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畢業答辯

「喂。」

姜健穿著一身寬鬆的黑色睡衣，愜意的躺在沙發上，手裡杯子小幅度的輕微晃動，可樂冒著氣泡，透明的水汽浮出水面再破裂，好似泛著光彩的泡沫。

「下個星期就是我的最終答辯了！姜姜你一定要來啊！」

龔文旎十分激動，姜健光是從聲音就可以腦補出另一頭龔文旎正興奮的跳腳。

「好的，真不容易啊，先提前恭喜寶寶順利畢業了，我肯定會過來的。」

「嗯嗯！」

繼續聊了幾句，姜健掛斷電話，放下了手機。

距離上次的個人演唱會已經過了一年多，這一年裡也發生了許多事情。

身為福旦大學的大四學長，姜健很快也要畢業了，而遠赴斯坦福大學的龔文旎，也快完成了兩年的交流項目。

龔文旎還順利通過了考核，被斯坦福大學承認了這兩年的學分與專修項目，只要完成最後的答辯就可以拿到這項專業的畢業證書。

也就是說，龔文旎將會是福旦大學和斯坦福大學的雙學位學士。

這一年裡，姜健推掉了所有的行程和節目，專心的在學校里上課，為的就是能夠在最後的這個學期順利畢業。

畢竟現在國內的大學寬進嚴出，姜健可不想成為第一個因畢不了業而上熱搜的明星。

重新打開手機，姜健給龔文旎的父母發了微信，一起訂了去舊金山的機票。

畢業答辯完成之後就順利畢業了，在這種情況下，龔文旎邀請了自己最重要的家人一起參加。

舊金山，

「爸！媽！」

「臭姜姜！」

龔文旎在機場見到了龔愛民夫婦以及姜健。

「這孩子，怎麼穿的這麼少，別凍感冒了！」楊芮說著扯了扯龔文旎的衣服。

「媽！現在都什麼季節了，舊金山這邊老熱了！」

龔文旎笑著道，看著家人的眼裡充滿了溫柔。

長時間異國他鄉的生活，讓龔文旎對家人的思念像醇酒一樣深厚，今天見了面，這份感情是徹底的爆發了出來。

把龔愛民夫婦安置好，龔文旎就拉著姜健往街上走。

「都晚上了，幹什麼去啊？」姜健不解道，「不是說美國的晚上最好不要出門嗎？不安全！」

龔文旎白了姜健一眼，「這裡是富人區，光是巡邏的警力就是別的地區的三倍，出警速度更是快的驚人，放心吧。」

「後天上午就要畢業答辯了，我們去超市買點東西準備一下。」

「答辯除了論文還要準備其他東西？」姜健對國外大學的情況並不了解，好奇的問道。

「嗯，是的。答辯沒有2個小時是下不來台的。因為時間比較長，學生要準備一些飲料、水果、點心等食品給答辯委員會。俗話說：吃人嘴短，拿人手短。開始前先光明正大的賄賂那些大牛，讓他們答辯的時候手下留情。」

這些都是從很早以前就流傳下來的不成文的規矩，由誰開始的，龔文旎也不知道。

只是以前看過幾次師哥師姐們的畢業答辯，他們也都有準備這些物品。今天在導師辦公室的時候，導師也提醒自己要準備好這些物品。

「那好吧，我們一起去買。」姜健點點頭，算是明白了一點門道。

後天上午9點半左右，姜健陪著龔文旎把準備好的水果，飲料，點心等物品送到答辯教室。

龔文旎開始調整投影儀，做答辯前的準備工作，這是一個可以容納20幾個人的小型階梯教室。

龔文旎的導師富蘭克林·傑森也提前到了教室，跟龔文旎再做答辯部分的確認。

今天的答辯，富蘭克林·傑森是主席，負責引導整場的流程。

當手錶的指針指向了10點整，評委們進場了。

富蘭克林·傑森開始主持，用幽默風趣的方式依次介紹了五位評審，兩位本系教授，一位外系教授和兩位外校教授。

整個答辯分三個部分，第一部分是：全體人員進場，龔文旎將答辯資料發給評委，接著導師介紹情況，然後，旁聽人員和答辯人退場。可能評委們在裡面審議資料，和進行評議準備。

第二個部分是答辯階段，所有人員進場，今天到會場的有同導師的同學，同專業的教授和學生，還有姜健和龔文旎父母。

人到齊后，龔文旎開始自述報告，在論文陳述的過程中答辯委員隨時都打斷演講進行提問，歷時3個小時的答辯在幾位評審和導師的輪番轟炸下，問題一個接著一個，氣氛一次緊張過一次。

姜健坐在觀看席上替龔文旎捏了一把汗，不停地祈禱上帝，讓龔文旎平安上岸。

他原以為答辯會像國內那些明星畢業一樣，走個過場，看完答辯后，他才真正的領教了世界的頂尖學校的嚴進嚴出。

當評審們聽問結束后，富蘭克林·傑森教授把問題交給旁聽人員的時候，姜健身旁的一個個提的問題真的是刁鑽無比，看著答辯席上龔文旎面紅耳赤的時候，他在想這或許就是大家講的國外畢業證難拿的真諦吧。

當最後一位提問者的話題結束，所有人被請出了門外，答辯委員們開始閉門磋商。

大家出去后一個個跟龔文旎擊掌慶祝她的精彩表現和圓滿完成學業。其實，結果還沒有公布呢，一個個嘴裡說著「Congratulation」，可能大家的心裡也都在忐忑吧。

在外面呆了大約15分鐘，就看到富蘭克林·傑森教授走出來，只見他滿面春風，雙手擁抱著龔文旎說：祝賀你，順利畢業了。大家聽到這個消息極為高興，姜健也雙手鼓起掌，跳了起來。

所有人一起進了會議室，評委宣讀評選結果，導師講話，提出了很多中肯建議，接著大家鼓掌，評委們一個一個的和龔文旎擁抱。

富蘭克林·傑森打開了香檳酒，這瓶香檳酒是他帶來的，瓶上也有他的簽名。富蘭克林·傑森搖晃瓶子，一會瓶子里的酒沫噴薄而出，大家歡笑著，祝賀著，接著龔文旎在瓶蓋上籤了字，並將酒倒進每一個人的酒杯里，大家舉杯相慶。

後來姜健才知道，導師收藏瓶蓋，學生收藏瓶子，這真的是一個不錯的主意，將來師生相見，以酒為證啊。

這次答辯后，算是畢業了，過幾天還會有一個畢業典禮。

晚上，姜健和龔愛民以及楊芮專門找了家餐廳慶祝龔文旎的順利畢業。

「恭喜了！整場答辯，我手心都是汗，看得我忐忑不安。」姜健笑著道，舉起了手裡的酒杯。

不死也得脫層皮，這句話龔文旎覺得自己是真的體會到了，現在想起答辯時的場景，龔文旎還能感到後背發涼。

「老實講，剛才答辯開始不到五分鐘就被打斷，我心都涼了一大截。後邊大牛們的輪番拷問，問題一個比一個刁鑽，雖然都一一作答了，但是我真的不肯定自己的表現是否能讓大牛們滿意。所以，導師出來跟我說恭喜的時候，我整個都是恍惚的。所幸的是，順利上岸了。」

龔文旎心有餘悸，喝了一口酒壓壓驚，這麼緊張的時刻她是再也不想經歷一次了。

「好啦，畢業就行了，也算是圓滿結束了！」龔愛民一錘定音，舉起了杯子。

「乾杯！」

「cheers！」

五月，伴隨著夏季的暑熱，斯坦福大學也迎來了新的畢業季，這是一年中大學校園裡最激情四射的日子。

年輕的朝氣、青春的希望、火熱的激情、無畏的自信，都在此刻如夏花般絢爛綻放。

在39街畢業生們匯合的地方，在等待集合的龔文旎，發現在右前方那種相機不停拍攝的姜健。

「寶寶，看這裡！」咔嚓一聲，姜健按下快門鍵，露出滿意的笑容。

「姜姜，不是讓你在34街那裡等嗎？畢業生們還沒在這裡全部集合完畢，還需要一會時間呢？」

34街，是所有畢業生家長們等待的地方。

「已經去過34街了，那邊都是家長們，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參加名牌大學的畢業典禮，想著從畢業生們集合的地方開始觀看。所以，我就跟叔叔阿姨說了要來這邊看看，順便幫你多拍些照片。」

「寶寶啊，快看看今天的你，格外的精神、洋氣。還有，你周圍的朋友、同學們，也非常的養眼，感覺自己來到了時尚發布會，哈哈哈。」姜健拿著相機，看著自己剛才拍的一些照片。

今天，畢業生個個盛裝出席。

除了裝點學士服外，還會在學士服里精心挑選一件正裝。

這個時節走在美國大學里，甚至有闖入一場正在進行的時尚派對的感覺。滿眼青春洋溢的俊男靚女們，身著時尚而得體的服飾，讓校園更添一份典雅時尚的魅力。

拍完照后，姜健也與畢業生方陣一起移動，只不過，他離畢業生方陣有幾步遠，邊走，邊抓拍龔文旎。

入場儀式從早上8:45開始，在警察自行車開道，校長和教導主任走在最前面，隨後按院系班級，由老師帶領下，從39街走過locustwall，一直走到Franklinfield。

學校鼓樂隊，在一旁不停地演奏，畢業生們激動的心情也溢於言表，有些人一邊走自拍、有些忙著與親朋好友合影，一些女學生穿著平底鞋，手上還拿著高跟鞋。

也有一些年逾古稀的校友們助陣，依然還有193幾屆、194幾屆白髮蒼蒼的年邁的校友們身著學位服，坐在輪椅上讓人推著，但依然用雙手緊握畢業那一屆的旗子，目光堅定、自豪地注視著前方。

他們肯定非常熱愛這個曾經留下他們汗水、淚水和矯健身影的校園，也非常留戀他們逝去的青春年華。

走進Franklinfield之後，諾大的體育場擠滿了人，上面觀眾席坐著畢業生的家長們。

畢業生們在萬眾矚目下登場，典禮開始后，校長Dr.AmyGutmann講話鏗鏘有力，不乏幽默，對著畢業生叮囑道：「AsPenngraduates，youexemplifytheethosoftalent，coupledwithdriveanddetermination（不要忘記自己肩負的社會責任）」

加上昨天院系的畢業典禮，從斯坦福校長說的畢業致辭「我代表學校的教職員工，恭喜你們，畢業生們！今天，你們邁出了獲得世界上最負盛名學位之一的最後一步。今天，你們加入了斯坦福全球社區———一個不斷發展的校友網路，這是全球最大，最具活力，最具影響力的校友網路之一。明天，你們將開啟一個新的令人興奮的生活篇章。」

這場盛大的畢業典禮要畫上句號了，剩下的是畢業生們的狂歡，和親朋好友們，拍照留念、與導師教授們、握手交談等一系列活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