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終虧欠著顧家
第二天顧時年剛到公司就接到了阮牧雲的電話,以為對方又要勸自己去醫院複查,顧時年直接拒接了,手機鈴聲不甘心的響了第二次在顧年時的無視下終於悄無聲息。
「叮咚」一聲,一條新的簡訊進來,顧年時眼睛一瞥瞬間睜大,他看到簡訊上出現顧懷臣三個字便立即拿起手機將簡訊點開。
「我在第一醫院看到了顧懷臣,他好像病了很久。」
這條簡訊依舊是阮牧雲發來的,顧年時抿了抿嘴,眉頭越皺越深,他拿起掛在架子上的衣服決定親自去醫院看看。
顧懷臣已經失聯很久了,雖然他平時也時常神出鬼沒,但這次顧年時明顯感覺不一樣,穿上西裝外套一陣涼風吹來,黃了的樹葉飄飄洒洒的掉落,顧年時看著覺得有些荒涼,這樣的樹出現在醫院裡不大好,如果是他的話一定會在醫院種上榕樹四季常青。
踏進醫院的門口,顧年時一眼就看到正在徘徊的顧懷臣,看樣子對方似乎等了自己很久。
「他在哪裡?」阮牧雲迎面走來不等他說什麼顧年時直接問了這麼一句,他只想親眼見一見顧懷臣。
阮牧雲在醫院的人脈可以讓他在醫院內部通暢無阻,他帶著顧年時來到一閃門前,隔著門上的透明玻璃顧年時往裡面看了一眼,那張床上躺的人不就是顧懷臣嗎?
看到簡訊一句話也沒問的顧年時以為顧懷臣只是來看看病沒想到居然是現在這副場景,他的身體差到了需要住院的地步?
「他這是怎麼了?」顧年時盯著床上閉著眼睛看起來似乎毫無生氣的顧懷臣問道。
一旁的阮牧雲搖了搖頭,「我聽他的主治醫生說是身體各方面都在衰竭,要說病因的根源那就是你大哥他先天不足吧!」
這話聽著有點無力回天,顧年時知道阮牧雲的意思他沉默了良久繼而一轉頭二話不說的離開了醫院,每每到醫院顧年時覺得自己快要窒息了,他們顧家怎麼了,幾乎每個人都跟醫院有千絲萬縷的關係,兩個纏綿病榻自己一個也是半死不活的。
「阿時,你去哪裡?」在醫院裡阮牧雲不敢大聲喧嘩,他跟著顧年時走到醫院外才敢把人拉住問了一句。
「回公司。」顧年時回眸看著阮牧雲說道。
阮牧雲嘴巴張了張本想說一句:既然都來了醫院乾脆去癌症科複查吧!但看著對方幽深的眸子話到了嘴邊變成:「你大哥的事你打算怎麼辦?」
顧年時知道顧懷臣在這裡還是因為自己無意中發現的,阮牧雲覺得其他人更加不知道顧懷臣現在的狀況。
這個問題把顧年時難住了,自從知道自己不是顧家血脈之後他對顧懷臣總有一種愧疚感,但是顧懷臣自己要瞞下住院的事他無法越過對方下決定,他沒這個權利,不過想到爺爺顧年時不免嘆息一聲。
大哥是爺爺的唯一血脈,不知道他知道這件事會如何的擔心。
一旁的阮牧雲也跟著顧時年嘆息一聲,顧家人病的病走得走,留在國內的就沒一個是好的。
「你確定你以後不會後悔?」阮牧雲話鋒一轉突然問了這麼一句話。
顧年時搖了搖頭,「不會,這是大哥自己的決定。」
「我是說你把盛夏趕出國這件事,你以後永遠也見不到她了。」阮牧雲眸子轉了轉特意說起盛夏就是為了試探顧年時。
今天遇到的都是難題,顧年時又是一陣沉默隨後搖了搖頭離開了,阮牧雲不知道對方要表達的意思是不知道還是不後悔,看著顧時年遠去的背影阮牧雲哼了一聲,不管顧年時心裡怎麼想他已經替對方做好了決定,就是不知道發出去的東西能不能得到回應,要是石沉大海了那他也沒話說。
又是一片枯黃的落葉降落在腳下,顧年時一腳碾了過去,他不喜歡枯黃的落葉在他看來這是失去生命的象徵。
來到顧懷臣的病房門前顧年時一手握住門把猶豫了片刻才開門進去。
「你來了!」這回顧懷臣不像自己上次看到的那樣,現在至少人是清醒的,眼睛里也多了幾分光彩。
「你一點都不驚訝我現在這幅樣子?」看著顧年時淡定的模樣顧懷臣挑眉問了一句,不等對方回答他嗤笑一聲說道:「也是,我從小到大有大部分時間是在病床上度過的,想來你也看習慣了。」
顧年時嘴巴張了張,想解釋點什麼最後卻什麼也沒說,只是垂眸看著顧懷臣。
「你一定很好奇我今天找你來是為了什麼事吧?」看著窗外枯黃的樹葉顧懷臣嘴角微勾,眼神似乎有些觸動。
顧年時沒有回答這個問題,比起自己的答案他覺得顧懷臣更需要的是一個傾聽者。
「其實我早就知道你不是顧家人。」看著天上的雲顧懷臣這話也說得雲淡風輕卻在顧年時心裡激起千層浪,他的瞳孔放大看著顧懷臣嘴角微勾的側臉久久說不出話來。
顧懷臣哈哈笑了兩聲接著說道:「能在顧大總裁臉上看到這副表情我也值了。」
「你是什麼時候知道的,為什麼突然要現在告訴我這個秘密。」顧年時心裡隱隱升起不好的預感,總覺得今天的顧懷臣怎麼看怎麼奇怪。
「你問我為什麼,我也不知道。」顧懷臣說完這話收斂了些許笑容隨後回答了顧年時的第一個問題:「我很早就知道了,那次偷聽到你和爺爺的對話,我身體從小就不好,反觀你健健康康的人有聰明,明明不是顧家人你的出現卻佔據了爺爺幾乎所有的目光!而我算什麼?」
說到這裡顧懷臣嗤笑一聲似是情緒爆發一般目光帶著隱隱的瘋狂看向顧年時「知道嗎?余盼晴找上你都是我的陰謀!」
這話讓顧年時心裡「咯噔」了一下,他的眼睛眨了眨沒想到顧懷臣居然背著眾人幹了這麼多事情,一出手就直擊要害,不得不說顧懷臣的計劃很成功,但是事情已成定局他不想去追究一個朝不保夕的人,畢竟他始終虧欠著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