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可救
回到龍神宮，月還明才想起自己來的目的。
龍帝：「你怎麼還不走？給灰彬求情啊？要求情跟灰毅一樣滾到外面去，別在這礙我眼。」
月還明：「灰彬必須死嗎？」
「差不多是這樣，量刑結果出來了，是他不能承受的。」
「如果灰彬死了，毅王會很難過吧……」
「那又怎樣？灰彬都做到這個地步了，我該怎麼讓他活下來？人間界沒有法律的嗎？」
勸說無果，月還明又想起了他原本的目的，他深吸一口氣，像是做了一個重大決定：
「對不起！」
龍帝一愣，然後若無其事地轉過身去：「沒關係……」
他的話語有些生硬和淡漠。
月還明看著帝龍王的背影，默默地退出去，他沒指望龍帝真地原諒他，畢竟是他們的誤會，給帝龍族帶來這樣的損失，只是他的良心告訴他他應該來為這場誤會道歉。
「你是第一個……」
「什麼？」
「來道歉的。」
「我代他們向你……」
「你代不了他們。你們也不必向我道歉，真正歷經生死，受了傷的是那些前輩們，我並沒有什麼損失。」
月還明：「這次算我欠你的，下次有什麼需要幫忙的，我會幫你的，或者下一次我在要殺你的時候放過你一次。」
「你能幫我什麼？你別惹事就行了，想殺我，你還差遠了。」
……
與此同時地牢內，獄卒將食盒放進灰彬的牢籠里，喊道：「吃飯了。」
灰彬靜靜地坐著，沒有要去的意思。
那人道：「不是，大哥，吃飯啊！大爺？您別絕食啊！您死這了上面要懷疑我虐待罪犯了！」
灰彬依然沒有動，那人忽然意識到什麼：「你是不是看不見啊？那能聽見嗎？」
灰彬點了點頭，他的聽覺還在，但他的精神力在這段時間，尤其是對抗龍帝的時候透支了，維持意識已經勉強，別說是探測周圍了。
那人：「行，那你聽著聲音走到我這來。」
灰彬扶著牆緩緩站起，跌跌撞撞地朝著那人走去。
獄卒：「你當心，別摔死在我這！您還真是個大爺！」
灰彬緩緩走到邊上，再次坐了下去。
獄卒：「我喂你算了。大爺您別吐啊！您咋還咳血呢？撐住！撐住！已經叫獄醫了！上面特意關照您上刑場前不能死啊！」
然而獄醫表示，她不行……
獄卒：「那怎麼辦啊？」
獄醫：「報上去唄！」
「行。」
……
千莫笑走近龍神宮，朝著帝龍王道：「抓的人呢？」
龍帝：「你想幹嘛？」
千莫笑：「我是聽說那人一年不到，不僅無師自通，領悟了參天，還學會了我一年才摸到門檻的星閣術，想見見。要是他確實在星言師路子上天賦過人……」
「怎麼樣？」
「就給我唄！」
「不可能。」
「幹嘛呀，我就要個人你都不給！」
「他活不了多久了。」
「你們給他判死刑了？」
「差不多。」
「唉，可惜了！」
一人從外面走進來：「陛下，灰彬快不行了！現在怎麼辦？」
「他怎麼了？」
「生命氣息很弱。」
「救啊！」
「已經請到高階治癒系強者了，但是效果不是很好！」
千莫笑：「我去看看！」
千莫笑抬起灰彬的下巴，灰彬將頭甩開。
千莫笑：「你倒是讓我看看啊！我又不咬你！你要是不配合，我就要用不溫柔的方式了！」
千莫笑拉開灰彬的眼皮，又看了看灰彬的喉嚨，嘆息一聲：「天賦不錯，可惜心術不正。我說怎麼可能會有人在星言師的路子上如此速成，原來是走了禁術的道路。這樣修鍊，確實長進迅速，但會漸漸喪失五感，最後精神世界也會逐漸崩塌，那時候就死透了，所以你們要行刑警示天下什麼的，最好快一點。」
月還明：「沒有辦法救他了嗎？您也不行嗎？」
千莫笑：「你太高看我了，他若是此前沒有使用那種消耗精神本源的禁術，還有的救，我還能把他引回正道，但現在他的精神世界已經沾染上了禁術的邪氣，算是不完全是他自己的了，我可沒有幫他斬斷和禁術關聯的能力。但能救他的人也不是沒有……」
龍帝：「大概有五個人可以救他，第一個是創世神，第二個是冥王，他什麼都能拆，當年人冥界面封印就是他拆的，但他現在在哪你也清楚，第三個是初代死神，他的力量是超乎大世界的力量，但他的力量已經缺失。
第四個是那柄紫劍，但你們也控制不了它，這最後一個是司冥，她的力量帶有凈化，可以清除禁術關聯，但這個凈化的過程會非常痛苦，灰彬可能還沒凈化完就撐不住了。」
月還明：「要不讓我媽試試吧，萬一灰彬撐住了呢？」
地上灰彬搖了搖頭，回到靠里的牆邊坐下。
灰彬的嘴動了動，千莫笑解讀道：「從一開始我就沒打算活下去，你們不必想辦法救我。我還有幾天時間，可以撐到行刑之日。」
月還明懇求道：「他被判了什麼刑，我也是策劃者之一，我替他擔一半！」
龍帝：「你？再來十個你幫他擔，他照樣死！」
月還明：「你們判了多少啊？」
「自己去量刑局問！」
「這不是沒有傷亡嗎？怎麼也只能算個殺人未遂吧？怎麼就死刑了？」
「你搞清楚我這是君主專制國家，他乾的事情性質有多惡劣你知道嗎？」
月還明：「我覺得我們可以故計重施，我們安排人手劫刑場！」
龍帝語氣忽然冰冷：「到時我會親自去，你叫誰劫刑場能在我手裡劫人？再說，你覺得他罪不至死嗎？你以為啟靈陣真的可以做到零損失嗎？你有時間去看看那些所謂復活的人，就拿戰死的那兩位前輩來說，他們幾乎要修養三年才可以劇烈運動，十年之後才可以繼續修鍊，永遠喪失衝擊神王級別的機會
而司冥，也會因為啟靈陣而折壽，對於一個神來說，折壽就意味著她原本無限的生命只剩下短短數千年。
我們可以付出更多，可以寬恕絕大部分起義者，因為我們擁有更強的能力，可以擔更重的責任，我們需要考慮人間界的總體實力不去殺死多數反叛者，但也需要壓制叛心維護統一，你覺得我該怎麼做呢？」
月還明沉默了，不遠處聽完所有的灰彬又向里坐了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