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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戀沁周邊地區開發案被媒體一直關注著,但始終沒有一個當事人出來確認或者否認,這相反地吸引了更多人的目光和注意力,直到一個星期之後,張氏才宣布這個消息的確是真的,而且馬上就會舉行一個公開的簽約儀式。
今天下午三點就是張氏官方公布的簽約時間,地點是在於氏里的一個會議大廳里。此次張氏的確是做足了功夫,吸引了眾多的媒體前來參加。
簽約儀式即將開始,蘇琳作為蘇戀沁以及周邊土地的所有者,坐在了中間的位置,她面帶著微笑,沉著優雅地面對著不斷閃光的鏡頭,而其他兩位合作者則坐在她的兩側,右邊是整個開發計劃的設計方代表,張梓兮,左邊自然是承建商劉氏。
司儀剛宣布簽約儀式開始,記者們就迫不及待地提出了準備好的問題,一時間讓氣氛有點亂了起來。張梓兮似乎是天生就不喜歡這樣嘈雜的環境,眉頭一時間便微微皺了起來,而蘇琳和劉祖通依舊帶著微笑,但卻同樣保持著緘默,並沒有開口回答任何的問題。張梓兮眼神示意司儀,司儀反應很快地勸阻大家等簽約儀式完成之後再提問,並承諾一定會有機會讓他們提問,這是記者們才慢慢地安靜了下來。
簽約儀式其實很簡單,三方該討論斟酌的在之前就斟酌討論好了,現在只不過是走個形式而已。三人都在合約上籤下了名字,蘇琳和張梓兮各自面帶著微笑握手,停留了一會讓記者們拍照才各自鬆開,然後蘇琳回過頭和劉祖通握手。本來這是一個三方協議,按往常的禮儀來說,三方輪流握手才符合規矩,然而等劉祖通和蘇琳握過手之後,他伸手向張梓兮的時候,張梓兮似乎並沒有想要和他握手的打算。
劉祖通手懸在半空,然而張梓兮此時正低頭看著剛簽約好的合約,並未抬起頭來。劉祖通臉上看不出任何的尷尬,他依舊保持著微笑,然而他的眼角卻很隱晦地抽動了兩下,他的手依舊伸直,出聲叫了一聲:「張經理。」
這時張梓兮才抬起頭來,看向劉祖通似乎有些不明所以,待看到他懸著的手才反應過來,然而卻依舊沒有伸出手去,而是道歉道:「啊,劉總,真是不好意思,剛剛一時沒有注意到。」
對於張梓兮的解釋,劉祖通頗為不信,他不相信張梓兮會不懂這方面的禮儀,而且張梓兮已經不是第一次迴避與他握手了,他懷疑根本就是張梓兮故意想讓自己難堪的。他猜測著應該是張梓兮和自己女婿張梓軒的關係,才致使她這麼做讓的。劉祖通心中冷笑暗恨,然而外表上卻並沒有透露一絲的情緒,依舊是帶著微笑,很大度地回道:「沒關係。不過……我的手舉得有點酸了,張經理是否體諒一下?」
張氏和劉氏的聯姻,是眾所周知的事情,張梓兮和劉祖通算起來是實打實的親戚,然而此時兩人都採用了公事上的叫法,一個方面來說因為此次是三方合作,這樣會顯得公正點,而另一個方面來說,劉祖通有自知之明,張梓兮怕是並不稀罕他這個親戚,而既然張梓兮不稀罕的話,他還不屑呢。
聽劉祖通這麼說,張梓兮似乎還是有些猶豫,而且一點都不掩飾,似乎劉祖通的手是帶著什麼瘟疫一般。這更加重了劉祖通對於張梓兮的恨意,他眼睛微微眯了一下,透露出一絲隱晦的陰狠之意。而此時張梓夢走了過來,站在張梓兮身邊說道:「姐,這裡交給我吧。」
張梓兮的區別待遇表現的是如此明顯,聽見張梓夢的聲音,她微笑中帶著親切轉過頭來,對張梓夢點了點頭,便站了起來,輕輕拍了一下張梓夢的肩膀,便轉身從後台離開了。而此時劉祖通舉著的手才尷尬地放了下來,他看著張梓兮離去的背影,眼神變得更加陰冷。
由張梓夢處理一切對外事務,張梓兮站在後面策劃指揮,這原本就是兩姐妹很有默契的決定,要不是簽約需要張梓兮這個當事人出面的話,一直保持著神秘性的張梓兮是絕對不會出現在這種曝光率很高的場合的。此刻張梓兮該做的事已經完成了,自然便由張梓夢接上。
蘇琳見張梓夢到來,自然笑得更加甜蜜,看著張梓夢的眼神甜膩得似乎能滴出蜜汁來,而張梓夢對上蘇琳的視線,便微微地皺一下眉,心中暗想蘇琳怎麼不分場合呢,要知道在面前可都是些記者呢,她暗瞪了蘇琳一眼,警告她要收斂一點。兩人在「眉來眼去」間,把剛剛被張梓兮忽視的劉祖通再次給忽視了。
張梓兮回到辦公室,坐著沉思了一會,便拿出來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過了一會,只聽見她說道:「青姐,我這邊進行得差不多了,接下來就看你的了……不過,時機要把握好才是最重要的。」
具體的步驟,張梓兮和藏玄青那邊早就商榷好了,所以此時張梓兮根本不用事事俱細,只要簡單的一句話,她相信藏玄青那聰明的腦袋一定能明白。而不出所料的,對於張梓兮的叮囑,藏玄青只用很有自信的一句話便打消了她的疑慮,「你放心,辦這些事情,我相信在H市內沒有人比我更在行的。」
聽到這話,張梓兮搖頭失笑,最後說了句:「那麻煩你了,青姐。」然後便告別掛了電話,對於藏玄青她的確能放得下心。
張梓兮先行離去,剩下的事情便完全交給了張梓夢和蘇琳這兩位「夫妻檔」,對於記者的問題,兩人也準備充分,兩人很有默契地一人答一句,把記者應付地服服帖帖地。對於本市內三間盛名的大企業,記者們當然是不會放過這個機會,所以問題也是多得很,一直到下午五點多,臨近於氏公司的下班時間,記者們似乎還沒有問完。直到張梓夢示意司儀宣布因為時間問題,結束這次的公開簽約儀式,記者們才有點意猶未盡地相繼離去。
蘇琳在記者會結束之後,並沒有馬上離去,而是熟頭熟路地跟著張梓夢到了辦公室,而張梓夢自然知道她在想些什麼,也不阻止她,自顧地收拾著自己的東西,任由蘇琳跟前跟後。
張梓兮已經下班離去了,她的時間是每天固定不變的,只因為她的下班時間和周思伊是完全一樣的。所以此刻辦公室內只剩下了張梓夢和蘇琳兩個人,蘇琳站在那裡靜靜地看著張梓夢處理著文件,那認真的神態的確很美,可是……她怎麼就不抬頭看自己一眼呢?難道那文件比自己還好看?蘇琳心中有點小小的不滿,她微微皺眉問道:「夢夢,還不準備下班?」
張梓夢頭也不抬地答道:「嗯,這些處理完就下班了。」
蘇琳見自己這樣都還沒引起張梓夢的注意力,心中更是不滿,她這個情人真是不解風情啊,不過她就是愛這麼一個人,只愛這麼一個人,這麼一想,她心中有自得起來,因為這個人是屬於她的。想了一下,蘇琳說道:「夢夢,等下我們一起回去好不好?」
張梓夢聽到這話才稍微抬起了頭,她的表情有點不明所以,她感覺蘇琳這話問得有點奇怪,或者說問得有點多餘,難道她在這裡不是為了等自己一起回去?難道她不知道自己這麼專心地處理文件,就是想趕快完成不要讓她等得太久?她問道:「你在這裡難道不是為了等我一起回去?」
蘇琳就知道張梓夢這個不解風情的人沒理解到自己的話,不過終於把張梓夢的注意力吸引過來了,她還是很自得,她嫣然笑道:「我說的一起回去,就是我們開一輛車回去就好,你的車在公司放著別開回去了。」
「為什麼?」張梓夢下意識地便問道,果然她是不解風情,果然她是沒理解到蘇琳的小情趣。
蘇琳心中搖頭,難道她的夢夢就這麼不知道情人間的小情趣,雖然都說是一起回去,但是兩人一人一部車和兩人同一部車能相同嗎?再說同一部車回去的話,她們明天還可以一起上班呢,這是多麼甜蜜啊。不過蘇琳也不準備解釋什麼,再次問道:「就是要同一輛車回去,好不好嘛?」
張梓夢皺眉想了一下,問道:「那明天我怎麼上班?」
「這還用問,當然是我送你啊。」蘇琳有點無奈地說道,看張梓夢果然是不解風情,說得這麼直白,情趣都減少幾分了都。
張梓夢依舊皺眉,她覺得幹嘛要搞得這麼麻煩,不過看了一眼蘇琳那期待的表情,她還是點了下頭,這下蘇琳便眉開眼笑了。在兩人的愛情之間,蘇琳果然是比較弱勢的一個,張梓夢只是給了那麼一點點的好處,蘇琳便開心得眉開眼笑了。
張梓夢處理完公務,和蘇琳兩個人一起走向了停車場,張梓夢臉色不苟言笑地走著,反倒是蘇琳小鳥依人狀地挽著她前行,看來蘇琳想要翻身是沒有什麼可能了,怕是一輩子都會被張梓夢吃得死死的,不過有錢難買她樂意不是么?蘇琳可是非常樂意這樣的,她甚至覺得最好一輩子都這樣最好。
蘇琳因為不是於氏的內部人員,所以她的車是停在於氏的公共停車場,而就因為這樣,所以保安系統肯定沒有張梓夢停車的地方嚴格。在上車之前,蘇琳一時興起在張梓夢臉上偷香了那麼一口,張梓夢臉紅了一下,然後瞪著蘇琳很無語,她也不想想這是什麼地方,要是被人看見了可怎麼辦?當下她四處看了一下,好在現在周圍都沒有人。張梓夢瞪著蘇琳臉色微紅,有點嬌嗔的模樣,而蘇琳自然是很得意滴咯咯直笑。
兩人開車離去,卻沒有注意到在她們車后的一輛車裡,一個帶著眼鏡的年輕男子正目瞪口呆地坐在那裡,他是一名記者,原本他應該是要在記者會完畢之後就離去的,然而他想等待一下,看能不能等到個重要人物,然後來個獨家,沒想到的是真的讓他等到了一個獨家,而且還是如此驚爆的新聞,張家千金和蘇家千金竟然是一對同性戀人。此時他極度興奮,剛剛他眼疾手快地按下了照相機的快門,剛好拍下了蘇家千金和張家千金親密的照片。看著蘇琳的車開了出去,他也趕緊放下相機,準備繼續追蹤下去,運氣好的話他還可能會拍到她們同居的相片。
可是那個記者剛啟動車子,還沒來得及開車去,一輛車正好打橫地開了過來,擋在了他的車前,讓他無法前進,此時他心裡焦急,也沒多想,按動了幾下喇叭,想要前面那車趕快讓路,好讓他去追蹤重大新聞。然而那車卻一點也沒移動的意思,反而是打開了車門,從兩邊各下來一個人,都是光頭,黑色西裝,黑色墨鏡打扮,這是他才意識到不好了。很有經驗的他趕緊拿起照相機想藏起來,然而那兩個人更有經驗,二話不說,竟然掏出了□□,從車窗外指著那個記者說道:「把照相機交出來!」
性命當然是比新聞重要,那個記者老老實實地交出了相機,而那個接過相機的黑衣男子看都沒看,直接砸在了地上,而且還不忘踩了兩腳,然後再撿起來把菲林都抽了出來。此刻那記者真是欲哭無淚,真是偷雞不成蝕把米,他今天一切成果都沒有了,回去該如何交代才好。而那兩個黑衣男子做完這一切,便什麼也沒說,重新上車揚長而去。
那記者呆愣了許久,才想起來那兩個人的打扮,似乎是青聯會的人特有的。想到青聯會,那記者臉色驚慌,趕緊啟動了車子,似乎逃命一般開車離去。
當晚,張梓兮和周思伊兩人相依坐在沙發上,周思伊窩在張梓兮的懷抱中,張梓兮纖長的手指饒有興趣地纏繞著周思伊的頭髮,兩人此刻正在看著電視里播放著今天下午記者會的畫面。
兩人都沒有說話,安靜地看著,等電視放完之後,張梓兮問道:「伊兒,你那邊準備得怎麼樣了?」
周思伊放鬆了身體,把重量完全交給背後的張梓兮,舒服地躺在她的懷裡回答道:「都安排好了,資金都已經到位了,包括青姐那邊的資金,員工們的休假也都安排好了。」
張梓兮眼睛微微眯了一下,手指纏繞周思伊的頭髮更加地勤快,她笑得自信說道:「好,就等青姐那邊行動之後,我們就可以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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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得以前,很喜歡和朋友談及自己的理想,夢想,那時什麼都是如此自信。
而現在,我再也不敢和任何人談及這個話題,或許不再跟人交談訴說這些虛偽飄渺的東西,便是成熟了吧。
因為現在的我知道,理想和夢想很好,但是讓別人知道了之後,若是你的現實和你之前所期盼的相差太遠,便會成為了別人的笑柄。
以後我再也不跟任何人訴說,我想要的是什麼,因為我知道了,所以我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