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三劍定勝負
這允覺看似彬彬有禮,實則心機頗深。
有大臣輕聲嘀咕道。
允覺的話衛彥不以為然,只要當眾擊敗他,那麼他那所謂第一人的美譽也成了個笑話了。
「那甚好,切磋嘛,為了避免誤傷,就點到為止,你們兩人各自出三劍,三劍之後,無論勝負,即刻罷手。」凌王高聲說道,畢竟對方是櫟王之子,不能讓其有所損傷,否則會很麻煩。
再則,規定只能出三劍,那麼兩人必定會拿出最強的三劍,三劍之內也許決不了勝負,但分出個優劣卻已經足夠。
如果衛彥能在三劍之內壓過允覺,那正好挫挫這位年輕人的銳氣,自從進入凌州以來,允覺就一副傲世眾人的姿態,沒有把凌州的年輕子弟放在眼裡;若果衛彥被允覺壓過,也可以讓衛彥認識到自己的不足,對心高氣傲的衛彥來說,這是最好的鞭策。
「就依凌王所言。」允覺微笑著說道,既然凌人要逼自己出手,那便出手,三劍足矣。
「孫兒領命。」衛彥心中狂喜,終於可以正真的與允覺交手了,雖說只出三劍,但也足夠試出他的深淺。
大殿中頓時變得鴉雀無聲,眾人都期待這場切磋會以什麼樣的一個結果收場。
「你說誰會贏?」穆羊人手裡拿著一隻雞腿,問著身旁的張卧。
「難說。」張卧皺眉道。「我相信允覺絕對不是浪得虛名,而衛彥也確實實力出眾,三劍之內怕是難以分出勝負。」
「既然分不出勝負,還打個什麼勁?」穆羊人拿出自己那副裝傻充愣的勁頭,開口道。
他自然能看出來這其中的端倪,那個叫衛彥的傢伙,就是一個唯恐天下不亂的主,之前挑釁穿封雪,在望山上打壓小魚,還偷襲穿封雪,很是卑劣。穆羊人希望允覺能教訓教訓衛彥,頂著年輕一輩中第一人的名頭,肯定有兩把刷子。
衛彥和允覺相距數丈,相對而立,兩人手中各執自己的佩劍。
「請。」允覺淡淡道,臉上充滿了自信。
「請。」衛彥冷冷一笑,然後率先拔劍。
允覺也緩緩拔出自己的佩劍,然後執劍而立,他目光深邃,緊盯著衛彥。
衛彥冷哼一聲,果斷出第一劍,等這一刻他已經等了太久,他這一劍氣勢如虹,霸道絕倫,劍鋒所到之處,已經隱約有劍勢形成,可見他在劍的修為已經無限接近第四重映陽境,相信不久的將來,凌州便會多一名第四重映陽境的劍師。
大殿中有人忍不住發出一聲驚呼,因為衛彥的這一劍真的很強,尤其是在這麼年輕的時候便能有這般實力,實屬罕見,假以時日,衛彥定能成為凌州一等一的高手。
凌王也是滿意地笑了笑,單憑藉這一劍,自己的這個孫兒便可稱為凌州同齡人中第一人。
更令人吃驚的是允覺,面對衛彥勢如破竹的一劍,直到劍近在咫尺的時候,他才出劍,而且他只是有劍尖輕輕一點,便巧妙地化解了衛彥的這第一劍。
「好快。」張卧忍不住讚歎道。
穆羊人也是目光一凝,這允覺的身法著實挺快,想必也是以速度見長的劍師,風格倒是與自己有些相似。
第一劍落空,在衛彥的意料之中,接下來的第二劍才是他的殺手鐧。
劍落劍勢不落,隨即衛彥便斬出了自己的第二劍,這一臉比起第一劍,劍勢更甚、更急。
這一次允覺沒有再避,也沒有用以柔克剛的技法來化解,而是選擇出劍營接,他很清楚,避戰只會讓旁邊的人瞧不起,更重要的是,望山的失利一直讓他耿耿於懷,正憋著一肚子的火,衛彥竟然在這個時候招惹自己,那就別怪自己不客氣。
兩劍想交,爆發出了極大的威力,劍勢的餘威,將大殿的柱子刻出了深深地劍痕,甚至有離得近的凌州文臣被誤傷,不得不離殿前去治療。
允覺不僅擋住了衛彥的第二劍,而且將衛彥震退了兩步,他展現出了比衛彥更為渾厚的真元實力,孰優孰劣已經很明顯。
殿內觀戰的眾人神態各異。
王座上的衛洺也是神色一凝,他一眼看出,允覺在劍上的修為已經步入了第四重映陽境。
穆羊人心中則竊喜不已,頓時對允覺莫名地生出了一些好感;小魚內心很是震驚,這回不可一世的衛彥算是遇到對手了,那允覺真的很強。
衛獻不動聲色,靜靜地看著。
燕流奉滿臉微笑,時不時向穿封雪使個眼色,他知道穿封雪與衛彥有著過節,現在衛彥被允覺壓制,燕流奉認為她應該比較高興。
然而,穿封雪並沒有回應他,她只是冷漠地看著一切發生,似乎沒有什麼感情色彩。
第二劍竟被壓制,衛彥心中極為震驚,也極為憤怒,他憤怒自己竟然在第二劍過後,對允覺生出了一股子懼意,一向心高氣傲的他哪裡能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他一聲高吼,向衛彥斬出了自己的第三劍。
然而,在他揮劍的那一刻,允覺的第三劍已經向他攻了過來,不過來的不是允覺的劍鋒,而是一道劍勢,一道肉眼可視的劍勢,能斬出劍勢,說明他已經是第四重映陽境的劍師。
衛彥不得已將自己的第三劍變為守劍,他雙手握劍,以極快的速度蓄力,朝著那道劍勢迎了上去。
嘭…
一聲巨響過後,一切歸於平靜,他成功劈開了允覺的劍勢,然而衛彥卻受到了極大的衝擊,一道鮮血從他右邊的嘴角流了出來,顯然他已經受了傷。
而允覺已經收劍入鞘,因為三劍已過。
從允覺出劍到收劍,這一切發生頃刻之間。
「第四重映陽境?」衛彥一把抹掉嘴角的鮮血,雙目死死地盯著允覺。
「敗了敗了,三劍敗衛彥,那傢伙得有多強?」張卧嘴裡念叨著。
穆羊人微微點頭,嘴角帶笑,允覺有多強他不怎麼關心,他只覺得三劍太少,有些不過癮。
「好了。」凌王向衛彥喊道,他算是看出來了,自己的這個孫子還欲再戰。
「到此為止,彥兒,從今以後你要加倍努力才行,武道修行沒有捷徑。」
「孫兒謹記。」衛彥不甘地收回劍,回到自己的位置上,他也很清楚,對方比自己強,再戰只會更加狼狽,只能先將今日的屈辱記在心頭,日後加倍地討回來。
衛彥罷手了,雖然方才那三劍足以讓那些質疑自己的人閉嘴,但允覺沒打算就此罷手,有些東西他需要向世人證明。
「凌王。」允覺高聲說道。「一直聽聞凌州英傑輩出,尤其在術法的修行上。」
說著,允覺將目光投向衛獻以及站在他身後的小魚。「早就聽聞世子收養了一名在術法修行上天賦異稟的義女,在望山上沒能有機會領教,今日便想領教一下小魚姑娘的手段。」
允覺話音剛落,立即引來了不少人的輕聲嘀咕,他的用意再明顯不過,他這是要向世人證明、向末先生證明,自己比小魚要出色的多。
小魚有些遲疑地望向衛獻。
衛獻淡淡一笑。「去吧,去領教一下允覺公子的高招對你有益處。」
「是。」小魚緩緩走出,來到大殿中央,她顯得很是從容。
末端的張卧和穆羊人皆眉頭一皺。
「小魚怕不是他的對手。」張卧神色凝重,方才衛彥輸了,沒人會責備他,但小魚剛成為末先生的弟子,若輸得太難看,丟了凌州的顏面,那她在凌王宮的日子將不會好過,很多無端的責難都會發泄在小魚身上。
「希望她不要勉強,打不過認輸就是。」穆羊人喃喃道。
「你說得到輕巧,剛才衛彥已經輸了一陣,她現在代表的可是整個凌州,若小魚再輸了,那麼凌州年輕一輩的臉面就被允覺一人踩在了地上,到時候自然會有諸多的責難會湧向她。」
聽張卧這麼一說,穆羊人心中也急了起來。
凌州眾人的目光都投向小魚,她是世子收養的義女,又成為了末先生的弟子,希望不要輸得太狼狽才好,要不然凌州的顏面可就丟盡了,沒有人相信她能贏得了允覺,因為連衛彥都被壓制了,她就更不可能了,凌州眾人只求小魚不要輸得太難看。
凌王衛洺的臉色也變得有些難堪起來,他深知,以小魚目前的實力,是不可能贏得了允覺的。
「父親,姐姐會有危險嗎?」衛良不安地問。
「放心吧,有父親在,她不會有危險,不過有些事情,她必須去經歷去面對。」衛獻一臉平靜。
但是穆羊人這邊坐不住了。
「我去替她打。」
說完他便欲起身,但屁股剛離開凳子,便被張卧一把拽了回來。
「別胡鬧。」張卧壓低聲音說道。「你要以什麼身份去替她打?你又不是凌州人,再說了,你是允覺的對手嗎?別胡來,這樣只會給她徒添麻煩。」
穆羊人的舉動讓張卧很是奇怪,心想這黑貨不會是真看上小魚了吧,也太痴心妄想了,小魚是世子的義女,現在又成了末先生的弟子,穆羊人這貨根本配不上,不過他能有這份心,張卧還是很感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