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

想起

辛火接到祁風的來信,心中著急。自己自從上次奉祁風的命令去五王府偷盜虎符未果后,回到三王府本來以為會被教訓,結果卻沒有,祁風給他派了這個任務,讓他帶著招募來的人來到薩爾鎮,訓練他們。

辛火本來想要給蘇子歸送信,但是他老覺得有人在背後注意著自己的一舉一動,他不敢輕舉妄動,只好先行離開,再想辦法,沒想到這一過就是兩年,而他再也沒有了蘇子歸的消息。

今天接到祁風的來信,辛火這才著急起來,還有兩個月就要過年了,時間緊迫,無論如何都要聯繫上蘇子歸才行。

沒有辦法,辛火只好送信給五王府,讓他幫忙傳達給蘇子歸和皇上。

信件輾轉到了祁越的手上,看到落款,想了好久才想起來,自己當時將蘇子歸從怡紅院就回來的時候,還順便將來府上偷盜的小賊給捉住了。怎麼都敲不開他的嘴,還是蘇子歸不知道用了什麼辦法,將他的腦子裡的信息全部換成對自己有利的信息,讓他變成了自己人。

過去了這麼久,祁越都將這個人忘了,沒想到現在卻又出來了,還是在如此關鍵的時刻,看來蘇子歸確實是十分有手段,若是將這手段用在歪門邪道上,恐怕整個大璃國都會變成一場災難。

祁越笑了笑,想到自己現在不需要這個東西,不然,還是將這封信送到蘇子歸的手上吧,到時候肯定會傳到皇上的手中的。

穆伯發現一個小乞丐在王府門口走來走去,便讓人給他拿了一個饅頭,那小乞丐問道:「這裡是九王府嗎?」

穆伯道:「是啊。」

小乞丐又問:「是不是有個叫蘇子歸的人在王府里?」

穆伯見是來找王妃的,擔心有什麼事,便問道:「你找她有什麼事情嗎?」

小乞丐顯然有些不相信穆伯,道:「我想見她,你能幫我跟她說一聲嗎?就說是位故人讓我給她送封信。」

穆伯狐疑,看著小乞丐,似乎在想這件事是不是有什麼蹊蹺。

小乞丐見狀,道:「我不是壞人,再說我也打不過你們,你放心好了。」

穆伯問道:「我不能幫忙轉交嗎?」

小乞丐退後一步,道:「那人叮囑我一定要親手把信交給蘇子歸,如果你不是,那就不行。」

穆伯無奈,而且見他一口一個蘇子歸,完全不知道蘇子歸就是九王妃,想必也不會是沖著九王府來的,便道:「那你現在這裡等著,我去問問。」

小乞丐乖巧的站在門外啃著饅頭等著。

蘇子歸和祁宿聽了穆伯所言,均是一愣,蘇子歸問道:「那小乞丐可說了是誰派來的嗎?」

穆伯道:「沒有,那小乞丐看起來十分謹慎,就連我說幫他轉交都不行。老奴擔心有什麼重要的事情,不敢耽擱,趕緊來問問。」

蘇子歸低頭思索一陣,道:「那就讓他進來吧。」

穆伯看了一眼祁宿,見他沒有反對,便去將小乞丐帶了進來。

小乞丐進門之後也不行禮,打量了蘇子歸一陣,覺得是那人形容的一般,便道:「辛火讓我將這封信交給你。」

蘇子歸見小乞丐七八歲的樣子,但是卻看起來比同齡的孩子老成許多,心中感慨。

穆伯把信交給蘇子歸,蘇子歸打開一看,被信中所說的內容嚇了一跳,猛地站起來。

祁宿被她嚇了一跳,問道:「信中說了什麼讓你這麼驚訝?」

蘇子歸趕緊將信交給祁宿,示意他看信。

祁宿狐疑的看了蘇子歸一眼,將目光轉移到信上,瞬間就被信上的內容吸引了。一連看了好幾遍,祁宿才抬起頭來,問道:「這個給你送信的人是誰?消息可靠嗎?」

蘇子歸看了一眼小乞丐,對穆伯道:「先帶這位小兄弟去梳洗一番,給他吃點東西。」

小乞丐見交代的事情辦完了,又聽說有好吃的,便歡歡喜喜的跟著穆伯下去了。

蘇子歸見周圍沒有人了,才對祁宿道:「若不是落款我還真想不起來這個人了。是這樣的,當年你去關城之後,我便被人打暈賣去了怡紅院,就在我被黛筠畫花臉的那一天,黛筠找來三個人要強姦我,然後我就說可以給他們錢,他們就帶我回去拿錢。當時這個人,」蘇子歸指了指落款,「辛火」兩個字,道,「去五王府偷預留的虎符,沒偷著被五王爺的人一路追到怡紅院,正好被我碰見。之後五王爺就抓到了他,然後我就想著好歹和五王爺是舊相識,然後亮出了我自己的身份,五王爺大發慈悲就給我救走了。那時候他很忙,我想找他問問你的消息,但是一直等不到他,一個月後我終於在書房等到了他,同時也見到了這個人。我認出來這是三王爺手下的人,然後就用催眠術讓他沉睡,給他洗腦,讓他相信他是我們派去三王爺身邊的姦細。然後他就回了三王府,直到現在我才想起來還有這樣一號人物。」

祁宿聽得目瞪口呆,問道:「你到底在怡紅院受了多少苦?那個黛筠為什麼要划花你的臉?」

蘇子歸一口茶水差點沒噴出來,咳嗽兩聲,恨鐵不成鋼道:「你到底有沒有抓住重點?重點是這個人現在是我們的人,是我們放在三王爺身邊的姦細!」

祁宿點點頭,道:「我現在知道了,只是突然想起來一直都沒有好好的問問你你當時在怡紅院是如何過得,所以便問問。」

蘇子歸道:「過得很好,除了你的愛慕者黛筠姑娘給我使絆子之外,我都活得挺瀟洒的,行了嘛?可以說正事了嗎?」

祁宿點點頭,道:「那你的意思是,我們不完全是被動,而是可以掌握敵人的一舉一動?」

蘇子歸用下巴指了指信,表情是「你看了信還需要問我這樣白痴的問題嗎」。

祁宿正色道:「你確定這個人可靠嗎?不會給我們假消息嗎?你的那個什麼術會不會到了關鍵時刻就不管用了?」

蘇子歸犯了個白眼,道:「催眠術!我可以很負責任的告訴你,完全不需要懷疑,這個技術在我們那邊都沒有多少會的,你們這邊更是不會!」

祁宿自然知道她說的這邊和那邊到底是哪裡。

知道事情屬實之後,祁宿放心心來,道:「那好,事不宜遲,我現在就去找祁善去皇宮,跟皇上商量對策,你自己在家裡乖乖的,不要亂跑,自己小心。」

蘇子歸點點頭讓他快去。

祁宿喊上正在教卿安背詩的祁善,殺去皇宮。

一路上,如果眼神能殺人的話,祁宿已經被祁善殺死無數次了。

祁宿終於不能再無視祁善殺人般的目光,直接把信從懷裡掏出來遞給他,道:「看吧。」

祁善狐疑的看了一眼祁宿,看了一眼,見是有人給蘇子歸寫的,又看了祁宿一眼,心中千轉百回。

祁宿見他想歪了,便道:「先把你的那些愚蠢的思想放起來,把信看完了再想。」

祁善聞言不再糾結,立刻將信拿出來,看到內容,直接瞪大了雙眼。

祁宿很滿意祁善的表情,心情突然放鬆下來。

祁善一目十行的把信看完,又看了一下信封,確定是送給蘇子歸的信,才問道:「這是怎麼回事?我莫不是瞎了吧?」

祁宿點點頭,道:「就是你看到的那樣,這就是我承受著你殺人的目光也要把你拉出來的原因。至於這其中的淵源,我要等到皇上看完了之後再說,不然說兩遍我會覺得很煩。」

祁善聞言只是簡明扼要的問了兩個字:「可信?」

祁宿像看白痴一樣的看著祁善,道:「不可信我這麼折騰幹嘛?」

祁善沒有理會他的嘲諷,復又將這封信看了一遍,隨後把信好好的疊放整齊,還給祁宿。

到了大殿之上,祁寒問道:「稀奇啊,你們兩個竟然這個時候進宮了?」

祁宿不跟祁寒貧嘴,神色嚴肅道:「還請皇上先過目。」

隨後從懷中掏出信件,交給拾級而下的福壽公公。

祁寒狐疑的看了眼祁宿,又看了眼祁善,沒有說話。等到福壽公公將信呈給他的時候,祁寒看了看上面的「蘇子歸親啟」之後,確認了一遍道:「你確定?」

祁宿點點頭,道:「請皇上務必仔細觀看,再做定奪。」

祁寒不再多言,便將信拆開,看了看內容,也是吃驚的瞪大了雙眼。仔仔細細的把信看了兩遍之後,祁寒把信重重的拍在桌子上,道:「這是怎麼回事?快從實招來!」

祁宿這才上前道:「回稟皇上,事情是這樣的……」

然後祁宿將蘇子歸說給他的話原封不動的複述給皇上和祁善,說完之後,兩人全都目瞪口呆。

祁寒思索了片刻,問道:「那個什麼術真的這麼厲害嗎?可以改變一個人的記憶?」

祁宿點點頭,道:「我跟阿歸確認過了,她對這個十分自信。所以,我們現在有了對方的詳細時間表了,該如何部署呢?還請皇上示下。」

祁寒摸了摸下巴,半晌,道:「你一會兒回去問問王妃,能不能使一下這個催眠術把老三給催眠了,讓他的記憶變成是對我、對大璃國忠心耿耿這樣?這也省去了我們的很多麻煩,一箭雙鵰對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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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生執手與你相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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