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5章 265.與眾不同
「等一下!」
柯南擋在了門口,張開雙臂,大聲質問道:「如果小五郎叔叔是犯人,那麼他炸掉峰會會場的動機是什麼啊?」
毛利小五郎一聽,立馬咆哮,「對啊,我的動機是什麼啊?」
風見裕也像個冰塊,「這點在審訊時會問清楚的。」
旁邊的警員會意,直接架著毛利小五郎走下了樓。
「等等,爸爸!」毛利蘭喊道。
「冷靜一點,小蘭。」園子按著她的胳膊,認真道:「現在你馬上聯繫工藤...」
「聯繫過了!」毛利蘭捂著眼睛,哽咽著重複,「已經聯繫過了。」
她扶著園子的肩膀,終於忍不住哭了出來。
這是在最親近的人受到不公時,最信任也最想依賴的愛人卻不在身邊的委屈,以及對什麼都做不了的自己的埋怨。
「怎麼會這樣?」園子輕輕拍著她的後背,「在這種時候,那個傢伙怎麼還不出現?」
無論何時,她都會站在閨蜜這邊。
而安慰的同時,還不忘悄悄給某人打手勢,示意他快走--畢竟女孩哭本就是令人心疼的事情,如果還在異性面前,那就太丟臉了。
忱幸會意,走下樓去。
而門口,柯南愣愣地看著腳下,失魂落魄。
不多會兒,他一臉憤懣,超過了忱幸先一步下樓,喘氣望著警方離遠的車子。
然後,看到了從咖啡店裡走出的熟悉身影。
那邊,安室透拿著簸箕在倒垃圾。
忱幸也看到了,有點意外,這個時候他還有閑心回店裡打掃衛生?
柯南臉色沉著,徑直走了過去。
安室透的臉上也貼著創可貼,彷彿沒感覺到來人,只是默不作聲地抖擻著簸箕里的塵土。
「這個人是公安警察吧?」柯南走到他的面前,舉起手機。
手機里顯示的是剛剛拍攝的風見裕也的照片。
安室透瞥了眼,「這我可不知道。」
「都受傷了呢,安室先生和風見先生。」柯南冷笑,「就是說爆炸的時候,你也在那裡!」
忱幸出現在柯南身邊。
安室透手上動作一頓,餘光里,那人的影子伴著夕陽餘暉,投在了身前。
他眼帘低了低,「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
「你有去峰會現場做安保檢查吧?」柯南語速極快,大聲道:「想必就是那時察覺到了襲擊的可能性,但放任不管的話,爆炸就會被當成事故來處理,於是就捏造出了個嫌疑犯不是嗎?以你和風見警官的公安身份,要偽造電腦中的文件還有指紋,簡直是小菜一碟!」
安室透手裡歸攏著笤帚和簸箕,他抬起頭,沒有看柯南,目光與忱幸交匯,看到了他一如既往的沉靜。
「你早就知道了?」他下意識捏緊了手。
「你在說什麼?」柯南皺眉。
他剛剛看到毛利蘭傷心,又被她的話刺激到,強烈的自責使他所有心思都放在了毛利小五郎被冤枉的這件事情上,因此忽視了忱幸的出現,忘記了他一直瞞著安室透,瞞著忱幸已經知道他真實身份的這件事。
忱幸微微頷首,「之前聽他說了一點。」
安室透瞳色變得幽深,握著笤帚的手用力,青色的血管若隱若現。
他沒有想到自己對他隱瞞最深的事情,對方早就已經知道了,甚至平時在自己面前還裝作不知道的樣子。他也說不清自己此時的心情是什麼樣的,不全然是憤怒,還有一些憋屈。
--自己整天偽裝還有個什麼勁啊!
柯南後知後覺,他張了張嘴,在看到安室透的表情后,也知道自己闖禍了,不過有毛利小五郎的遭遇在前,他在心裡勸說自己兩者算是劃清。
黃昏,馬路上的車子和行人漸漸變多,車燈偶爾掠過。
本該在這種尷尬的時候,以忱幸的性格是會主動走開的,但這次沒有,他與安室透相視,彷彿是在等他對柯南之前所說的回答。
可實際上,當然是在意他會不會就此說出自己的身份,告訴柯南,土方忱幸就是「Cognac」。
安室透沉默了片刻,唇角動了下,發出個極輕的聲音,像是嘲笑。
他轉身往咖啡店裡走,「沒證據的話,警察是不會插手這些事情的。」
他什麼都沒有辯解,腰身依舊挺直。
而聽到他的話,柯南剛剛還紛亂的思緒一下歸攏,怒然:「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這是因為,我有拼上性命也要守護的東西。」玻璃門上依稀映出安室透冷冽的眸子,他在上面尋找到了忱幸,兩人在光影中看著彼此。
風鈴響動,安室透走進了店裡。
柯南肩頭一垮,頹然。
不過馬上,他就深吸口氣,「這一次,安室先生有可能是敵人。」
「你會幫我吧,忱幸?」柯南表情前所未有的認真。
忱幸點了點頭。
「謝謝。」柯南笑出來,這個時候,他也需要安慰,因為他沒有安慰到所愛的人,因為他沒有人可以去傾訴所有。
……
柯南離開了,腳步沉重著。
忱幸看著他瘦小的背影,良久,收回目光,走進咖啡店。
榎本梓已經在收拾東西,準備下班了,店裡的衛生打掃得很乾凈,某服務生默不作聲地沖洗著馬克杯。
「你跟進來幹嘛?」他問。
忱幸略顯迷惑,「這是我的店啊。」
咯吱,手指搓動杯子時發出了刺耳的聲音,安室透陷入無語當中,完全沒辦法辯駁,因為眼前這混蛋說得對啊。
「老闆,接下來就交給你們啰。」榎本梓笑著揮手,挎著包走了。
在那陣風鈴聲還未歇的時候,安室透漠無表情道:「好玩嗎?」
忱幸在吧台邊坐下,看過去。
安室透將杯子重重頓在桌上,手撐吧台,滿是嚴肅,「你應該清楚,我知道你的身份。」
龍頭的水沒關,嘩啦啦的。
忱幸朝前傾了傾身子,伸手關掉。
安室透粗重的呼吸幾乎要噴到他的臉上,而愈發不善的眼神配著他臉上的擦傷和創可貼,使他看起來就是個染髮的不良。
「從一開始就知道。」忱幸說。
「所以一直以來,你都在演戲?」安室透語氣莫名道。
「不是。」忱幸直視著他的眼睛。
如果換一個人,面對同樣的問題,或許會回答『不全是』或者其他的解釋,但忱幸是很確定地否認。
他把對方當成了朋友,無關身份。
安室透愣了下,有好一會兒沒作聲。
半晌,他開口道:「既然你早就知道我是警察,為什麼沒告訴組織的人?你跟苦艾酒很親近不是嗎?」
忱幸笑容平和,「我已經離開組織了,況且你不是也沒有將我的身份說出去嗎?」
看到他的笑容,以前有許多事情安室透都想通了,比如在鈴木特快列車上看到自己時的欲言又止。
他沒有再追問。
「咖啡。」他聽到對面之人這麼說。
安室透下意識看過去。
忱幸朝擦洗乾淨的杯子抬了抬下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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