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做主

但宋梓安見他不動彈就以為是自己的話奏了效，立馬接著說道：「娶妻一畢竟非同小可，辭王殿下一定得仔細思量了！」

顧寒辭鼻間嗤笑一手，抬手按住昭陽郡主的額頭，用力一把推開，語氣中的怒意更甚：「是得仔細思量。至少想昭陽郡主這樣的姑娘，是萬萬不可娶回家中的。」

「你！」宋梓安目瞪口呆。

接著顧寒辭又不緊不慢地說道：「洛小姐做人坦蕩。」

話畢他回身看著宋梓安：「洛小姐原本確實對我無意。但奈何聖上賜婚，這才與本王有了瓜葛。本王可不介意洛小姐此刻無情。本王相信，日後有我二人培養感情的機會。這種閨房之事，就不勞昭陽郡主費心了。」

這話說得昭陽郡主臉上一熱，又覺得氣又覺得拿他沒辦法，乾脆哭了起來：「好你個顧寒辭！你！你……」

太后的臉色也並不好看。畢竟宋梓安是她的孫侄女，辭王當著她的面給宋梓安沒臉，就是相當於在打她的臉。

「好了昭陽，辭王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可見也是絲毫不在意皇家禮法，眼中再沒什麼人了。既然如此，你又何必多言。回來吧。」

昭陽郡主似乎還不死心，回頭看著太后像是還想再說什麼。但猶豫半天也只是放下一句：「也算是洛小姐本事厲害！」

她抽抽噎噎，看著真是好不惹人憐愛。但顧寒辭依然無動於衷，嘴角微微勾起像是在嘲笑她。

洛雲笙看著宋梓安跟太后兩人一唱一和，甚是精彩。

出了太后寢宮，顧寒辭依然跟著洛雲笙，寸步不離兩人背影看起來還真有些郎才女貌的意思。

宋梓安恨恨的看著他們遠去的身影，轉頭對太后說道：「太後娘娘，您可要為我做主啊！」

太后慈愛地摸著她的頭，目光也變得晦暗不明起來：「安兒放心，我自然會問你做主的。」

宋梓安依然不善罷甘休：「我不管，我一定要得到辭王殿下！那個洛雲笙，如果還要攔在我的面前，我就要她死！」

「安兒，這麼大了你作者是怎麼回事如此不成熟。就算你心裡再部高興，有些話終究是不能輸出來的。你現在將這些話說的亮堂明白了，如果教人聽了去了，豈不是風聲不佳？」

「我可管不了這些，我是郡主，他們能把我怎麼樣？辭王殿下身份高貴，她洛雲笙配不上！」

太后將手放了下來，拾起桌上的逗鳥棒，卻不是在逗鳥，而是用來有一下沒一下地敲著宋梓安的手：「安兒你要記住，有些話不一定要說出來才算是下定了決心。她和辭王殿下的婚約，就算施行了又能如何，不過徒增旁人笑話，讓人知道辭王殿下的棄子是個不潔之人。你覺得這樣的婚姻，能幸福嗎？即便能有一時的快樂，但長久來看，他們走不遠的。」

「那太後娘娘的意思，難道是要我就這麼等下去嗎？等著他們成了夫妻，再等著他們感情破裂？」

太后輕輕笑了，像是在笑她年輕：「忍也罷，不忍也罷。在你沒尋著機會的時候，你就慢慢等著。一旦碰上什麼千載難逢的機會，你可以做點手段催生出你想要的結果。」

宋梓安眼眸微微抖動了兩下，最終沒在說話。

而另一邊，洛雲笙和顧寒辭同行一段路后，洛雲笙步子停了下來。

她回過頭，認真地看著顧寒辭：「辭王殿下，對於這個歌婚約，你難道就沒什麼想說的話嗎？」

顧寒辭也停下來，抱著雙臂歪頭看她：「難道洛小姐，是想讓本王恭喜恭喜你？」

洛雲笙：「……自然不是。辭王殿下，你應該知道，我的本意是並不希望有這個婚約。」

顧寒辭默默看著她亮晶晶的眼睛在群星下閃爍，好像比月亮還要明亮：「本王知道。」

「那辭王殿下，應該也不希望有這個婚約吧其實？」

顧寒辭很想知道她是怎麼得出這麼個結論的，於是內心好笑地問道：「本王怎麼就不希望了？洛小姐如此家人，若能做本王之妻，是本王榮幸。」

洛雲笙微微皺了眉，一雙眼睛看起來有些不淡定了：「辭王殿下，我現在沒有和你開玩笑。你也知道外界現在把我洛雲笙說成什麼樣子了。就算是剛才太後娘娘以及昭陽郡主說的話之中，也不是沒有道理。你面對這些，難道就真的一點介意都沒有嗎？」

「本王不是不介意這些事，本王只是不介意你。因為是你，所以這些事情都不值得本王去介意。」

咳咳，洛雲笙不得不承認這哥們太會撩了。但好歹她也是見過大場面的人，哪能這麼快就繳械投降了：「辭王殿下，我知道您是想給我點面子，也是為了顧及我洛家面子才一而再再而三的在聖上、太後娘娘昭陽郡主面前為我袒護的。但現在此處就你我二人，不妨說出你內心的真實想法，」

她咽了口口水，又繼續道：「現在外頭風聲鶴唳，您沒必要如此委屈自己。您好歹也是天啟王朝的戰神，不可以把自己的終身大事看得太輕率了。」

「本王清楚洛小姐想說什麼。但洛小姐放心，本王說的話，不論是在聖上面前又或者是什麼太后郡主面前，都算數。倘若不算數，豈不是欺君之罪？本王沒有欺君的膽量，我想洛小姐應當也沒有吧？」

洛雲笙一時之間真不知道說啥好，猶豫之下還是繼續說道：「你也知道這些事情非我們簡單幾句話可以弄清楚明白的，日後我們真成了婚，你回想起來後悔怎麼辦？」

「洛小姐何必如此妄自菲薄。本王做的決定，從來不會後悔。特別是相中人這一方面。」

洛雲笙：「……」這天沒法兒聊啊！

這個婚約，看來除了太后，除了昭陽郡主和她自己，沒人就想退了？她原本還以為這個辭王也是無奈之下答應了婚約，現在看起來，好像是在給她洛雲笙下套啊！

早知道這樣，她剛才還不如就讓太后、昭陽郡主得逞算了，直接把婚約退了來的簡單了當。

但是事情已經到了這一步，也沒什麼可回頭的了。

洛雲笙心想，算了，退一步海闊天空。於是又抬起眼睛，認認真真說道：「吶，咱們婚可以結，但是有些話，必須說在前頭。」

辭王殿下依然耐心地看著她好看的眉眼：「洛小姐但說無妨。」

「我們現在，要約法三章。第一，除非的我同意，婚後你不能碰我。」

顧寒辭就知道她會來這一招。不過無所謂，對於自己的魅力，他一向很有自信。這種事情，他有的是辦法讓她主動。

於是他淡然：「可以。」

「第二，我們的財產必須分開算明白。」

這一點顧寒辭確實沒怎麼料得到。一般的女子，動用夫家的錢是天經地義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怎麼一放到洛雲笙這裡，就要分割明白了。不過顧寒辭並不在乎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財產畢竟為身外之物，更何況他們兩家都不缺錢花。

「第三，第三……」洛雲笙摸著下巴思索起來，良久又抬頭說道：「第三，你不可以限制我的人身自由，我想去哪不需要得到你的同意認可，做什麼事也不需要向你過問。」

嘖，沒想到他的未婚妻如此與眾不同。顧寒辭笑了笑：「洛小姐願意便好，這些約定，本王都可以答應。不過既然洛小姐要約法三章，那本王，也要來個約法三章。不知洛小姐，願不願意？」

嗯……既然她都來了約法三章人家還都同意了，那她現在要是拒絕可就有些蠻不講理了。想聽他說說吧。

這回換洛雲笙抱著自己的雙臂，抬頭仰視著他：「辭王殿下儘管說罷。」

「第一，洛小姐可以決定讓不讓本王碰你，但希望洛小姐注意，婚內也不允許別的男人碰你。」

洛雲笙扶額，她當然不會了。雖然綠色養眼健康，但她還不至於缺德隨便給他戴帽子的地步。

「這當然可以。」

顧寒辭唇邊笑意更深：「第二，財產確實要分割明白，但當本王就想為自己娘子花錢的時候，洛小姐也不能夠拒絕。」

這算什麼鬼約定？這哥們是不是嫌錢太多沒處花了。

洛雲笙當即笑道：「這自然也可以。」

「第三，本王確實可以不獲悉洛小姐每日要出門做什麼，又要去哪裡，但請洛小姐同樣答應本王，每次出去都一定要確保自己的安全，必要的時候，本王也可以派人護送左右。出遠門也一定要注意時間，不可太久，畢竟藏此嬌妻在家，本王很是擔憂你的安危。」

洛雲笙：「……」怎麼感覺，這三條規定也沒有對她不利的地方，甚至感覺，每一條都在袒護自己。

這辭王殿下，莫非是個二缺？

但有便宜，豈有不佔之理？洛雲笙一口答應：「成交！」

顧寒辭看著她明麗雙眸熠熠生輝，心情大好，眸間笑意愈發深邃，竟讓洛雲笙覺得有些寵溺。

洛雲笙趕忙收回目光：「時候不早了，也不勞煩辭王殿下相送。我這就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