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調教扶蘇
有了昨日之事，楊旭第二天再經過時，果然不見了元嫚攔路，其住處宮門緊閉，不見了喧囂之聲，難得的安靜。
這讓他心情前所未有的放鬆，畢竟看似一個小丫頭片子，但破壞力可不容小覷，誰願意有人每天打卡似的找自己麻煩呢。
高興之下，一不留神就在大白身上多騎了會，結果差點給顛下去。
哦，大白是楊旭給雪虎起的名字。
這傢伙每天雷打不動的跟在楊旭身後，楊旭去哪它跟到哪，另外大白最喜歡去的地方是庖廚，在那裡它想吃什麼就吃什麼，短短時間肚子就圓了一圈。
至於白虎玄龜雙神獸護體中的另一位，最喜歡趴在楊旭床榻前，吃飽喝足就是睡覺，此外每日出去晒晒太陽。
等楊旭跟大白來到庖廚時，扶蘇已經等在那裡了。
看到楊旭，他興奮的迎上前來，先是一絲不苟的行禮，然後表情認真道：「大兄，你比約定的時間晚了。」
「哦，是嗎？」
楊旭打著哈哈，心裡實則有點懵逼，這孩子就這麼好糊弄嗎，兩大碗水餃就給收買了？大兄叫的這麼親熱，這讓懷有利用對方目的的楊旭著實有些於心不忍。
當然不忍完了，該利用還是得利用，楊旭絲毫不手軟。
「大兄，今日教我做什麼？還吃嬌耳怎麼樣？」扶蘇躍躍欲試道。
「誒，哪能頓頓吃嬌耳，跟我來。」楊旭帶著扶蘇走進庖廚。
「你選庖廚，我來運籌帷幄，你來發號施令，你所選之人來操手。」楊旭邊說，便帶著扶蘇亂逛。
說話時，碰巧走到了徐無病旁邊。
即那個被楊旭坑的深陷內心煎熬中的少年。
扶蘇看到了徐無病，眼睛不由一亮，昨日的嬌耳這少年庖廚擀的皮好生輕薄，軟軟的彈性十足，肉丸飽滿，含在嘴裡讓人口舌生津，忍不住大快朵頤。
「選他」扶蘇毫不猶豫的指向徐無病。
「嗯」
楊旭裝模作樣的點點頭，一副孺子可教的模樣。
徐無病起身向兩位公子行禮，實則心下惶恐，他只想做一個燒火少年呀。
「取糯米五升。」楊旭小聲說道，運籌帷幄。
「取糯米五升。」扶蘇大聲說道，發號施令。
徐無病取來糯米，操手。
「淘洗乾淨后，舂打成粉。」楊旭小聲，運籌帷幄。
「淘洗乾淨后，舂打成粉。」扶蘇大聲，發號施令。
徐無病舉起木槌，上上下下捶打，啪啪作響。
與哈欠連天的楊旭，興緻勃勃的扶蘇兩位公子不同，徐無病一上一下的，一臉的生無可戀。
「嗯，上甑蒸一刻鐘。」
楊旭說完似乎累了，坐在了壠灶旁邊。
扶蘇發號施令后，徐無病猶豫了下，還是跪坐在了楊旭身邊，在他坐下的瞬間，似乎感覺懷中多了某物。
不等他詫異，就對上了公子靈誕的眼睛，只聽公子靈誕說道：「你要好好燒火，小心火掉下來，惹火燒身。」
徐無病心中一驚，下意識的低下頭，不敢跟公子靈誕對視，後者的那雙眼睛冰冷的沒有一絲感情，渾然不似孩童所有，讓他遍體生寒。
徐無病勾著頭燒火，一言不發，楊旭滿意的點點頭。
他看了一眼周圍，有剛剛吃了兩隻肥雞的大白趴在旁邊，楊旭絲毫不擔心有人窺視這裡的情況。
「來，扶蘇來烤火。」楊旭招手，扶蘇高興的也湊了過來。
可憐徐無病被兩位公子包圍，一動不敢動。
「大兄跟我一塊給父親送去嗎？」庖廚外，扶蘇期待的問楊旭。
「不了，你去吧。大兄有些瞌睡，準備回去小憩片刻。」楊旭說完捂著嘴走了。
等楊旭走的沒影了，扶蘇帶人朝後宮而去，沒有注意到楊旭不知何時迴轉，一直綴在他身後。
「篤篤」扶蘇先是敲響了元嫚的門，等出來時食盒已經少了一個。
然後又是陰嫚，出來時食盒又少了一個。
最後，扶蘇蹦蹦跳跳的離開永巷，向咸陽宮走去。
楊旭在後面感嘆，這傻孩子，給嬴政一人送東西，卻帶三個食盒這不明擺著告訴別人有問題么？
「哼，還是大兄疼元嫚，不像那個假子總是欺負我。傅母，好好吃，你也嘗嘗。」路過時，緊閉的宮門裡傳來元嫚的聲音。
陰嫚仍然蹲在庭院中，這個小女孩似乎不喜歡待在房間里，每次楊旭看到她時，總是在庭院中。
這次她沒有看地上的螞蟻，而是望著打開的食盒，愣愣發獃。
楊旭停頓了下，走了進去，在她旁邊蹲下。
陰嫚的眼睛很大，卻不似平常孩童那般的靈動，她獃獃的望著楊旭，總算不那般害怕了，但仍不說話。
「這樣蘸著桂花蜜吃。」楊旭教陰嫚如何食用。
這種用糯米製成的米糕，蘸著桂花蜜吃，香甜可口。來到這裡這麼久，這是唯一讓楊旭滿意的食物。
所謂糯米呢，《秦律十八種·倉律》記載：「稻后禾熟，計稻後年。已獲上數，別粲（秈）、(糯)之襄(釀)，歲異積之，勿增積，以給客，到十月牒書數，上內史。」即稻如在穀子之後成熟，應把稻計算在下一年的帳上，收穫後上報產量時，要把用以釀酒的秈稻和糯稻區別開來，每年單獨貯積，不要增積，用來供給賓客，到十月用牘寫明數量，上報內史。
由此可見，先秦時已經有秈稻和糯稻的區別了。
陰嫚猶豫了下，用小手拿起一塊切成三角形的米糕，學者楊旭那樣蘸著碟中的桂花蜜，放入口中。
一直注意觀察她神色的楊旭，發現食物入口的剎那，陰嫚眼中的神采又多了一分。
片刻后，楊旭離開，他剛才通過詢問陰嫚的傅母，算是得知了這個可憐小女孩的狀況。
母親分娩時難產，後生下她去世，嬰幼兒時患有驚厥。
楊旭猜測，或許是其幼兒時期驚厥的頻繁發作使她遺留了嚴重的後遺症，如膽小怕人，對聲音的應激反應，身體孱弱等，也就不難理解為何初看到他時會異常害怕，宮中為何時刻保持安靜了。
至於是否影響了智力發育，這點楊旭還不能確定，畢竟接觸時間太短了，陰嫚對與他接觸仍然表現出抗拒心理。
但楊旭更擔心，對方是自閉，那樣他就真的沒有辦法了。
楊旭也不明白自己為何過分關心這麼一個小女孩，是因為她是嬴政的女兒，從嬴政的角度理解，那麼她就是自己的妹妹？嬴政對他的好，他雖不說實則心知肚明，自己難以報答嬴政，就以這種方式反饋回他的女兒？或者，僅是因為其太過可憐，自己未泯滅的人性中同情弱者的心理作祟，抑或者純粹是對方跟自己處境很相似，都是困於小小一方天地，難以走出牢籠，讓他產生同病相憐的心理，他潛意識中迫切的希望能有個人如自己這般的突然出現，像幫助陰嫚一樣的拯救自己，所以間接導致了他的如此舉動。
陰嫚的事情不好說。
但扶蘇，楊旭則很確定。
他的目的很明確，一來拉著對方為自己的謀划打掩護，二來就是楊旭希望通過自己的言傳身教，哪怕甚至教唆扶蘇做一系列出格的事，潛移默化的改變馴養其性格。
在楊旭的設想中，扶蘇應該是尚武，性格強勢，果決，強硬的人，簡單說來就是類嬴政，他應該是讓嬴政滿意的太子人選。
但身上仍然保持本性，擁有嬴政缺少的仁愛之心。
胡亥不就是會討嬴政喜歡嗎？楊旭如此費心，幫著扶蘇討好嬴政。只要扶蘇不拉胯，還有胡亥什麼事？
那麼楊旭的任務也就天然成功了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