趙雲、騎督太史慈、黃忠等人。

這時天下局勢已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先是中平元年冬，高句麗國王高男武伯固入侵，打退遼東太守陽終。接著中平二年仲春黑山軍起義，眾上百萬，對東漢朝廷造成了巨大壓力。靈帝不得不任命右將軍朱雋為河內太守，抵擋黑山軍。

劉備在三輔平叛，揚聲道：「護羌校尉泠徵、金城太守陳懿被殺，金城郡、隴西郡被占。北宮伯玉入侵三輔地區，說明漢陽郡也失陷了。先零羌、北宮伯玉他們為什麼造反？」皇甫嵩嘆氣道：「黃巾起義爆發后，先零羌為了爭取自己的權益，積極響應黃巾軍。於是湟中的胡人先起義，立北宮伯玉為將軍，劫持了涼州督軍從事邊允、韓約二人。後來邊允改名為邊章，韓約改命韓遂，二人加入了叛賊。黃巾起義覆滅以後，他們又打著誅殺宦官的口號，迅速攻佔了漢陽郡、隴西和金城等郡。」

劉備恍然大悟，又詢問：「咱們在涼州還有多少兵力？他們又有多少兵力？」皇甫嵩接著答：「涼州總共有賊軍十幾萬，咱們在涼州還有十萬兵力，不過包括了州兵。另外，蓋勛駐紮在漢陽郡阿陽縣，對敵軍側翼構成了威脅。」劉備吃驚道：「敵軍不是已經佔領漢陽郡，蓋勛為什麼還駐紮在阿陽？」

皇甫嵩娓娓道：「當初涼州刺史左昌派蓋勛率軍駐守阿陽縣，叛軍見阿陽縣無法攻破，便轉向攻打金城郡，斬殺金城郡太守陳懿等人，又包圍了涼州治所冀縣。左昌派人向蓋勛求援，蓋勛星夜率軍前往，怒斥邊章、韓遂等人背叛朝廷。邊章無奈哭訴，如果當初左昌能及時援助金城郡，二人也不會被迫入伙。於是率眾離去，又包圍了護羌校尉夏育。所以咱們在阿陽縣還有幾千兵馬，將來可以從側翼威脅敵軍。不過眼下敵軍已經直逼右扶風美陽，蓋勛的兵馬目前對他們構不成威脅。」

劉備點點頭道：「看來他們是準備入侵皇家陵墓，盜竊財寶，難怪陛下這麼緊張。眼下的局勢已經很清晰，明日起，立刻揮軍迎戰。元龍，你說說看咱們該如何應敵？」陳登指著地圖道：「美陽南面是武功縣，西面是郿縣和陳倉，敵人扼守關鍵地段，難怪皇甫將軍無法西進。眼下只有一個辦法，正面對敵，擊潰他們。我有一計，可破敵軍。」

幾日後兩軍對壘，邊章率軍在中間，北宮伯玉率軍在左，韓遂率軍在右，前鋒三萬，中軍五萬，后軍三萬。劉備擺出奇門八卦陣，共有天覆陣、地載陣、風揚陣、雲垂陣、龍飛陣、虎翼陣、鳥翔陣、蛇蟠陣等八陣，分為休、生、傷、杜、景、死、驚、開八門，八個陣法奇妙無窮，威力驚人。劉備命關羽守休門，張飛守生門，董卓守杜門，公孫瓚守傷門，孫堅守景門，太史慈守死門，黃忠守驚門，趙雲守開門。

邊章下令衝殺，三萬大軍沖入八卦陣中，來到休門，關羽大刀揮舞，率軍斬殺數千。直奔生門，張飛手持長矛，率軍也斬殺數千。來到杜門，董卓左右開弓，連珠箭射翻四人，揮舞項王刀，率軍斬殺數千。待最後來到開門時，趙雲一馬當先攔住去路，率軍斬殺五千，擒殺邊章。

韓遂和北宮伯玉大驚失色，兩人商議一番，北宮伯玉率軍一萬胡人騎兵沖陣，韓遂率軍七萬掠陣。沒想到一萬騎兵同樣被困死陣中，連北宮伯玉也被趙雲斬殺。韓遂大驚失色，急忙率軍退去。劉備揮軍掩殺，大敗韓遂軍。立刻下令各部率領騎兵急追，斬殺兩萬，俘虜四萬，韓遂率一萬殘軍返回涼州。劉備連續率軍追殺兩千多里，嚇得韓遂直奔金城而去，失魂喪膽。

由於糧草不濟，劉備只好率軍返回，留皇甫嵩駐軍美陽，護衛三輔。劉備因功被封為驃騎將軍，安熹縣侯，食萬戶。皇甫嵩封為左車騎將軍，朱雋因為討伐黑山軍有功，封為右車騎將軍，董卓封為前將軍，公孫瓚封為中郎將，孫堅為議郎，陳登封為校尉，關羽、張飛為騎都尉，趙雲、太史慈、黃忠為別部司馬。

年後，劉備直奔沛國。旁邊只剩趙雲一人護駕，其餘人全部留在軍營。尋了一個月，始終沒有尋到甘玉露身影。幾乎挨家挨戶詢問，卻滿懷希望詢問，一身失落而回。趙雲疑問道：「將軍，您的表妹多大了？」劉備屈指一算，已經是中平三年，幽幽道：「她應該十二歲了，再過三年就該出嫁了。」趙雲皺眉道：「將軍，如果她家小姐早嫁，她應該已經隨嫁過了。」劉備虎軀一震，半晌無語。

該年年底韓遂誅殺李文侯，合併李文侯部隊，捲土重來。由於涼州刺史耿鄙任用奸吏，導致漢陽人王國和氐、羌等民族造反。為鎮壓叛亂，耿鄙任命馬騰為軍從事，后征戰有功，提升為軍司馬。不久耿鄙率隴西郡太守李參攻打金城郡，不料李參臨陣倒戈，誅殺耿鄙，投了韓遂。馬騰不得不聯合韓遂、李參及其他民族，與王國合兵，推舉王國為主帥，寇掠三輔。

靈帝大驚失色，急忙召集左車騎將軍皇甫嵩和前將軍董卓前往平叛。二人率四萬人救援陳倉，不過陳倉城防堅固，韓遂軍一時無法攻克，於是皇甫嵩決定採取以逸待勞的方式，先按兵不動。宦官因為之前皇甫嵩曾參奏中常侍趙忠，紛紛懷恨在心，於是聯手進讒言，污衊皇甫嵩養寇自重，靈帝大怒，降皇甫嵩為左將軍，詔命劉備率軍前往平叛。

劉備立刻召集中郎將公孫瓚、破虜校尉鄒靖、校尉陳登、騎都尉關羽、張飛，別部司馬趙雲、太史慈、黃忠等人。這時中山太守張純自薦為將，劉備知道張純為人貪功，怕逼反了他，於是欣然答應。臨行前，劉備上奏朝廷，請求任命董卓為少府，剝奪董卓軍權。漢靈帝立刻准奏，命人傳旨。

待劉備抵達三輔后，當面傳旨。董卓不肯受命，上書推辭。由於董卓在涼州威望很高，尤其是在匈奴和羌族中，因此朝廷不敢用強，只好順著董卓。

劉備聽說董卓抗旨，立刻命人緝拿董卓，準備先斬後奏。董卓嚇得額頭冒冷汗，連忙叩頭求饒。劉備冷笑道：「董卓，你如果肯遵旨，我可以免你一死，否則本將軍只好先斬後奏！」皇甫嵩、張純、公孫瓚、鄒靖等人紛紛求情，陳登也勸諫道：「將軍，董卓畢竟是前將軍，身份尊貴，貿然誅殺，必然引起朝廷猜忌。」劉備點點頭，嘴上卻依舊道：「董卓，你想好了沒？」董卓嚇得面無血色，只好同意。

董卓表面答應，背地裡上奏朝廷，請求平叛完涼州叛亂，再前往朝廷任職。朝廷只好同意。劉備故意冷落董卓，命董卓守城，自己親率大軍出擊韓遂。兵分三路，命皇甫嵩為左軍，公孫瓚為右軍，鄒靖為前鋒，張純壓后陣，親自領著關羽、張飛、趙雲、太史慈和黃忠直奔韓遂中軍殺去。王國、韓遂、馬騰、李參軍大敗，關羽急追，斬殺王國，張飛突襲，斬殺李參。韓遂、馬騰驚慌失措，退回了金城。

劉備率軍急追，一直追殺兩千里，兵臨金城下。這時區星聚眾萬餘人在零陵起義，自稱平天將軍。朝廷任命議郎孫堅為長沙太守，前往平叛。眼見糧草不濟，劉備只好暫且退軍陳倉。

剛退軍不久，朝廷下旨，命劉備迅速東進，平定黑山軍起義。劉備請求儘快調董卓回京擔任少府。靈帝再次下詔，改命董卓為并州牧。董卓心裡清楚，無論是少府，還是并州牧，朝廷都是想變著法奪走他的軍權。董卓不甘心，上書哭訴，請求率領自己的湟中義從前往邊疆效力。朝廷無可奈何，只能同意董卓帶領五千湟中義從前往并州雁門效力。

中平五年，劉備留皇甫嵩守三輔，親率大軍撲向黑山。黑山軍張燕自知不是劉備敵手，派人上表請求歸降，靈帝於是任命張燕為平難中郎將，停止進軍平叛。劉備請旨進剿，靈帝不許。

不久靈帝繼續享樂，再度賣官鬻爵，激起民憤，郭太等在西河白波谷起義，攻掠太原郡、河東郡等地，威脅京都。其餘黃巾軍余部也趁機起義，眨眼間星星之火遍及黃河兩岸。

太常劉焉趁機建言，應該設置州牧，賦予軍政大權，統一指揮各地州兵平叛。靈帝擔心地方尾大不掉，遲疑不決。劉焉接著勸道：「陛下可以任命宗室或重臣擔任，這樣既能牢牢控制地方，又能迅速撲滅各地叛亂，穩固大漢江山。」靈帝欣然點頭，任命劉焉為交州牧，后改為益州牧，任命宗正劉虞為幽州牧，朝廷重臣黃琬封為豫州牧等。至此地方州牧把持了地方軍政實權，為後來割據埋下了隱患。

劉備上書反對設置州牧，但靈帝沒有理會，反倒命劉備率軍平叛。劉備只好率軍直奔西河白波谷，斬殺郭太，撲滅了白波谷起義。靈帝大喜，封劉備為中山侯。劉備率領中郎將公孫瓚、陳登、關羽、張飛、騎都尉趙雲、太史慈、黃忠等人馬不停蹄直奔青州、徐州，又撲滅了青州、徐州黃巾軍。靈帝加封劉備太尉，中山公，領冀州牧，金印紫綬。又封公孫瓚奮武將軍，陳登軍師將軍，關羽為虎威將軍，張飛為蕩寇將軍，趙云為討逆中郎將，太史慈為破虜中郎將，黃忠為討寇中郎將。

秋八月，設置西園八校尉，小黃門蹇碩為上軍校尉，羽林中郎將袁紹為中軍校尉，虎賁中郎將袁術為下軍校尉，議郎曹操為典軍校尉，光祿大夫趙融為助軍左校尉，大長秋曹節女婿議郎馮方為助軍右校尉，諫議大夫夏牟為左校尉，淳于瓊為右校尉。八校尉位低權重，連大將軍何進、太尉劉備都要受眾人節制。

劉備心裡明白，靈帝已經病重，這是準備安排後事了。他立刻上奏，請靈帝下旨命董卓儘快前往并州赴任。靈帝命人傳旨，不料董卓停在河東，不肯率軍趕往并州，意圖窺測京都，觀望局勢。

靈帝大怒，命劉備率軍前往監督董卓。劉備親率大軍前往，董卓大驚，急忙跪迎。劉備厲聲責備：「董卓，你難道要造反嗎？我今日奉旨前來，你如果肯退往并州，既往不咎，否則我可先斬後奏！」董卓大駭，「微臣遵旨！」劉備上前拍著董卓肩膀道：「董將軍，你我雖然有過節，如今都是為國效力，還望你在邊陲一心為國，不要旁生枝節，否則我定會率軍前往討伐。」董卓嚇得面無血色，忙低下頭。

董卓前往并州，靈帝心中一塊大石頭終於落了地。不過隨著嚴寒到來，靈帝病情逐漸嚴重，待到了中平六年，已經病入膏肓。春三月，靈帝自知時日不多，將大將軍何進、太尉劉備喊到窗前，託孤二人。靈帝氣若懸絲道：「朕大限已至，今後辯兒就託付給你們了，望你們好生輔佐，掃平叛逆，護佑我大漢江山。」劉備斬釘截鐵道：「陛下放心，我們誓死護衛大漢江山，望陛下放心。」

離開皇宮后，何進邀劉備過府一敘。劉備欣然前往，何進趁機道：「玄德啊，現在陛下病重，我分身乏術，如果有叛亂，就只能全靠你了。我主內，你主外，如何？」劉備搖頭道：「不妥，眼下京師才是最重要的，即便他們把天下都攪亂了，只要咱們牢牢控制京都，都能一戰定天下。眼下陛下病重，咱們得儘力穩住局面，這才是正道。」

何進驚問：「賢弟話里話外似乎有暗示，難道有人要趁機作亂嗎？」劉備點點頭：「宮中宦官手握大權，隨時可能封鎖消息，篡改遺命，咱們不得不防。還請大將軍調集兵馬，咱們隨時準備應付複雜局面。如果宦官不鬧事，咱們先不動他們；否則趁機拿下，讓他們給陛下陪葬。」何進欣然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