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勒計謀
這是在他們意料之外的,本想和陸承頤將所有事情商量好以後,確定了真的沒問題再將消息傳回去,到時候怎麼處理都是可以的。
但是現在卻忽然來這麼一出,別說是陸承頤,就是他們覺得這些都是陰謀。
看了他一眼,左嘉良進了房間在跳腳,「他們他媽的到底是要做什麼!」人都已經到了,好不容易三方才坐下來好好聊聊,結果呢?結果還沒有出來就tm的要開戰。
「你說,他們到底能不能將我們放在眼裡了?」他看著段錚氣憤地說,「甚至都沒有提前通知我們一聲,這麼大離開的動靜,他陸承頤要是不知道就是腦子有問題了!」
段錚擰著眉看著他的樣子,等著他發泄完了才說:「老左,你先冷靜一下,我知道你關心你外甥女,但是上面也要根據形勢來做決定,所以你也別著急,想想有沒有什麼辦法將你外甥女先送出去,等到事情結束了再接回來。」
「你以為老子不想嗎!」左嘉良瞪了他一眼,隨手將腳邊的凳子踹開,「老子今天都跟清晚說了要送她離開南平,可是人家為了一個陸承頤根本不想離開,神情嚴肅的拒絕了我的提議。」
他也不是不想那麼做,關鍵是人家沒有給他那個機會啊!那他能怎麼辦?直接將人綁架了送走嗎?他怕是這麼輩子都見不到宋清晚了。
段錚頭疼地扶著腦袋,眼見著他的火氣越來越大,卻不得不將自己想的話說出來,「但是命令已下,我們也沒法子,還是先離開南平,不然三方開戰咱倆也不好辦。」
「辦什麼?半個鎚子!老子憑什麼要離開,他要真有本事就把老子弄死在南平!」他雙眸一瞪,雙手掐著腰怒聲道。
段錚無奈的搖搖頭,「行了,你也別說氣話,陸承頤也不是吃素的,這個消息他遲早是要知道的,再不走說不定我們就真的走不掉了。」
左嘉良斜眸瞪著他,氣鼓鼓的不說話,心裡恨不得將拉人過來暴打一頓。
真他娘的讓人生氣,上面這個動作明顯的是沒有將他放在眼裡,要不是看著救命之恩的份上,他就真的直接跟陸承頤走了。
「左兄,此次的事情定是有人在中間做了手腳,我們得先回去找到這個人,然後再想法子打消兩位總長的念頭,不然真的打起來就麻煩了。」
左嘉良坐在凳子上,對幕後的人恨得咬牙切齒,卻也將他說的話聽進去了,只是還賭氣的不想去做。
段錚無奈的搖搖頭,也沒有再催。
外國公館。
穆勒收起信,推推鼻子上的眼睛,滿意地將紙收起,微笑著對身邊的宋靖柔說:「事情已經辦妥了,這個南平啊,很快就不是陸承頤的了。」
宋靖柔跟著掩唇輕笑,眸中帶著得意的神情,「還是穆勒先生離開,竟然能說動皖系和直系的總長對陸承頤出手。」
「既然陸不將我當朋友,甚至還想要將我從南平趕出去,我就不能心慈手軟了。」穆勒面上依舊是淡淡的笑容,「只是可惜了另外的兩位總長,我也很不忍心讓他們出手,只是我畢竟是個商人,沒有辦法去跟陸對峙。」
陸承頤讓他損失了那麼多,甚至到現在沒有商家再敢跟他合作,他怎麼能不恨?
也幸好他還有自己的生意在兩個地方,就算是損失一點錢也要讓陸付出相應的代價。
穆勒手下捏緊了信紙,「陸啊,你可千萬不要讓我失望,若是死的太早,我可就沒有任何樂趣了。」
宋靖柔輕笑兩聲,隨後道:「穆勒先生好計謀,靖柔也就給先生一個禮物,若是我那個懷身孕的妹妹出了意外,陸承頤怕是會更加難過。」
何止是難過,這簡直是要讓他斷子絕孫。
穆勒伸手揉揉她的腦袋,撓撓她的下巴,笑著沒說話。
總長府。
宋清晚站在窗檯前,看著已經開放的梅花,沒由來的很煩躁,心裡總是有種很強烈的感覺,好像是要發生什麼大事一樣。
這種感覺讓她有點透不過氣,整個人壓抑的離開,甚至迫切地想要見到陸承頤。
胡軍醫提著藥箱從外面進來,看見她張口道:「夫人不要站在窗前,涼氣重對身子不好,若是生病了也不好用藥。」
宋清晚轉頭,扶著晚香的手走到桌邊坐在鋪了墊子的凳子上,伸手讓他把脈。
胡軍醫伸手把完脈,鬱結的眉頭微微鬆開,「師父開的葯確實不錯,夫人的身子還需滋養調理,避免生產時受苦。」
她收回手,看見他穿著的黑衣,「節哀順變。」
胡軍醫笑笑,「多謝夫人關心,我明白的。還要謝過夫人為師父設靈堂,讓他老人家走的體面。」
宋清晚淡淡地說:「沈爺爺待我如親孫女,這都是我應該的。」
沈老爺子的靈堂是晚香一手準備的,因著她的身子不方便便也沒有去過,沈家已經滅亡,沒有人留在南平。
一日為師,終身為父。胡軍醫便充當了孝子在靈堂跪了三天,以兒子的名字為他送了葬,全了沈老爺子所有的體面,回來后特意胡軍醫到她面前磕了個頭、
胡軍醫看了眼窗檯的方向,還是說:「天涼,夫人注意保暖,最近可有什麼其他的感覺?」
「吃的更多了,可也比剛懷孕的時候更累了,睡得時間也比以前要長,甚至有一睡不起的架勢。」宋清晚說著擰起眉,對自己的身體隱隱的有些擔心。
胡軍醫嘆氣,「瞧著夫人的身子,這孩子約莫是等不到足月了,最多八個月便會早產。」
聞言,她手下一緊,聲音也跟著顫抖起來,「那可會對孩子有什麼影響?」
「孩子身體虛弱,只要好好調理自然會與正常孩子一般無二,只是......」後面的話他沒有說,不忍地看著宋清晚,對於她越發的心疼。
胡軍醫的欲言又止她自然是明白什麼意思,想來她的身體撐不到那個時候了,她低頭摸摸自己的肚子,只要孩子能好好的,那其他的就不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