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是誰捅破天
周家人仍在恍惚中,陳丹丹粲然一笑,「抱歉,我來的晚,只聽到隻言片語,你們剛才好像在跟守御大人叫板?」
「你們是吃什麼長大的,才會這般蠢得掛像……」
「看這片地方,你們倒也算得上大戶,不知你們自覺跟龍都八大柱,能否一比?」
龍都八大柱?
周家跟人家比?
開什麼玩笑。
且不說八大柱中的上四柱,就算是下四柱隨便拔出一根腿毛,都比周家腰粗。
這位年輕人這麼說是什麼意思?
「還不明白?真夠笨的。」
「本帥哥今天心情不錯,還算有點耐心,多跟你們廢話兩句,就算上四柱的家主站在這裡,也得乖乖的朝我家大人鞠躬行禮,懂了?」
周家無人敢言,連周天容都不自覺地彎下了腰。
陳南當得起如此!
北境乃是國之心腹,北境守御更是四方守御中,條件最惡劣,戰損最高,當然,也是功勛最卓著的第一守御。
華國軍中流傳一句話。
將軍可能是混資歷混出來的,但守御絕不會,北境守御更不會!
守御對於周家人來說,太過遙遠,接觸不到。
所以,到現在為止,他們的心裡,仍舊不願相信,陳南有如此高的地位。
反倒是,眼前這四位北境雄關守將,聲名赫赫,為人所知曉。
如今,四人齊到,只為恭迎陳南,真不知道這個消息一旦傳開,何等炸裂。
周武不願服輸,「你們……是要以勢壓人嗎?」
「軍人不是應該保護我們老百姓嗎?」
「呵呵,」陳丹丹笑了,「跟我來這套?本帥哥陰人的時候,你還穿紙尿褲呢。」
「再敢跟我耍心眼……」陳丹丹突然冷下臉,「我讓你們洛都,寸草不生!」
周武驚懼,看著陳丹丹,這個傢伙不是神經病,就是瘋子,說翻臉就翻臉。
他沒說周家,而是洛都。
整個洛都,寸草不生?
要知道,洛都乃是東南重鎮,人口何止千萬,他都能殺了?
「哈哈,吹牛不上稅,你們可勁吹吧。」
一個不和諧的聲音響起,眾人循聲望去,是周家三代中,一個叫周小天的年輕人。
他年紀與陳南差不多,或許,還要小上兩歲。
當初,他第一眼看到陳南,陳南瘦的皮包骨頭,弱不禁風,總是對周圍一切事物,都充滿了畏懼。
他們這些小輩,趁著周天容不注意,也沒少欺負陳南。
挨了欺負,陳南總是選擇默默忍受,一副沒出息的樣子。
可以這麼說,如果沒有周天容,陳南早就餓死了,還能有今天?
退一萬步講,就算陳南不念舊情,周小天也不認為他敢把周家怎麼樣。
他這個守御是真是假,還不一定呢。
周小天的冷笑,讓周家不少人心裡,似乎多了一些底氣。
是啊,這些人怎麼看都不像是正兒八經的軍人。
尤其是那個陳丹丹,根本就是痞子。
讓洛都寸草不生?
也不怕風大閃了舌頭,龍都八大柱合力,也未必能做到。
他也真敢開口。
周天容一一掃過周家這些人的表情,恨不得上前,抽他們幾巴掌。
一群井底之蛙,以為天真就井口那點大……
這些人擁有的權力,是你們無法想象的。
因為,你們只是一群含著金湯匙出生的公子哥,而他們,一切的一切,都是靠雙手博出來,豈能同日而語!
陳南看得出周天容的為難。
「爺爺,不礙事,丹丹只是警告罷了。」
「他們跟了我很多年,見不得有人說我半個不字。」
「我卻知道,沒有當年您的恩情,就沒有現在的陳南……」
周天容鼻子發酸,「好孩子,難得過了這麼多年,你還記得……」
「其實,我只是舉手之勞,當不起你如此這般,哎,要不是我知道自己活不了幾年,而周家這些小輩,又不成器,眼看著辛辛苦苦攢下的這點基業,沒幾年就會被折騰光,我也不至於指著這張老臉,跟你談什麼恩情……」
周天容邊說,眼眶微微發紅。
陳南還真見不得老人落淚,正要安慰,周小天又跳出來。
「爺爺,我們就算再不成器,周家也輪不到外人插手,你想給淑蘭覓得佳婿,我們都能理解,可他不配……」
「我懷疑,這些人都是他雇來的眼緣,他就是讓我們相信,他現在混得很好,然後,一一步步謀奪我周家的家產,哼,有我周小天在,你休想瞞天過海。」
陳南都愣住了。
這孩子還真特么有想象力。
寒鐵關、浴血關、紅粉關、獸心關,四關守將,站在你面前,你說是假的?
鐵字營、浴血營、丹霞營、獸心營,四千親衛,列陣周家外,你說是群演?
一聲嘲笑,得罪四大軍團長。
得罪整個北境龍軍。
縱覽華國四域四十八州,周小天獨一份!
陳鐵山怒極反笑,「行,你有種!」
「來人!」
門外,衝進來數名精悍男子。
「大人!」
「持我將令,前往洛都警備,宣告洛都正式進入一級警戒,全城封鎖,不得進出。如有違抗者,殺無赦!」
手下數人面面相覷。
和平年代,下達一級警戒令,還要封城,這會掀起多大的震動啊。
「聾了嗎?」
陳鐵山一聲虎吼,手下差點跪倒在地。
「不聾,重複,一級警戒,洛都封城,不得出入,違者可殺!」
陳鐵山看著周家眾人蒼白的臉色,「哼,區區洛都警備,不可能沒有各大家族盤根錯節的關係,未免有人再質疑我北境龍軍的實力,再傳!」
「洛都臨州派出精銳警備力量,在洛都方圓十公裡外戒備,就算有蒼蠅從洛都飛出來,也要給我幹掉。」
手下應聲而去。
陳丹丹饒有意味走過來。
「老大,生氣歸生氣,何必動這麼大陣仗,封閉洛都,若有人以此為難你,你也不好過啊。」
陳鐵山沒給他好臉色,「你少幸災樂禍,你在南方也少惹禍,別以為我不知道……」
「這些年,守御大人還是頭一次來我的防區,竟然出了這檔子事,我可不想被你們幾個笑話一輩子。」
「不動真格,他們永遠不會懂……有些人,是他們萬死也不能得罪的……」
洛都警備司,人人瞠目。
司長劉穆反覆盯著手中寒鐵令,忽然,撲通栽倒在椅子上。
「司長,您這是怎麼了……」
劉穆喃喃,「是哪個混蛋……捅破了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