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3 生與死的縫隙

一直在焦急等待的迦勒底終於等來了御主藤丸立香的消息。

被迦爾納帶回來的格雷格驚魂未定的捧著馬克杯，試圖用茶水的溫度讓自己平靜下來。

「我們在距離迦勒底三公里左右的地方受到了攻擊，藤丸為了掩護我以自己為誘餌將敵人往相反的方向引。」

這個消息對於等候在迦勒底的人來說並不是好消息。

「前輩……」

一直擔心著立香的瑪修搖晃著身子就要倒下，被站在他身旁的人扶住。

「迦爾納先生。」

扶住她的人是迦爾納。

迦爾納扶著她確認她站穩之後才鬆開。

「master讓我轉告你們，說她很快就回來，讓你們不要擔心。」

原本看上去隨時要暈倒的少女在聽到這話之後忍不住紅了眼眶。

前輩……

達芬奇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聽到了？好好照顧自己，不然立香回來看到你瘦了會難過的哭出來了。」

現在已經快要哭出來的瑪修揉了揉眼睛，「是，我會在迦勒底等著前輩歸來。」

達芬奇欣慰的笑了。

「立香的身邊有岩窟王跟著，至少安全沒有問題。」

「達芬奇所長。」管制室里有人叫了一聲。

「衛星監控發現了疑似立香的身影。」

這真是一個好消息。

「馬上組織搜救隊伍，務必把立香帶回來。」

她按住想要一起跟去的瑪修，「你去通知醫療室做好準備，保險起見把現在在迦勒底的caster也叫來。」

她有不祥的預感。

事實證明達芬奇的預感是對的。

找到立香的時候立香是被岩窟王抱在懷裡的，以一個絕對的保護者的姿勢。他傷得不輕，已經失去了意識。而同樣失去意識的藤丸立香雖然身上沒有傷痕，但是在場的caster都看出來了。

——立香的靈魂少了一半。

***

岩窟王猜對了，藍染並沒有立馬殺死立香，就像他那晚沒有一擊斃命殺死立夏一樣，他在享受著獵物垂死掙扎的樂趣。

在醫院靜養的日子對於立香來說是難得的平靜，一直在拯救世界的路上的少女在這段時間裡難得的喘了口氣。在這期間她適應了現在了身體，搞清楚了她現在的身份，以及自己所在的尸魂界到底是什麼地方。

立香的主治醫生是一個將麻花辮綁在胸前的非常溫柔的女人，立香後來才知道她是四番隊的隊長名字叫卯之花烈。她告訴立香，因為鎖結和魄睡被毀立香喪失了死神的能力，她讓立香考慮一下是隱退養老還是繼續當死神，如果是選擇第二種，沒有死神之力的她會在五番隊過的很辛苦。

立香表示了感謝，並告訴她自己會好好考慮一下。

「愛德蒙你怎麼看？」

影子連動也沒有動。

【哈？問我這種話的時候其實你早就有打算了吧。】

立香說：「我啊！在昨晚做了一個夢，是關於立夏的。」

夢很短，也沒有什麼特別的。就是少女暗戀一個男人的故事。

「肯定很不甘吧，所以才撐著一口氣不願意離開這個身體。」她伸手摸向心臟的位置，「這裡很痛呢。」

身體里不屬於她的那半抹靈魂在痛哭流涕著，想在她最後的這段時間為她做些什麼。

「我要回五番隊。」

立香說出這話的時候嚇得翹班來看心上人的平子真子直接一個平地摔摔到了地上。

他爬起來，不顧臉上還流著鼻血就衝過來，「立夏醬，你就那麼捨不得我嗎？結婚，我們馬上就結婚！」

立香抽了張紙巾幫他把血擦掉，「雖然我不記得了，但是我覺得我的人生不能就這樣結束。」

平子老實的任立香擺弄他的臉，他的神情有些恍惚：立夏她有多久沒有這樣溫柔的對待他了？而且這話好耳熟，她之前是不是也有說過？

「你之後的人生只要有我就夠了立夏醬~~」

立香在迦勒底早就練就了百撩不侵，平子這點情話她還不會放在眼裡，而且她也聽得出來這傢伙講話沒幾句話是認真的。

「就那麼不想我歸隊嗎？」

見插科打諢也沒能岔開話題平子不爽的嘖了嘖舌，「就是不想啦不想！雖然不是看不起立夏，但是失去死神力量的你在五番隊能幹什麼，五番隊可不是像四番隊那樣的後勤部隊，現在連斬魂刀也沒辦法始解的你要怎麼和我們一起戰鬥。所以聽話，拿上體恤金乖乖的離開靜靈庭。」

兩人的目光互不相讓的對視著。

「斬魂刀。」

立香移開目光將一直放在她床頭的紅色長刀拿在手上，刀身在她手上嗡鳴。

「我無法拔出它。」立香說。

斬魂刀認主，哪怕現在這個身體里還有著立夏的殘魂，但是佔據主導的是立香，斬魂刀不承認立香，不願意為她所用。

「我是不會走的。」她說，「我怕我一離開靜靈庭就魂歸西天了。」

下次可不會再有一個藤丸立香出現。

平子臉上的表情一斂，「你想起什麼了？」

「沒有，只是有這種直覺罷了。」

平子盯著她似乎想從她臉上看出什麼，但是和以前一樣只要是立夏有意想要隱瞞他就什麼也看不出來。

「真是怕了你了。」

他終於妥協。

立香笑眯了雙眼。

果然和立夏說的是個容易心軟的人呢。

「不要高興的太早。」平子忍不住打擊他，「要想在五番隊留下來先保住你自己的席位再說。」

過幾天就是席位挑戰賽了。

失去死神能力的九席，在眾人眼中就是一塊香餑餑。

平子真子：「特訓了解一下？」

立香出院的那一天她就被平子以訓練的名義帶走了，立香在醫院住了幾天傷口已經恢復了，只是因為失血過多身體還有些提不起勁，適當的運動正好可以當做她的恢復訓練。

在迦勒底的時候為了在特異點的時候不給瑪修和同行的英靈添麻煩，她有意識的在鍛煉自己的身體，平時也有英靈指導她戰鬥的技巧，現在的她不再是那個在特異點F時跑兩步路就氣喘吁吁的弱雞了。

和魔法比起來立香在體術上顯然更有天賦，就像之前提到過的，她不聰明，腦袋經常轉不過彎，但是她知道熟能生巧勤能補拙，所以她把英靈們教她的戰鬥技巧印在腦海里，一遍又一遍的練習著，直到完全學會。和學習魔術的時候不同，立香的努力在武力上更快得到了回報，這大概也有受到身邊那幾個近戰caster的緣故。

平子他們很快也發現了這一點。

為了鍛煉立香平子叫來了日世里，日世里雖然有些暴力傾向但是她做事很有分寸，攻擊的力道恰到好處。而且她一直很擔心立夏（的腦子），正好也可以讓不常見到立夏的她放寬心。和日世里一起來的還是十二番隊的隊長浦原喜助，在知道日世里要來找立夏的浦原說自己正好無聊就一起來看看，半路還拐走了不知道從哪裡來的四楓院夜一。

之後本來是來看戲的兩個人就發現，那個失去死神之力的立夏九席，竟然僅靠白打就能和日世里打得不相上下，要知道日世里的白打在護廷十三番隊里也是數一數二的。

「這個小丫頭真的失憶了嗎？」夜一看著橘發少女若有所思。

「現在是在意那個的時候嗎？」浦原被劉海遮住的眼睛一瞬不瞬的盯著那個和日世里你來我往的身影，「夜一桑你沒發現嗎？她使用的招式很奇怪。」

雖然不知道立夏九席以前是怎樣，但是現在她使出來的招式都是在尸魂界沒有見過的。

最先發現異樣的是和立夏在流魂街就已經認識的平子和日世里，相處了這麼久他們怎麼會不知道立夏的攻擊招式。像他們這種活在刀光劍影的職業就算失憶了身體也不可能忘記戰鬥的本能，所以身體會下意識的做出和以往一樣的動作。但是立香沒有，她的動作陌生的彷彿是另一個人。

「立夏……你……」

日世里瞪大了眸子一臉不能理解的看著她。

「怎麼了？」見她突然停下來立香疑惑的歪了歪頭，「是我哪裡做錯了嗎？」

說著她又小聲的自言自語起來，「不會吧我都按照書里來的啊。」

她小心的背過身去不知道從哪裡掏出一本書正用不可思議的速度翻看著。

「你在看什麼？」日世里從背後靠近一下子跳起來搶走她手裡的東西。「《一拳，我變強了也變禿了》？什麼東西？這令人想吐槽的書名。」

說著她就想把那本書丟掉。

「等、等一下啦日世里。」立香一把搶過像護著珍寶一樣護在懷裡，「這可是我好不容易才託人買到的。」

日世里：「是誰給你買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立香看了眼怒氣沖沖的日世里覺得還是不要說出來的好，於是她反問到，「這本書有哪裡不對嗎？」

簡直哪裡都不對好嗎？

更不對的是你，這麼短的時間竟然將這個一看書名就很可疑的書裡面的招式學會了，你是天才嗎？

立夏的人設什麼時候有了這個設定？

「立夏，你那本書可以給我看看嗎？」

夜一表現出了對那本書的興趣。

立香猶豫了一下遞給了她。

夜一隨意的翻看了兩頁，發現裡面畫著一個小人，正隨著她翻頁的動作打著一套拳法，夜一興奮的「哦」了一聲，「這書很有趣啊！」

「四楓院隊長也這麼覺得吧。」

「叫我夜一就可以啦~」夜一爽朗的笑著，「這本書可以借我兩天不，總覺得我也可以變強呢。」

她現在有點明白這書封面上的意思了。

不過……

她又把書翻到封面，「這意思難道是學習了這個拳法之後頭會變禿嗎？」

「變禿的夜一桑嗎？」浦原喜助想象了一下忍不住笑了，「到時務必給我看看……啊噗！」

幸災樂禍的浦原喜助話還沒說完被夜一一拳打倒在地。

立香並沒有拒絕夜一，這本書本來就是為了吸引他們的注意力而趕製出來的，上面畫的是八極拳，是在迦勒底的時候李書文教她的其中一節內容，她以畫的形式畫在了紙張上裝訂成冊，故意做舊，然後在今天特訓的時候裝作不知道這是什麼而拿出來。

立香本沒有想到這些，是岩窟王提醒她的。

「那些人不是傻子，你認為他們不會從動作行為猜出你不是原來的立夏九席嗎？」

不愧是愛德蒙！

立香在心裡把他誇了一遍這邊還在回答平子真子的問題。

「……身體沒問題嗎？不要瞞著我們偷偷練習啊。」平子說。

「就是覺得身體沒問題了才想去鍛煉一下，這本書出現的時機正好，而且上面的拳法看上去挺有趣的，忍不住就……」

平子似乎還想說什麼浦原在後面拍了拍她的肩膀，「她這不是不錯嗎？至少在席位挑戰賽上不會吃虧。你再看看那邊那兩個……」他指了指旁邊擠在一起看書的兩個腦袋，「很少看到夜一桑這麼痴迷的樣子，看樣子那確實是本好書，也難怪立夏桑想偷偷練了。」

立香對浦原露出一個感激的表情。

平子嘆了一口氣，「嘛，白打也就這樣子過了吧。」

能和日世里打到那個程度，雖然也有她放水的原因，也夠她保護自己的安全的。

立香沒有靈力所以鬼道和斬魂刀的練習就略過了，劍術倒是沒有被棄掉，用日世里的話說，「隨便用刀亂砍兩下能讓刀砍到敵人身上的程度就可以了。」

立香：……

你這標準是不是太低了點？她好歹也是騎士王教過的人。

雞飛狗跳的訓練之後平子真子親自送立香回她在五番隊的宿舍，在五番隊前十席是有獨立的宿舍的，因為幾天沒住人房間里落滿了灰塵，平子看不過去找了個隊員幫忙做了衛生，立香態度真誠的跟對方表示了感謝。

「好過分啊立夏醬，明明是我把他叫來的你感謝人不應該是我嗎？」沒正經幾秒的平子又露出了原形，「還一直盯著他的背影看。」

不爽的平子想著等下回去要不要查查這個隊員的底細。

「若是你真的動手的話那我也會跟你說謝謝的。」

立香用燒開的水給他泡了一杯茶，自己捧著茶杯抿了一口，「至於為什麼盯著他看……」她輕輕笑了一下，「你不覺得他有點帥嗎？」

平子：……

決定了，等下就把那小子叫去訓練場好好操練操練。

往死里操練！

直到再也看不到平子的身影一直潛伏在立香影子里的岩窟王才站出來。

「你不告訴他嗎？」

「我覺得他就這樣去找那個人麻煩也不錯呢。」

他們說的是之前那個被平子叫來打掃衛生的隊員，平子沒有看出來但是立香看出來了，那人是用幻術偽裝了自己的藍染。

岩窟王庫哈哈哈的笑了，「不錯不錯，這樣才是我的共犯者。」

他看穿藍染的方法和立香不一樣，他是從這人身上散發出來的惡意認出來人的。

立香捂住他的嘴，「小聲一點，萬一對方還在這裡呢？」

「放心吧，他沒有在附近。看樣子他還挺忌憚那個黃毛的。」

「平子雖然看上去不正經但是認真起來還是很可靠的。」

「這你又知道了？」他的聲音聽上去有些不爽。

「嘛~我看人一向很準的你又不是不知道。」

傲嬌的復仇者哼了一聲。

「話說回來，原來這個世界也有幻術的嗎？」

雖然有研究過但是立香對這個世界的力量體系的了解還不是很透徹，看樣子有空要找人問問。

「若是梅林在就好了，這種程度的幻術他一下子就解析完畢了。」然後嘲笑上一年。

「我倒是沒想到你會看穿那是幻術。」對魔力基本為零的岩窟王說，「在我看來那幻術的水平還是挺高的。」

立香像是想到了什麼不好的回憶搓了搓立起雞皮疙瘩的手臂，她想起來被花之魔術師支配的恐怖。

「……你也知道的，教我魔術的是迦勒底的各位caster，梅林雖然大多時候不在迦勒底但是他也是其中一個。」

作為傳說中教導了騎士王的宮廷魔術師，他在劍術和魔術上面都有很高的造詣，立香的劍術和魔術他都有負責指導。撇開劍術不說，在魔術的授課上她著重指導立香幻術。

梅林：「哎呀，那些東西迦勒底的caster們會教得比我更好的，大哥哥來教你幻術哦~~這樣你就不會被奇奇怪怪的人騙走了。」

知道梅林念咒語會咬到舌頭的立香沒覺得他這話有哪裡不對，只是吐槽了一下梅林的年紀不應該自稱大哥哥而是老爺爺才對。虹發的魔術師聞言一邊假模假樣的用袖子抹了把不存在的眼淚一邊說「master你是不是不愛我了」被正好路過的黑槍呆拎走了……

之後梅林的課程就改到了夢裡。

「雖然總是時不時把王的故事掛在嘴邊但是不得不承認他是個很好的老師。」

說完她像是想到了什麼鬼鬼祟祟的看了眼周圍，然後沖岩窟王比了個噓的手勢，「這話可不能告訴他，不然他肯定會嘚瑟起來的。」

黑影沉默著，並沒有告訴他那個半夢魘的千里眼說不定已經看到了。

※※※※※※※※※※※※※※※※※※※※

#總所周知，法師多近戰

梅林：直接拔劍衝過去把敵人砍殺才是最省時的。

庫丘林：魔杖？那東西不是直接掄起來朝敵人打過去的嗎？

賢王：有那念咒的時間還不如直接把王之財寶砸過去。

孔明：……不知道為什麼大家都稱呼我為隆中響指王？

立香：老師們說的好有道理！

今天的立香也穩穩的走在戰法師的道路上。

#伯爵的對魔力……

可以看看B站上戈爾貢別動隊花式吊打伯爵的視頻

戈爾貢：你動一下算我輸

伯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