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9章 月老醉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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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庭
天帝看著下面眾神，又看了看帶著黑色紗罩的道德神尊，緩緩開口，「沒想到，你竟然來了。」
「怎麼，我不該來？」黑色紗罩下，發出嘶啞低沉的聲音。
那啞啞的嗓音，低沉卻滄桑有力。
突然，黑色紗罩忽地飄落，不知是被風吹得，還是被他自己抖在了地上。
「啊！」
眾仙中，不知是誰沒見過世面地發出一聲尖叫。
「對於鳳鸞，我欠神尊一句，抱歉！」
天帝看著如骷髏般的道德神尊，心中難免有些不忍。
「我不用你替誰來道歉，我只想問天君一句，當初真是鸞兒所為？」道德神尊骷髏般的臉上，露出猙獰的質疑。
天帝頓時臉色一僵，他凝滯了一瞬，很快又恢復如常，「仙者已逝，追究沒有任何意義。」
道德神尊冷冷一笑，卻一直看著他，執拗地等著要一個答案。
「神尊身為三界鬼神之祖，生來便該無私無欲，而所謂的情情愛愛，不過是鏡花水月，終歸是一場空無，你又何必執著於此？」天帝忽然放軟了語氣，苦口婆心道。
「你若是承認鸞兒的神識在兩個丫頭的身上，我便不再追究。」道德神尊又是冷蔑一笑，卻斗轉了話語。
「貪念是一場洪荒，該放下了。」天帝不理睬他的質問，反而繼續規勸。
「如你這般說來，那動情的男女皆算得上是一場劫難，那天帝和天後，又如何......卻偏又成就一番佳話。」道德神尊不依不饒，好似今日得不到想要的答案，亦不會善罷甘休。
「你！」天帝氣得無語凝噎。
「很簡單，你只要承認鸞兒的神識......」
「夠了！」
天帝拍案而起。
「她不是鸞兒，容兒也不是！」天帝氣得肩頭直發顫。
「三位神尊既然要讓丫頭去神火山，便即刻啟程吧。」天帝忽地擺了擺手，示意眾神全部退下。
道德神尊自是不甘，元始神尊突然一把拽住了他，「你想要的答案，在神火峰上。」
道德神尊聞言，卻依舊一動不動。
元始神尊無奈一笑，「這世上只有一個鳳鸞，從來沒有什麼神識可以替代。」
靈寶神尊也走上前一步，「走吧，小丫頭已經在殿外等著了。」
道德神尊愣了一下，很快明白過來靈寶神尊口中的丫頭是誰，除了木離，自然不會是鳳鸞。
他的鸞兒啊！
道德神尊閉了閉雙眸，瞬時的功夫又睜開。
「走！」
他終於，不得不，再次妥協。
大殿內，眾神走得七七八八，很快便剩下了月老。
天帝眉頭緊鎖了一下，「月老。」他喊了一聲。
「解了他的封印，天君可曾後悔？」月老看著他，憂心忡忡。
「他並沒有錯。」天帝嘆了一聲，幽幽道。
「可防患於未然，也是情非得已。」月老跟著一聲嘆息，更是一副悲天憫人的模樣。
「容兒可好？」天帝忽轉過話來，問道。
「羲待她不錯，前些日子在魔界，倒也逍遙。」
「等過了這陣子，把丫頭帶去他的神陽殿吧。」天帝將視線伸到殿門，緩緩道。
月老點了點頭，沒再言語。
出了殿門，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竟朝冥玄的府邸走去。
「月老怎麼來了？」冥玄看見月老，有些驚詫他的到來，畢竟他一向不喜交際，若不是離兒，他怕是和月老也沒什麼親近之情。
月老看他側躺著身子，也不關心，自顧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
悠悠地倒了一盞茶，喝上兩口，才緩緩道來：「當初，山崩地裂，天地之間混沌一片，各種妖獸鬼魅四處橫行，仿若要攪渾了這三界，你曾經戰鬥了無數個日日夜夜，直至後來，倒下便一覺不醒。」說到此處，月老忽地頓了一下。
冥玄一愣，蹙了蹙眉頭，似乎對月老所說之事，沒有絲毫印象，但他並不打算打斷，示意月老繼續說。
月老又喝了兩口茶，繼續娓娓道來，「羲帝比你年長那麼一點，功夫倒也不差，猶記得他彈得一把好琴，記憶里他端坐在雲台上，指尖在琴上就那麼輕輕撥動幾下，便鎮住了那些個妖獸，哦，對了，四大惡獸也被那如山泉流水般的琴聲給鎮暈了，仿若那聲音蘊藏著一種奇怪的魔力般。」
見月老又停頓下來，冥玄只是側目看了看他，甚至有些不明白月老說這些的意義是什麼。
「那琴倒是一把好琴，可惜，四頭惡獸很快便清醒了過來，張開血盆大口直接朝羲撲去......」
「當初你們都在幹什麼？」冥玄忽然打斷了他的話。
月老一愣，很快便反應過來，冥玄口中的你們，是啊，這些活了不知道多少數十萬年的老骨頭們，怎麼就沒前去拼上一把呢？
「不知元始神尊有沒有和你說過，他怕是也沒有多少年頭了。」月老看著他，慢慢道。
冥玄心咯噔一下，久久不能平靜，「你，你說什麼？」
「你以為道德神尊怎麼會輕易出來，那個封印若沒有天帝和元始神尊的加持，如何能解脫？」月老嘴角扯過一抹笑，很是無奈地搖了搖頭。
冥玄看著他，不再吭聲。
此刻的他，猶如最為忠實的聽眾，就聽著月老在那兒嘮嘮叨叨，像個話癆。
亦讓他甚為震驚。
「其實，鳳鸞的神識並沒有在容丫頭身上，也沒有在離丫頭身上，身為天界的帝姬，她們生來便肩抗使命。鸞丫頭曾說過，對於身擔使命的帝姬來說，愛恨甚是奢侈，即使索然有味，又何嘗不是蒼白無力。」月老的嘮叨絮念個不停。
冥玄看著他，雖不語，心中卻早已波瀾起伏。
當初小丫頭糾纏著他，一口一個師傅長，嫣轉又是師傅短，他面上冷漠，心裡卻明白，他早已栽到了丫頭的手裡。
彼時，師傅元始神尊曾不止一次的叮囑他，這天界能跨進三十六重天的唯有他冥玄，身上責任重大，不該有情愛拖累，可他......
「數百萬年來，你是唯一能進入三十六重天的仙者，羲能穩居三十五境域，亦是能者，就連你的師傅元始神尊修鍊畢生也才達到三十四重天，道德不過三十二，哪怕是天帝也一直在三十三重天，停滯不前......」月老越說話越多，手裡的茶盞亦是空了再添滿，恍若如飲酒般，一盞接著一盞，這茶香......
亦能，醉了他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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