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河邊劫案(二)

第七章河邊劫案(二)

「你的腿怎麼啦?」有人問。

「被他們刺傷的!」矮個痛苦的表情引來了人群的圍觀,人群中有人認出了矮個就是城西郊區的一個混混,大家都不約地露出憎惡的表情罵道:「活該!」

一個高個子中年人道:「事情沒搞清楚,還是報警好一點。」

人群中有人報了警,河邊越來越多人,大家都在幫著尋找跳河的人,看河中是否冒出頭來。

木木叔緩過神來,呆坐在河邊,向大家哭訴道:「早知道要出事,還來釣什麼魚嘛,這個不要命的娃兒,以後梅婷雨該怎麼辦嘛?」木木叔哭得傷心,幾十年都沒流過淚了,這淚水是為童豪景流的,也是為自己戀戀不忘的女兒流的,本來之前還有一線希望,現在是雞飛蛋打,一場空,什麼都沒有了。木木叔捶著胸,呼喊著老天爺,在場的人都被感動了,都齊聚過來安慰木木叔。

「快看,對岸,那個男孩爬起來了,他沒有被水沖走!」人群中有人大喊了一聲。人們都驚奇地看向河邊,並投去了讚許的目光。

爬起來的是童豪景,他在對岸的河邊來回走了幾步,沒發現刀疤臉的影子,有些遺憾地說:「算你個賊娃子跑得快!」

三月的春風雖有些暖和了,但吹在打濕了的衣襟上,童豪景還是有些瑟瑟發抖,身上的肌肉一股一股顯現出來,其高大偉岸的身材更顯得英俊瀟洒。

木木叔朝著人群喊的方向望去,看到了童豪景的身影,他一下子就站起來,臉上愁容消失,心想這娃兒是當過兵的,就是不一樣,看見童豪景好好站在了河的對岸,心裡不由得更生一層痛愛之心:「這娃兒就是強壯,中看!」

兩岸的人不時地發出讚歎聲,鼓勵聲:「……雄起,好樣的……」

棠都河邊,楊柳樹下,趙敏惠與幾位同事正在棠都河邊取景,準備當天的新聞報道素材。同事們的歡笑聲,戲水聲被錄進了攝像機里。

「喂,你們不要亂說話!」趙敏惠聚精會神地攝著像。

「誰在亂說?」一個同事疑惑道。

「逮倒……搶人了……」是誰說的?好像喊了幾聲喲!」趙敏惠語氣有點肯定。

「沒有呀!是不是你聽錯了!」同事們異口同聲地說。

「不會,不會,大白天的,莫非見鬼了不成!」趙敏惠有點驚訝。她目不轉睛地盯著攝像機,鏡頭裡,突然跳出一個畫面:一個矮個子快步跑向河邊,一個大個迎了上去,二人打鬥一番,一個亮點在鏡頭裡跳來跳去。趙敏惠看清了,那是矮個子手上的刀反射發出的亮光,預感到肯定有事要發生。

趙敏惠叫停了拍攝,讓大家看河的對面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只見矮個子、大個子一前一後跳進了河,一個老頭坐在岸邊似乎很傷心在哭。大約過了好幾分鐘,大個子從水裡冒了出來,爬上了岸。

「這一定是個精彩的新聞點!」職業的敏感性讓趙敏惠意識到眼前的男青年一定是一個有故事的人。趙敏惠來不急招呼同事,扛著攝像機就向男青年迎了上去。

趙敏惠,棠都市廣播電視台的新聞記者,畢業於河西學院新聞系,23歲,身材高挑,秀眉瓜子臉,肌如白雪縴手指,在電視台里堪稱第一美女。

「喂,帥哥,介意我問你一點事嗎?」趙敏惠婉婉的語氣道。

童豪景一愣,一個甜甜的聲音好似在叫自己,他轉過身,看見一美女正向自己招手,不免有些驚異。只見那女子一縷烏黑的秀髮在其臉夾飄散,微微泛紅的臉蛋在暖暖的春風中更顯得美麗動人。

這人有點面熟,好似在哪兒見過,一時想不起來。

「沒什麼,你說嘛!」童豪景道。

「你怎麼要跳河呢?水這麼急,不怕嗎」趙敏惠好奇地問。

「剛才有個歹徒跑了過來,不知搶了誰的錢,讓我碰著了,他手上還拿了把刀。」童豪景表現出英勇無畏的樣子讓趙敏惠不禁產生了一絲敬佩。

「剛才有人喊搶人了是你喊的嗎?」趙敏惠象是一名辦案者,有窮追不捨之意,眼睛閃爍不定地看著童豪景。

「不是,聲音是從城西小巷傳出來的,受害者我沒有看見,但我敢斷定剛才跳河之人肯定是個壞人,因為他手上拿著刀,見到我就喊滾開,這人不是壞人,誰還有這麼大膽?」童豪景說話間帶有一種大男孩的幾分羞澀和自信,眼睛卻不敢直視趙敏惠。

趙敏惠早已覺察到了眼前這個大男孩微微舉動,可以肯定的是眼前之人一定是個美男英雄,是一個見義勇為的英雄,她從心眼裡開始佩服起這個大男孩來,她決定要在此人身上好好挖一挖今天的英雄細節,讓其英雄行為名揚棠都城。

對於童豪景的情況問得很細,就連年齡,工作如何,家庭情況都問了,著實讓童豪景有點難為情,最後還叫童豪景留了電話,說是如果有些不清楚的情況還要聯繫。但有一個細節引起了趙敏惠的特別重視,童豪景是部隊軍人。

「剛才你說是部隊轉業的,是哪個部隊?」趙敏惠好奇地問。趙敏惠清楚地記得幾年前自己撿了一條命還與軍人有著特別的情節,只可惜的是當時對救命恩人印象不深,又沒有過多的信息,所以他幾次去部隊找救命恩人,都是無果而終,但是她沒有放棄,心中一直有個信念,在自己活著的時候,那怕是找到天涯海角,也要找到這個當兵的人,她要當面向他致謝,說出自己的心裡話。

「A部隊,特戰隊的!」童豪景很自豪地說,表情卻流露出了一絲無賴。

「A部隊是挨著河西學院的,很近。」趙敏惠接過話,突然間,她看出了童豪景臉色微微的變化。

「怎麼啦?」

「特戰隊撤了,我們全部隊員轉業!」童豪景轉過身,揉了揉眼。

細心的趙敏惠發現,童豪景眼裡突然有了一點點淚花,他轉身遮掩的動作很明顯。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童豪景對特戰隊感情較深,沒想到一下觸到了他的痛處,這是趙敏惠沒想到的。

「對不起,我不該問這些!」趙敏惠似乎有點後悔的樣子。臨到要走時,趙敏惠突然說:「帥哥,我是河西學院新聞系畢業的,挨著A部隊。」說完轉身,回頭嫣然一笑,飄逸的身姿象仙女一樣。

「什麼,河西學院,跟我有關嗎?」童豪景從往事中回過神來,看著趙敏惠遠去的身影還在發獃。

童豪景確實感到冷了。

遠處,警笛聲傳來,童豪景想著那個刀疤臉的事,活不見人,死不見屍,正愁怎麼辦,這下好了,把事情交給警察就行了,再者還有一個同夥被摔溝里去了,不知情況怎樣,童豪景又從河中游到木木叔釣魚處,上了岸,警察已來了。

岸上圍的人越來越多。

大家都你一言我一句向警察說著自己的捕風捉影的消息。來的警察,穿帶整齊,他們出示了證件,作了自我介紹,是城西派出所的兩位年輕警官蘭官、呂桐。

蘭官道:「剛才接指揮中心的電話說城西棠都河有人跳河是怎麼回事?」他望著眾多的人群,沒有詢問對象地隨意問話,人群中,沒有誰回答,也沒有人說是誰報了警。

這時侯,躺在路旁的矮個低聲斷斷續續地哀叫:「……是他殺的我……逼我的兄弟……跳的河,你們……警察一定要嚴懲……兇手。」

矮個昏了過去。

蘭官一臉嚴肅地看著躺在地上的矮個,一面給他做簡單包紮,一面說:「等調查清楚后再說!」蘭官仔細審視了一這個說話者,從他的說話中可以判定這人一定與跳河者有關。

蘭官叫了救護車。

呂桐在旁邊看了蘭官一眼:「這種人多嘴雜的場面,一般不要去搭話,謹防留下話柄,引起不必要的麻煩!」呂桐象一個經驗豐富的老民警一樣提醒道。

就在這時,人群中跳出一個中分頭來,情緒很激功,吼道:「調查個求,事情明擺著,居心何在?」

蘭官是一個急性子,一下就火了道:「你要罵人,銬起來!」

「來呀,來呀,銬我!」中分頭帶有挑逗的語氣邊跑邊罵道。

呂桐勸蘭官說:「不管他,看還有其他證人沒!」

現場人有點多,也有點亂,呂桐在旁維持著現場秩序,叫大家靜下來,一個一個地陳述,但現場的人確實太多,根本無法控制場面,蘭官只得立即向指揮中心報告了情況,請求增援。指揮中心指示:「將現場重要目擊者和知情人盡數帶回了解真相,隨後調集水上救援隊打撈落水者。

120來了,抬走了矮個。

蘭官、呂桐二位警官簡單開展了現場走訪后,決定將童豪景和中分頭帶回繼續了解情況,安排隨後到的打撈隊繼續搜尋刀疤臉。

童豪景看著兩位警官呵呵地笑,一副很親切的樣子,禁不住上前捏了一捏蘭官的衣服:「衣服面料還好,又好看,挺神氣的!」象個小孩子,對警察充滿了好奇。

「離遠點!摸摸搞搞地幹什麼?」蘭官有點納悶,起了戒備心,板起面孔道。

童豪景穿著濕漉漉的衣服在二位警官面前走來走去,完全沒注意到自己的狼狽相,活脫像一個小丑,難怪兩位年輕警察對其不屑一顧。其實童豪景是出於對警察的好奇和熱愛,想著自己有可能要當警察才不由自主的出現那樣的舉動的。

「請你們跟我到派出所去一趟!」呂桐很有禮貌地傳喚讓童豪景沒有了抵觸感,他有意配合這位警察的問話。

「在這兒說清楚不行嗎?」童豪景問。

「不行,必須到派出所去!」蘭官接過話答道,態度顯然很強硬。

木木叔在旁邊聽說要將童豪景帶到派出所去,心就慌了道:「警察同志,你們亂抓人要不得喲,要搞清楚,童豪景剛才是抓壞人的,你們反倒要帶走他,警察還講不講理?童豪景,不去!」

蘭官顯得有些不耐煩,嘴裡發出警告:「老人家,不要妨礙我們執行公務,否則你也違法了!」

「違什麼法,我只知道你們亂抓人!」木木叔氣得臉鐵青。

看見警察對待木木叔的態度,童豪景也有點生氣了,但看到現場有點僵持不下,自己也是一個有覺悟的人,就勸木木叔道:「我們一起去,沒有多大的事,不就是去說清情況,配合作證嘛!」

呂桐瞄了一眼全身濕漉漉的童豪景,噗呲一聲差點笑出聲來,心想他這樣子也配當警察。

童豪景跟著上了警車,竟然沒忘記提醒蘭官、呂桐,全力尋找被搶女子下落和劫匪丟在地上那兩把刀。但此時中分頭卻不知去向,可以看出警察的注意力沒有放在他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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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護棠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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