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見到的第一個「人」

案列編號：174

病人姓名：比利

諮詢日期：2012.10.14

病人諮詢初始日期：2009.04.12

病人年齡：19

性別：男

觀察醫師：科爾·休斯頓

治療狀態：病人聲稱已經發展到能夠自我引導下進入到清醒夢狀態，這是在大規模的觀察中發生的史無前例的事情，可以繼續進行階段4的荷爾蒙計劃。

診斷：呼吸量測定法觀察下顯示該患者支氣管沒有累計病菌，紅細胞壓積離心機分離紅細胞再次失敗，非常棘手，核磁共振顯示快速眼動期毫無規律，發出笑聲時處在非快速眼動期。

……

一字不差的將這些資料看完，秦善的眉頭都快皺在了一起。

一開始，他覺得這應該就是一份很普通的病狀診斷書，但仔細看完才發現這玩意沒有那麼簡單。

雖然全篇下來很多地方他都看不懂，但不難發現，這精神病院的主導者，在拿這些精神病做著什麼試驗。

試驗……

秦善思索著，他現在已經可以確定的是，精神病院的主導者，應該是在進行一場有關基因的人體試驗，並且已經研究出了什麼可怕的東西。

那個告密者發郵件給他，應該就是讓他調查清楚這場基因試驗，然後把這一情況給曝光出去！

大致搞清楚了眉目，秦善將文件放好，離開了這個房間。

有了目標多少讓他安心了一些，至少不用像一個無頭蒼蠅一樣亂撞了。

走出房間回到走廊后，秦善繼續朝前走。

前面有兩個對著打開的房間門，秦善猶豫了一下，向前走去，剛靠近那兩扇門，位於他左手邊的一扇門忽然毫無徵兆的關閉。

「什麼人？」

秦善瞬間警覺，第一反應不是害怕而是擔憂自己被什麼人給發現了。

在這股擔憂下，秦善沒有猶豫，一激動就撞開那扇被離奇關上的門，進入到了房間之中。

這是一間廁所，除了他進來時的這一扇門之外，整個廁所連個窗戶都沒有。

也就是說，如果這房間里剛才真有人的話，那麼那人一定插翅難逃！

然而，秦善觀察完整個廁所后才發現，這裡壓根並沒有任何人存在，甚至連個鬼……

嗯……

這個倒是可能有。

不過能見到摸到的人，這廁所里確實不存在。

又抬頭看了看天花板甚至又看了一下門后，秦善才放棄了觀察，滿頭霧水的準備離開。

在離開時，他還注意到廁所門的鎖有損壞的痕迹，好像就是他剛才進入時給撞壞的。

照這麼說的話，剛才那門不但自動關上了，並且還自動把鎖給上了？

這特么可能嗎？

「他們到底進行的是基因實驗，還是鬼魂試驗？這地方不會真特么鬧鬼吧？」

秦善額頭有些冒汗。

如果是基因怪物之類的他還能硬上去打一打，要是鬼魂之類的，那他可就真的抓瞎了。

沒有任何能力、普通人一個的他，面對鬼魂似乎只有被虐的份。

「算了，再觀察觀察吧。」

秦善硬著頭皮來到了廁所對門的房間。

這個房間的門同樣處於打開狀態，在秦善靠近后並未像廁所門一樣出現自動關閉的狀況。

進入其中后，可以依稀辨認出這裡是一間廚房。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兩台自動售貨機，看起來似乎是正常工作狀態，只要投入錢幣就能購買飲料。

到這為止，這個房間還比較正常，然後秦善一轉頭，就看到了廚柜上的慘狀。

腸子、內臟碎片被隨意的丟在案板上，散發著腥臭的血液注滿了水池，廚櫃旁的牆壁上則是帶血的手印以及抓痕，抓痕上還粘著一些皮膚組織，這足以看出造成這些抓痕的主人究竟用出了怎樣的力氣，在死前承受了怎樣的痛苦。

就根據現場的這一場景，秦善已經不難腦補出這裡發生了什麼。

好在，經歷了末世再加上好幾個副本的洗禮，這些早已沒辦法對秦善的精神造成任何影響。

秦善看到這些完全沒有任何的反應，就好像在看待什麼尋常事務一般。

比起這個，還是那可能存在的鬼魂更讓他感到害怕，因為那些才是實打實的有可能對他造成傷害的存在。

至於眼前這幅血腥、噁心的場景……多看兩眼又不會少一塊肉，有什麼好怕的？

「喔，好像還有一塊電池？」

觀察著，秦善發現再廚柜上一個裝滿腸子的餐盤上，竟然還放著一枚電池！

這可是好東西！

完全沒有在意那些噁心的還沾著血的腸子，秦善伸手就把電池拿了起來，然後在衣服上擦乾淨裝進了兜里。

如此一來，他就有兩塊備用電池了，多少能夠讓相機多撐上一段時間。

找到了電池之後，秦善就不在廚房多加逗留了，這裡除了重口的噁心場面之外就沒有什麼值得注意的事情了。

這房間帶給秦善的唯一線索就是，這精神病院里似乎存在著吃人的某種怪物，不過從裝腸子還需要用到餐盤這一點來看，那怪物顯然不是什麼沒有理智的野獸，而是一個有著智慧的變態人類。

究竟是變態人類，還是基因變異的人類，這點還不得而知，不過單憑吃人這一點，也足夠秦善判斷自己目前的處境了。

這要是不小心被什麼人發現了，保不齊自己會變成食物被吃掉！

「還得再小心一些才行。」

秦善警醒自己一聲，走出廚房來到了外面的走廊，之後就發現一件無奈的事情。

又沒路了！

他的前方，被一道鐵柵欄門給堵上了，並且顯然是上了鎖的，壓根無法通過。

「這裡走不通？」

秦善晃了晃鐵門，又回頭看了眼，身後也無路可走。

這說明，這裡的出路並不在走廊上，而是在走廊旁的這些個房間里。

房間……

秦善回憶著自己進入的一個個房間，辦公室、廁所、客廳之類的，這些地方顯然是沒有辦法隱藏什麼特別通道的。

那麼……

廚房！

秦善瞬間反應過來。

記得之前進入廚房時，天花板上有個巨大的通風管道來著？

那通風管道剛好有一處是被百褶網給堵上的，那百褶網似乎能夠取下來！

想到這，秦善立刻折返回去，然後通過廚房裡的一些柜子之類的雜物作為墊腳物品，成功摸到了天花板呢上的通風管道。

通風管道入口的百褶網果然可以取下來，不，甚至都不能說是取，秦善只是輕輕一碰，那百褶網自己就脫落下來了。

秦善估摸著，這應該就是正確的道路沒錯了。

冥冥之中，似乎有什麼存在在引導著他走向什麼地方。

無奈的是秦善現在還只能遵循這種引導行動，別的地方他實在沒辦法過去。

輕輕一躍抓住通風管道之後，秦善手臂用力將自己給拉了上去，成功進入了通風管道內部。

一股惡臭的血腥味頓時鋪面而來，秦善屏住呼吸奮力向著一個方向爬著。

整個管道狹**仄，並且非常的灰暗，在這種地方爬行天生就會給人一種壓迫、恐懼感。

如果這時候自己身後突然出現一隻怪物，或者是前方突然冒出來一個鬼魂該怎麼辦？

那場景光是想想，就足以讓但小之人嚇到失禁。

秦善經過了長時間的鍛煉，雖然說膽子比較大，但是身處這種地方還是不免讓他有一些緊張。

這種緊張感促使他不由得加快了自己爬行的速度。

很快，他順著管道來到了另一個房間。

之所以知道自己來到了另一個房間，是因為這管道側面又出現了一個百褶網。

透過百褶網的縫隙，他能看到那個房間的大致狀況，裡面竟然有人存在！

人！

第一次，秦善看到了這座精神病院里的人。

但仔細觀察之後，秦善又有些不確定了。

那真的是人嗎？

光禿禿的腦袋上沒有任何的毛髮，有的只是布滿雛皺的頭皮，整張臉上的皮肉都潰爛不堪，從上面流出顏色難以描述的液體。

身體更是驚悚可怖，宛如餓了好幾年的惡鬼，那身軀瘦弱到可以看出明顯的骨架，血漬、污漬、傷口幾乎布滿全身的所有角落。

此時，這怪異之人正躬著身子，發出間斷的、尖銳刺耳的吼叫。

「精神病人嗎？」

秦善皺了皺眉，心態依然穩如老狗。

這玩意的外表還沒達到能嚇到他的程度。

「嗷……呃……」

過了一會兒，這怪異之人忽然停止了吼叫，像是警覺了什麼，突然奪門而出，不知道跑去了哪裡。

秦善見此，伸手推了一下百褶網，發現這百褶網竟然紋絲不動，壓根就推不開。

他越發覺得，自己會進入通風管道，肯定是有人在引導著的了，否則如此結實的百褶網，怎麼會脆弱成剛才那樣子。

無法通過這個百褶網的出口離開，秦善無奈，只能繼續順著通風管道朝前爬。

在他的正前方有一抹光亮，這代表通風管道的盡頭是打開著的，此時那光亮的位置距離他已經非常之近。

出口就在眼前，秦善三爬並做兩爬，幾乎用衝鋒的姿態衝出了通風管道。

待在狹小的管道里，真的有種能把人逼瘋的壓抑，尤其是在精神病院這個詭異的環境里，那壓抑更是達到了極點！

秦善是一秒鐘也受不了了。

然而，剛一衝出來，他就後悔了。

沖的太急忘了這通風管道是懸空的了，猛一出來差點摔了個狗啃泥。

好在，秦善身手還算矯健，及時穩住了自己的身型，這才避免了悲慘的下場。

落地後秦善立刻觀察周身環境，先確認了一下有沒有可能的敵人存在。

結果是……沒有任何人。

這也是一處走廊，不過應該是大樓的內走廊，在他的前方盡頭依然是熟悉的雜物堵路無法通過。

轉身看去，是一道鐵柵門，這鐵柵門也是鎖著的，不過通過鐵柵門可以大致看到那一頭的些許景象。

這一次，秦善算是看到了完整的屍體了。

那是一具外觀像是怪物，但是依稀可以辨認出人形的屍體，那屍體眼睛瞪的像是銅鈴一般，滿臉驚恐的躺在那裡，四肢都扭曲到了一個怪異滲人的角度。

秦善只能用兩個字評價這具屍體——凄慘。

這死狀實在是太凄慘了，胳膊大腿好像是被什麼存在給活生生的掰斷的，這種死法一定非常痛苦。

「難道有什麼力大無窮的怪物嗎？」

又推理出一個信息之後，秦善看向左側面。

那是一面玻璃牆，秦善走上前去，透過玻璃牆可以看到下面一樓大廳的景象。

這也讓秦善明白了自己所在的位置，精神病院主樓二樓內走廊！

大廳上能觀察到的信息並不多，接待位上只有一具屍體躺在那裡，從屍體的穿著可以看出其身份應該屬於保安那一類。

由於離得太遠看不清細節，秦善也無法推斷那保安是怎麼死的，也因此無法觀察出更多的信息。

或許湊近一些，他就能看出些什麼東西，從而推斷出這樓里還有什麼類型的怪物。

「前、后、左三個方向都沒有路能走。」

秦善看向前右側面上一道虛掩著的門，無奈嘆口氣，「果然只能走這裡嗎？」

硬著頭皮走到門前，秦善一咬牙打開了大門，接著就被出現在自己眼前的東西嚇了一跳。

一具倒掛著的屍體，就懸在門旁，開門後幾乎要貼在他的臉上。

這屍體也不知道為什麼，在開門的一瞬間竟然還搖晃了起來，血液、腸子、內臟都從無頭的斷頸處湧出，流滿了一地。

這場景看起來要多噁心有多噁心！

沒錯，是噁心，而不是驚悚！

秦善開始被嚇了一跳，完全是因為那屍體竟然還在搖晃，讓他以為那屍體還活著。

不過，在確認那屍體真的就只是一具屍體之後，就沒有什麼值得害怕的了。

「粗劣的嚇人把戲。」

秦善冷著臉，繞過屍體進入房間。

顯然，這是一處書房，好幾個書架堆在這裡，上面擺滿了各種書籍。

秦善也沒空閱讀，只能繼續硬著頭皮往裡摸索。

這書房很大，說不定有很多出口，通過別的出口出去應該就能繞過那些堆積著雜物的走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