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差距
道玄真君這種古怪的行為，只會給外界兩種猜測。
要麼，道玄真君已經在暗中得到了宇光鏡，要麼，道玄真君或龜蛇劍的狀態出了問題。
而真武派是滄洲正道之首，道門三宗之一，是擁有神兵的頂尖宗門。
所以不論是真武派再添一件神兵，還是真武派的道玄真君或龜蛇劍出了狀況，都是關乎整個天下的大事。
考慮到這一點，幾家宗門聯合朝廷的巡夜衛一起拜山，也就不難理解了。
「道玄真君的狀態這麼糟？」
龜蛇劍看上去沒什麼問題，龜蛇峰上的那道沖霄劍氣就是證明，所以問題肯定就出在了道玄真君身上。
當年墜仙谷一戰，道玄真君返回山門后就直接閉關了，距今都快兩百多年了。
這期間，道玄真君只是向外傳過幾次話，既沒有露面，也沒有再出手過，所以別說楚凡這種才入門十年的弟子了，就連門中一些長老，執事，都沒有見過這位太上長老一面。
就在楚凡暗自思量時，遠處突然傳來了一陣騷動。
緊接著，有真武弟子大聲喊道：「大家快去金頂峰，白師兄要跟凌雲閣的殷不及切磋劍技了！」
張山聞言說道：「楚凡，咱們也去看看吧！」
楚凡點了點頭。
白慕仙和殷不及不僅皆是凝丹期修為，而且都列名人榜，皆屬於凝丹期中的佼佼者。
這種人榜高手與人榜高手的切磋，楚凡還真沒見過。
隨著人流，楚凡和張山很快來到了金頂峰。
在峰頂的一處斷崖邊，白慕仙與殷不及分列兩端，相互對視著。
楚凡掃了一眼周圍，發現不僅清凈寺的小和尚，楓葉谷的農雪衣，以及那幾個黑袍巡夜衛在旁觀，四周還圍滿了真武派的弟子，其中不少都是內門弟子，甚至還有幾位長老混在人群中。
因為白慕仙和殷不及還沒有動手，所以圍觀的眾人各自閑聊了起來。
一位黑袍巡夜衛對楓葉谷的農雪衣說道：「雪衣姑娘聽說了嗎？前段時間寒玉宮出事了。」
聽到『寒玉宮』三個字，站在不遠的楚凡下意識的朝那邊挪了兩步，想聽聽寒玉宮究竟出了什麼事。
農雪衣好奇道：「寒玉宮能出什麼事？」
黑袍巡夜衛笑了笑：「一個南宮世家的子弟想潛入寒玉宮太液池，結果被寒玉宮逮了個正著，吊在宮門前快一個月了。」
農雪衣捂嘴輕笑，罵了句：「登徒子！」
黑袍巡夜衛感慨道：「也就是南宮世家的子弟了，要換了旁人，早就被寒玉宮給活剮了！」
楚凡一臉古怪的又挪回去了兩步。
身旁的張山問道：「怎麼了？」
楚凡搖了搖頭：「沒...沒什麼！」
就在這時，邊上有人喊道：「開始了！」
所有人的目光頃刻間匯聚到了崖邊的白慕仙，殷不及兩人身上。
剎那，原本還清風徐徐的崖邊，猛地綻發出了兩團劍影，如絢麗的花，相互交織在了一起！
楚凡頓時神情一凜。
因為他發現自己根本就看不清交手雙方的劍影，甚至都根不上兩人縱身騰挪的速度。
「好快！」
「這就是人榜高手嗎？」
「劍氣化虹！」
感到驚嘆的，顯然不止楚凡一個。
看著白慕仙與殷不及各自施展劍法，劍影交織，發出陣陣鏗鏘之聲，圍觀的人群中立刻爆發了驚呼的聲浪。
「好強...」
楚凡這時也暗道了一聲。
不論是白慕仙，還是殷不及，兩人周身都被濃密的氣勁包裹，一縱一躍，好似飛騰！
他們手中所持長劍的劍氣，能化作劍虹，速度遠超一般的氣勁吞吐。
他在腦中試著模擬了一下自己與白慕仙交手的情景，發現如果不動用宇光鏡的話，單憑他現在的實力，只怕連白慕仙的衣角都摸不到。
「只靠眼竅，耳竅，根本捕捉不到他的身形，沒有神識輔助，我在他的面前就是個會動的沙包...」
崖邊的兩人你來我往，叫人的眼睛應接不暇。
不過哪怕是對局勢看不真切的煉竅期弟子們，也能漸漸感覺到是白慕仙要略強一些。
因為白慕仙的劍虹更為凌厲，並在逐漸壓制殷不及的劍虹。
片刻后，殷不及的敗勢越加明顯，他的劍虹被完全壓制，只能勉強護住他周身的方寸之地了。
颯...
就在這時，白慕仙的一道劍虹，斬碎了殷不及的劍虹，然後散成了一道劍氣，不偏不斜的襲向了場邊觀戰的楚凡，張山兩人。
「這！？」
眼看劍氣襲來，張山直接怔住了。
四周的其他人也都紛紛側目，來不及驚呼。
而楚凡想也沒想，一把推開了身邊的張山，然後鼓足全身氣勁，迎向了白慕仙那道散溢到場外的劍氣。
噗...
伴著一聲輕響，楚凡連退了數步，勉強站穩。
隨後他低頭一瞧，只見自己胸前的衣衫被劃開了一道口子，胸口也出現了一道淺淺的紅印。
「我全身的氣勁，都擋不住他劍虹中散溢出來的一道劍氣？」
楚凡心中一驚。
白慕仙和殷不及只是切磋劍技，所以兩人顯然都沒有使出全力。
可即便如此，白慕仙劍虹中散溢出來的一道劍氣，也輕易破開了他八竅的護體氣勁，劃破了他的衣衫。
可見白慕仙跟他之間的實力差距，比他預料的還要大。
張山這時撲了過來：「楚凡，你沒事吧！」
「我沒事。」
楚凡搖了搖頭，隨後看向了場中的白慕仙。
白慕仙神情淡漠，眼中沒有意外，沒有驚訝，也沒有絲毫的得意，只有一抹淡淡的蔑視。
「可惡！」
張山見狀氣不打一處來，作勢就要上前理論。
楚凡拉住了張山，再次搖了搖頭。
剛才那種情況，誰也無法判斷白慕仙是不是有意的，這個時候上前理論，只會自取其辱。
場中。
殷不及拱了拱手：「白師兄劍法超群，是我輸了！」
白慕仙回了一禮：「殷兄承讓了。」
很快，圍觀的人群散去。
張山看著遠去的白慕仙，恨恨道：「他剛才一定是故意的！就算不是要殺我們，也是想讓咱們出醜，只是沒想到被你擋住了。」
楚凡也望著遠去的白慕仙，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