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讓她感到恐懼的人
木家興沉思地看著木紫鳶。這丫頭剛才的狀況和他年輕時認識的一個精神有問題的人很像。
那個人發病時,就會拿著一根木棍見人就要打過去。
後來,聽說有一次又發病,失足落入水塘里被淹死了。
至於他究竟是真的自己失足被淹死,還是有人故意趁著他不清醒時讓他落水,就不得而知了。
木紫鳶剛才的表情與那個精神失常的人十分相似,都有很強的暴力傾向。
「紫鳶妹妹,你剛才的表情好嚇人啊。」木巧雲見木紫鳶恢復了正常模樣,剛才被嚇得差點跳出胸口的心臟終於又落回了屬於它的位置。
木紫鳶乾笑幾聲,並不想向他們解釋她突然變成這樣的原因。
「看來,你不答應我說的親事也好。」木家興嘆了口氣,心裡有些遺憾地看著這個相貌出眾的侄女。
原本認為,若是她真的答應這門親事,他和那個老朋友之間的生意就能更加穩固。
若不是巧雲本就有著一門更好的婚事,他哪能想到讓這個從未謀面的丫頭撿這個大便宜?
現在看來,幸好剛才木紫鳶沒有答應。否則,他就要被那個老朋友說他故意陷害他們家了。
想到這門親事,木家興看了眼哭個不停的母女二人,心裡有種厭煩的感覺。
柳翠枝想要她的女兒嫁給那個各方面都優秀的世侄,倒是痴心妄想了。
她這種貪得無厭的女人,哪能讓她的女兒討了這個便宜去?若是將梅寒香嫁給他的世侄,到最後,還不讓人家說他坑了他們家的寶貴兒子?
不過,既然柳翠枝向他提出這事,也不能直接拒絕了她。
乾脆回去后就隨便從錦鯉鎮上找個熟識的人家,也算是對她有了一個交待。
這個人情,她總是要擔著的吧。多一個人欠著人情,總比多一個人積著怨恨要划算的多。
柳翠枝見木家興一臉嚴肅地看著木紫鳶,抱著梅寒香不停地抽泣。
「大哥,你可要為寒香做主啊。她從小到大,哪受過這種欺負啊。紫鳶這是對寒香下了狠手啊。」
「紫鳶丫頭,你差點掐死寒香,你知不知道?」木家興沉著臉,沖著木紫鳶訓斥了起來。
木紫鳶恢復了理智,聽了木家興的訓斥,正要擠兌,卻聽到了小七的聲音。
「主人,現在不是撕破臉的時候。將來你去錦鯉鎮上做生意,或許還能對你有所幫助。多個隊友,總比多個敵人要好。你好好想想,是不是這個理?」
木紫鳶知道小七的想法是正確的。於是,她很誠懇地說:「剛才,是我失態了。我只是聽不得寒香妹妹改的那個名字。」
「那個名字有問題?」木家興疑惑地問。
木紫鳶的眼神微閃,忍住心裡的恨意,搖頭:「名字沒問題。是我對這個名字過敏。」
「過敏?」木家興皺眉,不懂木紫鳶這話是什麼意思。
從未聽過有人對名字過敏的。
剛剛的判斷果然沒錯。這丫頭,就是不太正常啊。
可惜了這一副好容貌了。若是她的腦子再精明些,或許會成為他的左右手。
在生意上,有著好容貌,又有精明的頭腦,肯定占著很大的優勢。
「是呀。」木紫鳶聳聳肩,看了梅寒香一眼:「只要她不在我跟前叫這個名字就好了。否則,我不能保證下次聽到那個名字,會不會又控制不住地揍她一頓。」
「怎麼會有這麼奇怪的事?」木巧雲一臉疑惑地問:「紫鳶妹妹這情況,可有找個郎中幫你瞧瞧?」
木紫鳶嘆了口氣:「巧雲姐姐看不到我家窮成什麼樣嗎?娘還欠著錦鯉鎮上放貸的楊彪的銀子。之前,寒香妹妹又碰瓷了錦鯉鎮上『成記』的少東家。你們說說,我這毛病,哪有銀子去瞧啊。」
「欠債?碰瓷?」木巧雲的柳葉眉微微蹙了起來:「是何意?」
「呃……」木紫鳶倒是忘了這個時候還沒碰瓷這個詞。
「欠債嘛,你們都懂的。碰瓷嘛……就是她故意往人家馬車上撞,想要訛人家一些銀子。」
木家興聽了木紫鳶的話,皺眉看向梅寒香。
看不出來,這丫頭還有這種手段啊。怎麼的,也不能答應她改了木姓了。
故意撞人馬車訛人銀子。這要是改了木姓,人家不就說是木家的人訛人了嗎?
難道,紫鳶就是知道寒香是這種人,故意讓她知難而退的?
看來,這丫頭比他相像的要精明啊。
柳翠枝聽到木紫鳶提起之前的事,忙打著掩護道:「大哥,你不要聽紫鳶胡說。是那成公子撞的寒香。他不想承擔責任,非得說是寒香故意往他馬車上撞。」
「大伯父,我娘說的是真的。我沒有故意要往人家馬車上撞。難道我不想要命了嗎?萬一那馬車把我撞死,我不是虧大了。」
木家興疑惑地來回看了木紫鳶和梅寒香,不知道誰的話更可信。
「呵。這麼說來,成公子答應不要你們賠償他們的傷,還有那馬車的修理費用了?」木紫鳶問。
梅寒香和柳翠枝的面色一僵,張了張嘴,說不出話來。
「娘,寒香妹妹,我有些想不明白啊。既然寒香妹妹沒有故意撞人家馬車,你們怎麼還要賠償撞了你們的人呢?」木紫鳶笑嘻嘻地問。
「我……」梅寒香低下頭,偷偷拉了拉柳翠枝的衣袖。
柳翠枝幹笑幾聲,胳膊抬起手掌划拉了一下:「哎呀,現在說這些幹嘛啊?大哥,這寒香改姓木的事……」
「寒香,你仍要改成我們木家的姓嗎?」木家興看向梅寒香。
梅寒香看到木紫鳶幽冷的眸子直直地盯著她,心裡一驚,拚命地搖頭,滿臉都有是驚恐之色。
「不……我不要姓木。我不要……」她從來沒見過一個人可以一句話不說就能讓人不寒而慄的。
木紫鳶就是這個讓她感到恐懼的人。
不用她多說什麼話,只要一個眼神,就能讓梅寒香打從心底生出寒意來。
「好、好。我們不姓木。」柳翠枝看著梅寒香脖子上的紅印,不敢再提什麼改姓的事。
這個木紫鳶,真是太可怕了。現在,可找不到一點膽小怯懦的模樣了。要說她沒有被邪祟附身,還真沒人能說清楚她突然轉變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