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偉大的情操
竇芷橙醒過來時,全身都在疼。
特么的,誰告訴她這個男人半身不遂又圈叉無能的,拖出來她保證不打死他!
她強忍著滿身酸痛將柏天翊放在自己胸上的狼爪丟開,惡狠狠的瞪了眼熟睡中的男人一眼,然而齜著牙彎身拾起地上的睡袍,爬下床一瘸一拐的朝浴室走去。
泡在浴缸中,竇芷橙回想起昨夜的瘋狂,簡直想挖個坑把自己埋了。
「蠢死了,居然會相信男人的話!」她無力的捧著自個的腦袋,滿心的悔恨與咬牙切齒。
昨晚,她和柏天翊被送回別墅。她本想問清柏天翊裝瘸裝啞的真相,以及他在化妝室說那些話的原由,豈知還未問出來,柏天翊便說太累要休息了。
好吧,她也不是不講理的人,況且折騰一天她也的確十分疲憊了。於是,她收拾收拾,準備去客房睡一晚,結果他又說新婚夜分房睡不吉利,傭人知道后肯定會告訴長輩。
好吧,她也不是愛找麻煩的人,況且作為合法夫妻睡一屋很正常。於是,她進了他的房。
再然後,她就被吃干抹凈,一遍又一遍啊!
想到那男人信誓旦旦的說「蓋棉被純睡覺」,她就想給自己一巴掌。再想想那些言之鑿鑿稱他「圈叉無能」的話,她就想呵呵噠那群有眼無珠的傢伙一臉。更讓她想埋了自己的是,昨晚她居然沒有反抗!
就在她悔不當初之際,浴室門突地被推開,一個全身光裸的美男走了進來,在她的目瞪口呆中,長腿一邁,跨進浴缸坐在了她對面,然後用一雙黑沉沉的墨眸定定的鎖住她胸口醒目的草莓印,眸中掠過了一抹滿意的光芒。
「……」竇芷橙抬手拿起一旁的香薰燈,想想覺得太輕,放下轉而拿起沐浴露,然後毫不留情的朝他扔了過去。
呸,個死流氓!
柏天翊輕巧的一偏頭,沐浴露砰地一聲砸在了對面的液晶電視屏上,屏幕瞬間碎裂開來,足見她的氣力有多大。
柏天翊回頭看了眼,又凝視冷笑不己的竇芷橙,平靜的吐出三個字:「沒砸到!」
竇芷橙心一塞,差點沒慪出血來。她憤恨的環住胸,擋住他色眯眯的目光,咬牙道:「你不是半身不遂性無能嗎,這麼能作你爸媽知道嗎?」
柏天翊有些疑惑的皺了下眉,「你信?」
竇芷橙一噎。特么的,她昨晚不就是信了么?否則哪會放心的跟他睡一床,結果最後被他這樣又那樣,就算她最後有樂在其中,可也不代表她不會惱羞成怒。
「爸媽知道與否無所謂,你知道就好。」柏天翊難成可貴的多說了幾個字,接著,他面無表情的挺了挺下身,提議道,「或者,再試試。」
竇芷橙深吸口氣,強壓下撲過去咬死這男人的衝動。殺人犯法,不值得,就當昨晚被狗咬了,等她利用他拿到竇家的家產,再跟這男人算總帳!
她努力平復下火氣,木著臉直視他問道:「你究竟為什麼要裝殘廢?這有關我以後要怎麼配合你,希望你能如實告訴我。」
柏天翊見她恢復了冷靜,幽深的眸底流露出一抹惋惜。
「十三年前,我被人綁架,你救了我。」就在竇芷橙以為他不打算坦白時,突然聽到他吐出了令她震驚無比的話來,「你引開綁匪卻再未回來,之後,我為了引出幕後兇手,裝作殘廢至今。」
他的敘述相當言簡意賅,卻讓竇芷橙驚愕的連胸前春光都忘了遮擋。她目瞪口呆的瞪視他,「你說我救了你?還為了引開綁匪再沒回來?」相較柏天翊被綁架的事,她更驚詫自己竟然還有如此偉大的情操!
柏天翊深幽的眼眸劃過她白晃晃的胸脯,眸色暗沉了幾分,只是臉上仍舊沒有一絲波瀾,「那時你八歲,之後便失蹤不見。」
「……」竇芷橙腦中嗡嗡作響。難道這就是她當年失蹤失憶的真相?為了救人卻搭上了自個,不知受到什麼刺激以致記憶紊亂,忘了家在哪,忘了父母親人是誰,最終流落到了孤兒院?
竇芷橙感覺心好塞,良久,她才啞著嗓子,一字一字的再度確認:「你確定救你的人是我?」她真的不想承認她失憶又失蹤的原由,是因為她自個的年少無知造成的。
「是的。」柏天翊的回答簡練而清楚。
竇芷橙深吸口氣,「你有什麼證據?」說實話,她真不覺得自己是那麼古道熱腸的人,更何況才八歲的小屁孩,遇到壞人只怕會嚇得哇哇大哭吧,哪來的熊膽子去引開壞人?
「有。」柏天翊突地起身,不待她反應過來,彎身一把抱起她,大步走出了浴室。
「柏天翊!」竇芷橙怒叫,迅速用手護住私密位置,想揍人又騰不出手,只能在他懷裡拚命掙扎。
「乖!」柏天翊輕拍了下她的臀,又意猶未盡的摸了把,登時刺激得竇芷橙差點尖叫。就在她噬人的目光中,他將她抱到了與卧室相連的小書房,輕柔的將她放在椅上后,他遲疑了下,才將一件外套遞給了她。
竇芷橙恨恨磨牙,這男人一幅遺憾的表情是什麼意思?她一把奪過外套,也顧不得是他的衣服便趕緊穿上,然後跳下椅子躲到書桌后,一臉警惕地瞪住他。
柏天翊在她危險的瞪視中,一絲不掛的走到書櫃旁,掀起牆壁上的油畫,從油畫后的保險柜中取出了一隻木盒。接著,他不知羞恥的走回她面前,在她防備的目光中將盒子遞給了她。
竇芷橙遲疑了下,一臉狐疑的接過盒子,打開一瞧,裡面竟是塞滿了零碎的雜物。她皺起眉,拿起一塊巴掌大染了點點血跡的石頭,沒好氣的道:「你說的證據就是這些東西?」
柏天翊凝住她手中的盒子,眼神柔軟,「石頭上的血,兇手的。」
「……」竇芷橙抽了抽嘴角,所以說這其實是兇器吧?難不成當年她用這塊石頭砸過兇手?她為當年自個的熊屬性默了默,隨即拿起一個只剩半根棒棒糖的真空密封袋,「這又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