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王駕到,海豚施救
齊扣扣也感覺到身體內陸過的最後一絲殘魂也隨之破損,一齊吸入了呂哲的體內,呂哲的身體散發出巨大的藍光。
「不——」齊扣扣歇斯底里。
只見天空中的那個雲團漸漸消散,呂哲從空中緩緩落了下來,五官一點點變化,不消幾秒的時間,竟變成了陸過的模樣。
看著趴在冰面上痛苦嘶吼的齊扣扣,呂哲笑得嫵媚,「齊大哥,啊不,陸過都怎麼稱呼你的?扣扣?」
齊扣扣趴在地上,眼淚止不住地掉下來,落地成冰。
「以後,我給你做陸過的替身好不好?」呂哲一臉天真,「也許開始你會有些不習慣,但是沒關係,等我們在一起幾百年幾千年之後,你就會適應了,啊,說到這個,我打不過你呢。」
呂哲走過來蹲下看著他,「所以得趁著你現在受傷,趕緊取了你的內丹,這樣就不怕你會逃跑了,你放心,我會一直找精氣渡給你的,不會讓你死的。」說著,呂哲緩緩伸出手。
「不用了。」齊扣扣的聲音是無窮無盡的絕望,「內丹你拿去吧,沒有他,我也不會獨活。」
呂哲先是一頓,眼底閃過一絲決絕,隨即擠出一絲殘忍的微笑,「說什麼傻話,放心,我不會讓你死的。」
呂哲伸手,掌心是幽藍色的光芒,探向齊扣扣的胸膛。
陸過生無可戀地趴在哪裡,不掙扎,不反抗。
眼看那藍光將穿透齊扣扣的胸膛,忽地不知從哪裡閃過一道金色的閃電,正巧擊中呂哲的身體,呂哲不禁一顫,整個人摔倒在冰面上,吐出大口鮮血。
齊扣扣睜開眼,只見先是一道藍光飛過,隨即天空中降下來一位少女,穿了一身格子裙校服,頭髮梳成兩個馬尾辮,手裡還拿著一個錐子和一把鎚子。
「閻、閻王……」齊扣扣喃喃。
沒想到會是老熟人,閻王少女愣了下,扛著鎚子看了看齊扣扣,又看了看呂哲,先是皺了皺眉,隨即一臉恍然大悟。
「啊,原來你就是那個怪物啊,」閻王少女四下看了看,又看了眼天空,驚訝道:「煉魂生祭術?這年頭還有人敢用這個邪術呢,膽兒挺肥啊。」
呂哲擦了擦嘴角的血跡,吃力地爬起來看著她,「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今天鬼節鬼門大開,你身為閻王應該很忙才對,怎麼可能會來歸墟海這麼偏遠的地方。」
「誰說我是為你來的,哪來的自信啊?」閻王少女一臉嫌棄,「我是前兩天看了部動漫,裡面那條狗一直拿了把鎚子砸啊砸,我覺得好玩就跟雷神把鎚子借來玩玩,結果偏偏趕上歸墟海五百年前跑掉的那隻海豚歷天劫,按照天條雷神應該拿鎚子去砸死他,我為了借鎚子,只能替他去砸死那隻海豚了。」
呂哲:……
「啊,」閻王少女突然叫了聲,「光顧著跟你說話,把那隻海豚給忘了!」說著,她騰雲就要走。
齊扣扣:……
可是……閻王少女看了眼呂哲,又看了眼海豚消失的方向,有些發愁,海豚歷劫而已,小事一樁,煉魂生祭術可不是小事啊,權衡利弊,應該先解決眼下的情況才對。
但又可是……煉魂生祭術關她毛事,雖然這是六界不容的法術,但她從來都不是個敬業的閻王,還是玩個鎚子比較重要。
這麼想著,閻王少女騰雲走人了。
齊扣扣本來也沒指望她會救自己,因為陸過已經不在了,即使她救了自己,自己也會跟陸過一起去。
小不點,我會遵守我的承諾,跟你,一起死。
見閻王真的走了,呂哲回到齊扣扣面前蹲下,對他柔柔一笑,「我們繼續吧。」
他再度伸出手,手上藍光炙烈,襲向齊扣扣的胸膛。
又是一道金色的閃電,再度擊中呂哲,不同於剛才,這一擊甚是厲害,將他劈出去老遠,呂哲再度吐出大口鮮血來。
來人還是閻王。
「你不是說你不管嗎?」呂哲咬著牙狠狠道。
閻王少女黑著臉一臉怨念地瞪著他,「都怪你,都是你耽誤時間,害得那隻海豚逃跑沒影了,我找不著了!」
……
「是你非要和我廢話那麼久,關我什麼事!」呂哲忍無可忍地叫道。
「……我不管!」閻王少女怎麼可能把責任怪到自己身上,「就賴你,誰讓你這不去那不去,偏偏來歸墟海,歸墟海那麼大還偏偏在這一畝三分地,反正就怪你,我要劈死你!」
說完,閻王少女又是一鎚子劈了過去,呂哲完全避無可避,只見那金色的閃電擊中他的身體,竟擊得他魂體險些分離。
齊扣扣變回人形,吃力地坐起來看著他。
閻王和呂哲打了起來,呂哲的法力其實並不高,只是吸收的精氣太雜,才會把真身隱藏得這麼好,光論法力而言,他估計連陸過都打不過,要不是齊扣扣身上有傷,更不可能傷了他。
那就更別說法力高強的閻王了,別看閻王長得矮,一副未成年的樣子,事實上她已經好幾萬歲了,比玉帝還大個三萬多歲,乃是當年天帝三子慕宇上神和東水仙子的閨女。
後來天帝退位玉帝上位,她老是調皮,腐天腐地腐神鬼,天庭被她湊成對的男神越來越多,仙女們反而沒人要了,偏偏她身份尊貴,玉帝又不能打死她,一氣之下給她下了秘術,每當她湊成一對基佬,外貌就會倒退一千年,問題神仙本就是長生不老的,長到一定程度就不長了,越來越倒退只能慢慢向嬰兒進化。
然而這位腐女寧願變成嬰兒也要勵志掰彎天下所有雄性,玉帝沒辦法,只能把她丟去冥界做閻王,眼不見為凈。
為此她的父君大人很是高興,這樣就沒人纏著他媳婦了,甚好甚好。
沒兩下,呂哲就被閻王打趴下了,又是一道雷擊,竟將呂哲體內陸過的魂魄劈了出來,只見呂哲倒在地上,五官慢慢變回自己。
「小不點!」齊扣扣見狀忙著想要站起來衝過去,然而剛站起來又趴那了。
陸過現在是魂體狀態,也虛弱得很,無力向他靠近。
即使只能遙遙相望,也足夠了。
一見到陸過的虛弱模樣,閻王少女火更大了,「居然敢把我們家小受弄成這個樣子,你知不知道他是誰,他是我罩著的,是我犧牲了一千年的身高罩著的小受,居然被你弄得這麼寒磣,我劈死你——」
眼看閻王少女又要砸鎚子,齊扣扣忙著大叫:「手下留情!」
閻王回頭看他。
「說到底,他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我,他一身修為幾乎散盡,很快就會現原形,再也不能害人,放了他吧。」齊扣扣道。
呂哲瞪著他,他寧願被閻王一錘打死,那樣齊扣扣起碼會愧疚一輩子,一輩子記得自己,他一點都不希望他為自己求情!
「可他使了煉魂生祭術,這種邪術一旦使用,魂飛魄散都不過分。」閻王少女十分不近人情,又要舉鎚子。
齊扣扣忙著想阻止她,可是又不知道該如何阻止。
呂哲得意地閉上眼。
「他也是小受!」陸過即使開口,只是聲音無比虛弱。
閻王少女舉到空中的鎚子停住了。
呂哲黑了臉色。
陸過又道:「他的攻是只海豹,他搶了那隻海豹的內丹,所以他就變成了那隻海豹。」
閻王少女眼睛一亮,「自攻自受是嗎?活的自攻自受啊!我活了幾萬年第一次見到!」
呂哲、陸過、齊扣扣:……
「好吧,那我就放過你吧。」閻王美不滋地收回鎚子。
「你打死我,現在就打死我!」呂哲幾近瘋狂地叫了起來。
「想得美,難得見到一隻活的自攻自受,我才不會讓你死呢,」閻王少女扛起鎚子,「回去我就把你的名字從生死簿上抹掉,讓你想死都死不了。」
呂哲一聽,瘋了一般地撞向冰面,撞得頭破血流,閻王一眼,直接伸手一抓,抓著他的衣領把他拎了起來。
「海豹是吧,旁邊就是渤海,走,我把你送回海里。」說著,看都沒看齊小攻和陸小受一眼,騰雲走了。
陸過無語地看著閻王矮小的背影消失在天空中,低頭,發現齊扣扣正柔柔地看著自己,微笑。
S城,東海邊,偏僻的小樹林里。
遠遠的可以看見一個很帥很帥的男人站在那裡,就他一個人站著,只是扭著頭看著自己的右邊,嘴巴一動一動的,像是在自言自語。
這麼帥的帥哥,不會有精神病吧,本來想搭訕的兩個辣妹,見狀忙嚇跑了。
齊扣扣嘆了口氣,對著身邊的空氣說道:「那個可憐的韓部長,在這個S城當局長當了二十多年,好不容易升上部長了,沒幾個月直接進去了,嘖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