溜回來之後

溜回來之後

慕辭月沒說話,心裡卻把蕭卿執腦補了個遍,腦補其人在下面的各種姿勢,用上了畢生積累的小黃圖記憶。記憶耗盡了,就又開始問候謝莫文祖宗十八代,上頭啥話也不聽,待問候全了,謝莫文一堆開場白也說完了。

慕辭月鬆了口氣,卻又聽得謝羽祁平靜道:「無妨,還讓他統軍吧。」

謝莫文顯然不同意:「不行,之前吃了那麼大一個敗仗,害死了煜北王,不受罰就算了,怎的還讓他統率那麼多軍隊?」

「那不是他的錯,前後夾擊,換成你,你能接的住?」

「沒發生的事我不做判斷。」

二人你一言我一語地爭論,謝莫文顯然上了頭,連恭敬都忘了,好像真就是在和自己哥哥吵架,半點不顧及謝羽祁太子身份。謝羽祁也沒計較,接著扯掰,慕辭月原地看戲。

讓不讓他統軍已經無所謂了,反正他就是回來搗亂。現在南康的形勢已經有些緊迫,他只要再吃一次大的敗仗,南康將再也無力與北嶽抗衡。

到時候直接下反命令,也不需要考慮怎麼解釋了,反正北嶽到時候打過來,什麼事都能解決。

慕辭月如意算盤打得極響,險些笑出聲來。

也不知這兩人吵了多久,謝莫文畢竟地位不如謝羽祁,爭多了怕自己失言,就開始往遠的扯,從東扯到西,從黑扯到白。

一直等到謝羽祁放大了聲音。

「孤與慕卿單獨聊聊吧。」

謝莫文無法,聳了聳肩,道:「隨太子殿下吧,臣只是盡了忠言。」臨行前,加了一句,「忠言逆耳。」

謝羽祁充作不聞,朝招招手,讓慕辭月坐到自己身側。

慕辭月嚇了一跳,作出一副受寵若驚的模樣,屁顛顛走過去,臨近三步遠,再演了一把。

「臣在這裡站著便好。」

謝羽祁果然道:「不必,坐在孤旁邊,無需擔憂。」

「是。」於是慕辭月心安理得地坐到謝羽祁身側。

謝羽祁就像老人問小孩的課業一樣,語氣拖長:「你近期是在哪過的?孤派人尋找,卻尋不到你的蹤跡。」

廢話,老子在北嶽,你怎麼找我?

慕辭月暗嘲,但回復是極自然的,甚至演出了一絲惶恐:「末將擔心受罰,便……跑了出去,還望太子殿下從輕發落。」

他相信謝羽祁不會捨得罰他。

謝羽祁確實沒有追究,而是繼續刨根問底:「那,去接應煜北王的女子呢?」

這是兩大背鍋俠之一,慕辭月早料到謝羽祁會提到袁寐,早已準備好了台詞:「她之前對末將說,她自知犯了大錯,再無臉面面對眾士兵,末將本以為她是開玩笑,沒想到第二天,她竟真的不見了,末將也沒找到她。」

「好吧。」謝羽祁沒有起疑心,提起了劉遠,「劉將軍受傷不輕,這幾日一直躺著休養,他是為救你而受的傷,你不打算看看他?」

慕辭月點頭:「是末將疏忽了,末將稍後就去。」

謝羽祁卻搖頭:「不必稍後,現在就去吧。」

「怎可?太子殿下還在這裡,末將……」

「無妨,孤稍後就走,不會在這裡常留。」

「……末將不是那個意思。」慕辭月表情虔誠地轉移話題,「末將只是在想,如今為難當頭,殿下準備……如何攻克難關?」

謝羽祁想都不想便道:「打過去。」

「……」

合著謝羽祁是個莽夫?

慕辭月忍不住問:「都已經這般不利形勢,該怎麼打呢?」

問了以後慕辭月才想起這句話由他這個罪魁禍首說出來,簡直是尷尬到了極致。不過謝羽祁就像沒聽見似的,認真回復道:「無妨,不需要估計,南康不會輸。」

末了,謝羽祁又加了一句:「父皇還在等孤一統天下。」

「……」

想起來,其實他來了這麼久,好像還沒見到過傳說中奄奄一息,存在感幾乎為零的南康皇帝謝川。

這句煽情話一出,二人一時都沒有說話,最後還是謝羽祁打斷了沉寂:「你先去吧,以往的事別多想,孤知道你的難處,不會怪罪於你。」

難處……放屁吧,謝羽祁怎麼可能知道他的一肚子鬼胎?

然慕辭月經過演技的磨鍊,自控能力已是登峰造極,絲毫沒有顯露出任何情緒,還抽空弄了個感激流涕外加震驚欣喜的表情,好像真的因為自己受到了赦免而欣喜若狂。

又聊了些其他閑話,慕辭月走出了自己的府邸,匆匆離開自己才落腳了半柱香的超級豪華新住所,臨行前,看了一眼鑲金的牌匾,上面龍飛鳳舞題了三個字。

九嘯府。

這名字起的很草率,但牌匾右下角的落款,卻顯了小小的四個字。

謝羽祁書。

太子殿下親筆題寫的牌匾,無論它的材質如何,內容有多麼智障,但這對於一個官員來說,都是莫大的榮幸,代表了極大的殊榮。

可見謝羽祁對他有多看重。

慕辭月再次覺得牙疼起來,真的不能任由謝羽祁這麼對他好下去了,再這麼浪,他遲早會動搖滅了南康的心。

慕辭月狠下心,不再想這些不利的心思,轉身離開,再不回頭。

慕辭月去探看劉遠的時候,劉遠的傷口表面已經開始結痂了,總體來說就是不礙事。

慕辭月突然到訪,劉遠也愣了一下,二人一時間大眼瞪小眼,誰也沒有說話。

劉遠自然是知道九嘯將軍近日失蹤的消息的,不過他沒多想,就覺得九嘯將軍是吃了頓敗仗后,心情鬱悶,出去透透風,悠閑幾天差不多就回來了,慕辭月也確實回來了。

因此劉遠開口的第一句話,不是抱怨,不是憤慨,而是輕描淡寫的一句:「還鬱悶嗎?」

慕辭月沒想到劉遠沒有擺臉子,一時竟有些意外,脫口道:「我什麼時候鬱悶了?」

「……那你失蹤的幾日是在做什麼?」

和南康對面的老熟人談情說愛去了,能這樣說嗎?顯然不能。

於是慕辭月胡謅道:「嫖去了。」

「……」

雖然劉遠聽到「嫖」這個字的時候,有微微的愕然,以及用一種審視流氓的眼光打量慕辭月,但畢竟這是人家生活的私事,自己也不好追問,總不能逮著人家說:「去哪嫖了?嫖了幾個?好不好看?」

於是劉遠閉了嘴。

再次默然,又沒了話題,這倆人都不是沉默寡言的性格,但湊到一起就是沒話說,也不知道為什麼。

慕辭月耐不住這安靜得詭異的氣氛,盯著躺在床上,但身上的護甲還沒卸全的劉遠,沉思了半晌,抬手整理了一番自己的儀容儀錶,又輕咳的幾聲,就像以往即將開始懟人一樣,鄭重其事地對劉遠道。

「謝謝。」

劉遠一時沒明白:「什麼?」

「……謝謝你幫我擋了那一箭。」慕辭月又咳了一聲,視線往別處飄,「之前忘了說了,現在補上。」

其實他心裡有兩個想法相互掐架,他一邊體會到了謝羽祁的心情,也就是明明自己能解決,他人非要插一腳多個事的憋屈,一邊是再怎麼說,劉遠還是拋卻一切風險幫他擋了。

怕他出事所以帶兵過來,間接性背了害死蕭季痕的鍋,那是一個和他才認識了一個月都不到的人。

慕辭月並非寡情之人,一番思想爭鬥后,他還是說了聲謝。

敗月教主很少說「謝謝」,一但說了,便會刻在心裡,且無法磨滅,並時刻提醒他:這是他要報恩的人。

劉遠估計也是很少被人道謝,對於慕辭月的誠懇態度,也不知該回什麼,好像壓根不在意幫人擋刀這件事似的。

「小事,你下次注意些就行。」劉遠不冷不熱道,「你官不小,年紀卻輕,前途無限,以後還有很好的路走,不要斷絕在途中了。」

雖然這語氣就像詛咒他似的,但慕辭月知道劉遠是真心實意勸他……注意安全,雖說這些話說出來對於放屁,但慕辭月一時間也不好講什麼。

他就像自認為自己沒錯的小孩,面對長輩的孜孜教學,又是不耐煩又是不敢吭聲,只能硬著頭皮左耳進右耳出地把這些勞什子聽完。

幸而劉遠不是一講起來就如洪水猛獸的教書先生,話不少但也不多,交代了慕辭月幾句,最後道:「那袁寐姑娘,你最好還是派人尋尋,畢竟是袁家的千金,才跟著你就這麼丟了,你總會受到怪罪的。」

對啊……袁寐才跟了他幾天,就沒了。

準確來說,是溜到了北嶽暫時避一段時間,只不過整個南康就他知道而已。

不過這在不知情的旁人眼裡,簡直是衰到爆的運氣,都快能懷疑是被刻意安排的了。

慕辭月無法,再次擺出一副信誓旦旦的模樣,誠摯道:「我會找的到她的,放心。」

謝羽祁看起來是不打算多計較了,畢竟袁寐就是個普通人,陰差陽錯被他安排打個醬油,又不是領了軍令狀。那些讓蕭季痕變成靶子的沙雕行為……反正當時在場的人基本都死了,而且就算說出來估計也沒人信。

「我看到袁寐在往煜北王身上插旗!還朝天放煙花!」

這無比真實的說辭,想想就覺得傻逼。

劉遠交代完,就沒其他話了,話不少不代表平常交際能力就一定好。慕辭月也不打擾,作禮告辭便離開了。

想了想,他還是沒去自個的將軍府,而是去了慕家。

失蹤那麼幾日,一般人回來肯定都是先往家跑,慕辭月不覺得搞特殊是明智做法,因此先擬好了應對各種問題的措辭,準備與跟他八竿子打不著的親戚們打個招呼。

嘿,老子玩失蹤回來了。

只不過,慕辭月還沒來得及去,就有一個小侍衛朝他奔了過來,哼哧哼哧喘氣,好像下一刻就要斷氣了似的。

慕辭月沒催,站在那等侍衛說話,不過也不知是太緊張,還是因為小侍衛有點結巴,說出來的話磕磕巴巴,但也表達清楚了。

「參見九嘯將軍……太子……太子殿下說,讓您參與今晚的……的宴會,請務必到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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