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跟你做筆交易
「怎麼了?」宋一寧見她一臉不高興的樣子,問道。
「沒事。」
唐昕拿毛巾擦著頭髮,隨手將手機扔到了一旁,而這時,芳姐剛好又打來了電話。她看著屏幕上的備註,抿抿唇,最後還是接通了電話。
「找我什麼事?」唐昕沒好氣地問道。
芳姐標誌性煙嗓順著話筒傳來,「何佳慧被陶佳要挾,找我合作,想要徹底擺脫陶佳。」
陶佳已經在唐昕的生活中消失很久了,她愣了一會兒,才皺眉道:「陶佳跟何佳慧還有聯繫?她用什麼威脅何佳慧?何佳慧又怎麼會找上你?」
不怪唐昕問這麼多,實在是芳姐留給她的印象不好,她不相信她。
但除了第一句話透露出來的消息,唐昕問什麼,芳姐都不回答。
她只是笑道:「我保證是個大料,唐小姐絕對感興趣。不過這件事一兩句話說不清楚,我想跟唐小姐見面談談。」
「……好。不過我要帶人,而且時間由我來定。」唐昕對芳姐不放心。
芳姐對這些倒是無所謂,「你是忙人,時間自然由你來定,地點你也臨時通知我就行,以免你懷疑我動手腳。至於帶人……」
她輕笑一聲,「沒問題,帶一個連都可以。」
唐昕掛了電話,把這件事跟宋一寧說了一下。兩人都覺得不排除芳姐弄虛作假,但還是去見見比較好。
兩人覺得現在沒丫鬟飾演者,唐昕能拍的戲份比較少,可以抽個空閑時間見芳姐。
但《秦皇》是個大劇組,很多人盯著。何佳慧剛被趕出去,就有個三線女星頂上了。
何佳慧參與的那些戲份都需要重拍,劇組為了趕進度,接下來一周拍攝強度很大。
唐昕每天結束工作后,困得眼睛都睜不開,連給顧景律打個電話問席氏集團的時間都沒有,更不要說抽時間見芳姐。
所幸導演還算有人性,見唐昕累得夠嗆,給她放了半天假。她便抽這個時間約了芳姐。
等她跟宋一寧一走,導演就給席慕言發消息。
【糖糖現在出去了。】
【好。】
那邊秒回。
導演愁眉苦臉地回了一句。
【阿言,我可是看在咱們倆多年交情上,才把糖糖行蹤告訴你的。你可別對糖糖做什麼壞事,不然咱倆這忘年交沒得做了。】
【您放心,小甜心也是我朋友,我還不捨得對她下手。】
導演看著他回過來的消息,重重嘆了口氣,愁眉不展。
-
唐昕跟芳姐約在一個咖啡廳見面,只是她剛下車,就在咖啡廳門口遇到了席慕言。
他含笑倚在法拉利上,腰細腿長,精緻五官雌雄莫辨,夾雜著難言的魅力。一如既往,像只開屏求偶的騷包花孔雀。
唐昕面無表情地看了他一樣,目不斜視走向咖啡廳。
宋一寧緊跟在她身旁。
但兩人沒走幾步,就被席慕言攔住了。他邪笑著攔在唐昕身前,一隻手擋在身後,彎腰問她,「小甜心,怎麼見了我連話都不說?嗯?」
「我跟你沒什麼好說的。」唐昕警惕地看著他,將宋一寧擋在身後。
席慕言將她的神情收於眼底,他直起身,瀲灧桃花眼中黯淡稍縱即逝,隨後,重新泛起絲絲點點笑意。
「送你個東西,猜猜是什麼?」他笑道。
唐昕一把撥開他,「不管送什麼,總不會送驚喜。」
「板著臉,一點都不像你。」席慕言輕而易舉便扣住她的肩膀,將她帶進了懷裡,「喏,祝《女帝》完美結局。」
他將一大把玫瑰遞到了她跟前。
嬌花,俊男靚女,本該是浪漫的場景。
但唐昕被拽進他懷裡的時候,臉色就變了。她掙不開他的桎梏,便一腳踩在他鞋面上,然後趁著他受疼時,掙脫他的懷抱。
她可不想被人拍到什麼曖昧照片,到時候又害得她二哥難過!
玫瑰因唐昕的掙扎,掉落在地上,有幾瓣花朵灑落。
席慕言低頭看著鞋面上的痕迹,視線挪到花朵上,嘴角弧度大了些,眸底卻罕見地染上了幾分晦澀。
唐昕見他這樣,皺了皺眉,但最終什麼都沒說,拉著宋一寧便離開。
她根本分不清他到底是不是在做戲。
「還想好好說幾句話來著……」席慕言看著兩人背影消失,呢喃了一聲。他彎腰撿起地上的玫瑰,拍了拍上面的塵土。
今天之所以來見她,也只是單純想看看她而已。
沒了阿律、醫生,連她也見不到,他好像整個人生都顯得有些空虛。不過從他選擇復仇那一刻開始,這一切便已經註定了。
席慕言撫摸了下玫瑰花瓣,輕笑一聲,將花扔到了垃圾桶里。
同一時間,席父的電話打了過來,怒氣衝天,「你現在在哪兒?怎麼還沒過來?」
「這就過去了。」席慕言語氣溫順,俊臉上卻帶著截然不同的冷意。
他掛掉電話,又看了咖啡廳一眼,開車回了席家。
席父跟如今的席夫人,還有僅比席慕言小兩歲的弟弟都在客廳里。席慕言一進去,就被席父連扇了兩巴掌。
常年健身的五十歲男人,力氣絕對算不上小。
這兩巴掌下去,席慕言臉當時就腫了,有血跡順著他嘴角往下流。
席父卻直接無視,指著他破口大罵,「你個野種,是不是想搞死我?你這次做事之前,為什麼不跟我商量?你是他娘地想讓我們陪你一起死嗎?」
他平時也是個優雅風趣的男人,可此時已經無心保持那種形象了,公司的事讓他急得嘴角冒泡。
席慕言私底下用下作手段搶了顧氏集團的項目,犯了顧景律的大忌。顧景律這段時間瘋了般攻擊席氏集團,公司股票已經連續好幾次跌停了。
期間,股東們甚至召開兩次股東大會,商量換掉他這個董事長的事情。
他能不急嗎?
「您急什麼?」野種?他可是他的種,「這些年我讓您做的事情,您哪次不是轉得盆滿缽滿?」
席慕言擦了下嘴角血跡,即便這時,仍舊不緩不慢。
聽此,席父面色緩和了些,卻仍舊鐵青,「這些天公司市值蒸發了多少,你知道嗎?!」
「只是一時而已。」席慕言勾著唇角笑道。
他說得信誓旦旦,席父將信將疑,「你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