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理由,就是信你
「你說什麼!」王子曦危險地眯起眼睛。
「學長聽力不好啊,我認識一位不錯的老中醫,要不要介紹給你認識?」
王子曦氣急,直接一個巴掌扇了過來,楊天宇見狀不禁心都提了起來。
為王子曦提的。
從小到大,楊天宇就沒見過誰能碰陸過一根汗毛,不知道陸過會不會削他,削臉啊,讓他丫的長得長得高長得帥天天嘚瑟。
果不其然,手都沒碰到陸過的臉,就被陸過抓住了手腕,然後陸過只是輕輕用力,王子曦的臉都紫了。
陸過懶懶地翻了個白眼,隨手甩開他,王子曦一個站不穩險些摔倒,幸虧陳亦深及時扶住了他。
小風扇轉動的聲音停了,陳亦深不悅地回頭瞪過去。
劉沺無辜地看著他,「沒、沒電了……」
本來是下午了,應是沒有這麼熱了才對,剛才太陽也躲進了雲層,可是不知怎的,太陽居然又冒出來了,陳亦深看了眼天上的大太陽,臉色開始泛紅。
陳亦深鬆開王子曦,似乎要走。
陸過看了眼手錶,時間差不多了,可不能讓陳亦深走,否則好戲就唱不完了。
「學長,要走啊,我現在頭很暈哎,想去醫院,不知道學長去哪,能不能順路捎我一程?」陸過上前道。
什麼?他還想上亦深的車?王子曦一聽不幹了,上前想去推開陸過,卻正中陸過下懷,陸過直接就勢摔倒在地上,無辜地看向陳亦深和王子曦。
王子曦納悶地看向自己的手,剛才有碰到他嗎?
「你們在幹什麼!」
在菁華,也許有一天爹媽都會不認識,可是絕對不會忘了這個人,紀委主任。
陸過回頭看,剛才幫他跑腿的那姑娘躲在暗處,悄悄給陸過比了個OK的手勢。
這位紀委主任在菁華是奇葩一樣的存在,他定下的規矩,黑就是黑,白就是白,不管你家背景多大,千萬別撞在他手裡,只要撞上了,就等死吧,哪怕你是校長的兒子。
他是陳霆校長三顧茅廬請來的,平時陳霆不在學校,全靠他在這裡盯著紀律,這就是為什麼,菁華學院全是一堆紈絝子弟卻沒翻天的原因,只要他開口,校長都得給三分面子。
連陳亦深也不敢得罪他,平時再怎麼胡鬧,也不敢撞在他手裡。
沒辦法,你試過在夏天穿著羽絨服在操場上跑步,一邊跑還一邊喝辣椒水嗎?
你試過在冬天在國旗下,穿著十塊錢一條的沙灘褲圍著國旗杆跳鋼管舞嗎?
萬一你惹事的時候是春秋季節怎麼辦?放心,偉大的紀委主任記性很好,他絕對會在夏冬季節來的時候第一時間找到你的。
不怕?沒關係,你逃課他會說你打架;你打架他會說你搞基;你搞基他會說你打老師;你打老師他會直接說你廁所里和人玩3劈,你認為家長是相信你的狡辯,還是相信這個看起來很德高望重的老師?
不管你怕不怕,全菁華的是沒有一個不害怕,畢竟他們沒有玩3劈的嗜好。
只是眨眼的工夫,體育館門口圍觀的同學以飛一般的速度消失,只剩下陸過、陳亦深、劉沺、王子曦的楊天宇。
陸過訕訕地站起來,所有人不約而同地低著頭,乖乖認錯的好孩子模樣。
「你怎麼摔在地上?」紀委主任沉著聲音問陸過。
陸過欲言又止,把那一副有委屈又不敢說的小模樣表演得那叫一個淋漓盡致。
還用說,陸過在學校的好評紀委主任那是聽過的,相反他們菁華太子爺平時有多頑劣更是盡人皆知,王子曦前幾天整蠱陸過的事他也有所耳聞,加上他剛才看到了,分時王子曦推倒陸過的,不用說,肯定是他們欺負陸過,瞧瞧,腦門都受傷了。
「你!打完球賽了不趕緊回家,在這晃蕩什麼呢,你們家的家教就是讓欺負比你小的學弟?」紀委主任指著陳亦深罵道。
陳亦深被太陽曬得滿頭大汗,臉色都有些蒼白,只想快點去車上吹空調。
「我沒有欺負他。」
「不是你球賽結束后把人家堵在這的?」
「我……」
「還有你,」紀委主任轉瞪向王子曦,「你一天天的少惹點事不行嗎?你就說這個學校里但凡出點名的,誰沒被你欺負過?好好一學校,讓你給整成後宮甄嬛傳了!」
喲,這主任還東北那嘎達的呢。
「你,去把整個學校給我掃一遍,」紀委主任指著王子曦道:「我如果看見一片紙屑,你就試試看!」到底王子曦背景不一般,紀委主任也不好罰得太過。
什麼?讓他去打掃,王子曦怎麼可能會做這種事。
「我不要!」
紀委主任又手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的樣子,「你爸電話多少來著,131……」
「你儘管去和我爸爸說好了!3劈算什麼,我爸才不介意!」王子曦不屑一顧。
紀委主任點點頭,十分認可的樣子,「如果是和兩個男人3劈呢?」
「……」
再開明的父親,也沒幾個能受得了自己兒子是同性戀的吧。
王子曦的眼底閃過一絲心虛。
「算你狠!」王子曦咬牙切齒。
打掃學校而已,大不了叫他的小弟幫忙。
紀委主任滿意地點點頭,視線落在陳亦深身上,「至於你……」
陳亦深蒼白著臉色,卻不敢多說什麼,只希望紀他快點說出懲罰,大不了他派劉沺去做,實在太熱了,他快扛不住了。
「你會唱歌嗎?」紀委主任突然問。
陳亦深茫然地看著他,大腦有些跟不上他的思路。
「打完球賽不回家,還在這堵人欺負學弟,看來你精力挺旺盛的,那就去跑步吧,繞著操場跑二十圈,消耗一下你過剩的精力。」
……
「啊!對!差點忘了!」紀委主任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笑眯眯地瞅著他,「要一邊跑步,一邊唱歌哦。」
陳亦深感覺頭皮有點麻,「唱……什麼?」
紀委主任想了想,「女人是老虎。」
陳亦深一臉的不屑一顧。
「對了,我的辦公室正對著操場,所以你千萬別偷懶,你偷懶的話,我會發現的哦。」說完,紀委主任走人了。
陳亦深白著臉色,抬頭看了眼太陽,該死!可又不能不跑,否則這傢伙跟陳霆去胡說八道,到時候就不是二十圈能解決的了。
陳亦深咬咬牙,打算朝操場走去。
「少爺,我替您去跑吧。」劉沺道。
「你沒聽到那混蛋說什麼嗎?他丫的會在辦公室看的,到時候發現跑的是你不是我,還有后招怎麼辦!」陳亦深恨恨道:「你去給我買二十瓶冰水。」
陳亦深剛要朝操場走去,陸過攔住他,然後不由分說地把他的球服扒下來,又把自己的上衣脫下來丟給他。
「你幹什麼?」陳亦深問。
「紀委主任的辦公室在六樓,他看不清的,只要確定有人在跑就夠了。」說完,陸過套上他的球服,把書包丟給楊天宇,然後朝操場跑去。
陳亦深看著陸過的背影,這樣看了好一會兒,直到劉沺買水回來,他讓劉沺把水交給楊天宇,然後這才套上陸過的上衣,邁步走人。
靠!這什麼人啊!楊天宇在心裡狠狠地罵了他半天,然後納悶地去操場看陸過,不明白為什麼陸過要幫他跑呢?本身就是他們挑釁在先啊。
一般學校的操場跑道都是四百米,二十圈就是八千米,跑之前光想著計策和算計,等真跑起來,陸過有點後悔。
就算想讓陳亦深對自己刮目相看,也可以換個溫和點的方式啊,八千米,要命啊這是。
終於跑完了最後一圈,陸過雙腿一軟直接跪在了地上,大口大口地喘著氣,肺部像火燒一樣的難受,心臟像是恨不得要跳出來一樣,五臟六腑火辣辣得疼,眼前一片白色。
陳亦深沒有再回來,楊天宇早就靠在一邊睡著了。
稍微平息了會兒,等呼吸稍微順些了,陸過扶著塑膠跑道想要站起來,可是剛剛直起來身子,只覺得腳下一陣虛軟,陸過又頓時倒了下去,腦子裡一片空白,直接暈了過去。
不知道暈了多久,陸過只感覺身子燙得難受,睡夢中都感覺自己是在操場上跑步,不過地面軟和多了,軟軟的就像棉花一樣。
「陸過,怎麼樣?陸過?」
迷糊中,陸過聽到有人在叫自己。
「真是的,跑個步怎麼還發燒了呢。」
陸過聽到這個人這樣說著,然後就是咔哧咔哧的聲音,這貨是在嚼黃瓜嗎?
陸過煩躁地睜開眼,只看到楊天宇坐在床邊,正抱著電腦看電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