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他是爆炒牛肚?
墨半緣「呼」的一下從床上坐了起來。
卡牌小屋中的事情歷歷在目,可他心中的疑問卻更多了。
墨半緣忽然長吸了一口氣,他胸口上的那個傷口,不知何故竟是開始向外流血並伴隨著劇烈的疼痛。
墨半緣咬著牙,趕緊走到桌子旁,將劉小江留下來的傷口貼取出來了一張貼了上去。
想了想,墨半緣乾脆貼了兩張,並撕下了一塊布把自己纏了起來。
墨半緣看了看窗外,天光已是漸漸亮了。
墨半緣裹了一件衣服,出門而去。
路上見到了風輕,風輕說道:「墨大哥,老師讓你醒了去找他一下,他現在就在後堂。」
「好。」
墨半緣放棄了每天必做的,去給水缸添滿水的事情,轉而去了後堂。
陳安京正在一間屋子之中給一名患者看病,墨半緣站在門外,安靜的等著。
過了一會兒,陳安京自屋子之中出來,後面跟著雲淡。
陳安京說道:「童兒,去取三粒百草丹,一粒養虛丹給他服下。」
雲淡領命而去。
陳安京看了墨半緣一眼,說道:「你跟我來。」
墨半緣道:「是,陳老。」
兩人來到了另外一間屋子,陳安京說道:「你躺下,把上身衣服脫了。」
墨半緣躺下,脫掉了上身的衣服。
陳安京將手指搭在了墨半緣的手腕處,隨後解開墨半緣胸口的布條,去掉傷口貼看了一眼。
「奇怪,」陳安京微微皺了皺眉頭,「怎會如此?你現在感覺如何?」
墨半緣說道:「很疼。」
「只是很疼嗎?之前麻木的感覺可還有?」
墨半緣說道:「沒有了,就是很疼,非常疼。」
陳安京點了點頭,取了一張傷口貼又給墨半緣貼在了上面,並取來紗布繃帶給墨半緣包了起來。
墨半緣問道:「陳老,可有什麼不妥?」
陳安京微微一笑,「並無任何不妥,相反,疼是好事。老朽只是有些事情想不通罷了。」
「好事?」墨半緣有些難以理解,他此時感到胸口的疼痛越來越是劇烈,幾乎到了讓他咬牙也難以承受的地步。
「嗯,好事。你就在這裡不要動,過一會兒,小江就來了,讓他繼續使用安京指法給你療傷,你就會明白了。你還能忍受得了吧?」陳安京說道。
「小江回來了?」墨半緣長長的鬆了一口氣,心中一直懸著的石頭也落了地,「我沒事,多謝陳老。」
「你先不忙謝我,」陳安京擺了擺手,「等你傷好了,老朽或有事情想請你幫忙。」
墨半緣坐了起來,臉色鄭重的說道:「陳老言重了,陳老但有所命,只要是我力所能及的,我一定竭盡全力。」
陳安京微笑道:「話不要說得太滿,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是。」
沒多久,門外傳來了敲門聲,陳安京允許之後,劉小江沖了進來。
劉小江先是給陳安京行禮,隨後看著墨半緣說道:「墨大哥,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昨天,你和你爹,你娘都好吧?」墨半緣問道。
「好,好的很呢,我玩的可開心啦,見到了很多以前從來沒見過的東西呢。」劉小江興奮的說道。
陳安京笑道:「小江,從今日開始,半緣的傷勢就完全交給你了。」
「都交給我了?」劉小江一愣。
「嗯,每天的安京指法使用,改成一日兩次,早晚各一次。」陳安京說道。
「是,老師。」
「那好,就從現在開始吧。另外,半緣,等你的傷好了,你來找老朽一趟。」陳安京說道。
「是,陳老。」墨半緣應道。
兩人恭送陳安京離去。
劉小江興奮的說道:「墨大哥,你怎麼才回來,你不知道,我這次……」
劉小江忽然臉色一變:「呀,你胸口怎麼這麼多血,你快躺下,我現在馬上給你治。」
墨半緣躺了下來,劉小江解開了他胸口上的繃帶紗布,那個傷口馬上便是血流不止。
「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以前不是不流血的嗎?」劉小江帶著哭腔說道。
「你別急,」墨半緣勉強提著一口氣說道:「陳老已經看過了,我聽陳老說,這並不是壞事。」
「老師看過了?」劉小江神情一定,「好,那我馬上給你治。」
墨半緣點了點頭,傷口的疼痛越發加劇,他的意識也有了一些模糊,就此昏迷了過去。
墨半緣「睜開眼睛」,他發現自己又來到了卡牌小屋之中,周圍那些卡牌或旋轉,或直立,或平放,可不管是怎樣的,墨半緣都看不到牌面是什麼。
墨半緣又來到了書案旁邊,卻沒敢抬頭去看卡譜。
墨半緣有點心虛,不知道為什麼,他總覺得自己好像有點愧疚,雖然整件事情,似乎並不是他的責任。
這個感覺怪怪的,畢竟,她其實只是一張卡牌生物……吧?
墨半緣看向了《卡牌小屋》,第八頁依舊是翻不開,墨半緣就從第一頁又一頁一頁的看去,試圖找出來能讓第八頁打開的辦法。
很快,墨半緣又翻到了第七頁,他逐字看去:「卡牌小屋可為儲物之用。」
就這麼一句話。
難道是要放一些什麼東西進來才行?
可墨半緣到現在連自己是怎麼進到這裡面的都沒有搞清楚,更何談將別的什麼東西也放進來。
說來也是奇怪,他好像每一次都是睡著了才會進來。
難道,難道這其實並不是他的身體,只是他的精神嗎?
墨半緣忽然一把抓向了自己的手臂,右手自左手臂之中穿了過去。
果然!
可他是精神來此的話,又該怎麼把實體的東西放到這裡面來?
不對,墨半緣忽然想起來,那個少女當時抱著他的胳膊,可就是在這裡,也沒有覺得他只有精神存在於這裡啊?
而且,他翻看《卡牌小屋》的時候,也沒有這種感覺啊。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難道還是不得不去問她嗎?
一想到自己的本命牌,墨半緣的心跳竟是加快了幾分,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轉過身來,看向了卡譜。
事情拖著,並不是墨半緣的處事風格,不管是什麼,總是要去面對的。
少女牌上,少女閉著眼睛,撅著小嘴,一臉委屈。
墨半緣心中愧疚感更甚了。
墨半緣張了張口,可卻發現,不知道該怎麼稱呼這個少女,他連她的名字也不知道。
「那個,你有名字嗎?」墨半緣心懷忐忑的問道。
少女紋絲未動。
「嗯,我有一些問題想要問你,你能給我解答一下嗎?」
少女不言不語,似乎已經下定了決心不再搭理墨半緣了。
墨半緣想了想,又是開口說道:「我知道你餓了,我也知道我沒能給你弄點好吃的,是我的不對,可我就算想,我也不知道怎麼把吃的給你弄到這裡來啊,你能不能告訴我,怎麼把東西放到這個地方來?」
少女眼皮似乎動了一下。
有戲!
墨半緣強按住心中的那一絲興奮,說道:「嗯,比如糖葫蘆啊,芝麻甜糕啊,爆炒牛肚啊……」
墨半緣還待說下去,少女卻突然閃身,自卡牌上跳了下來,一把抓住了墨半緣的胳膊,說道:「等等,你等等,什麼是糖葫蘆,還有芝麻甜糕,那是什麼,爆炒牛肚又是什麼,怎麼聽起來,都像是很好吃的樣子?」
墨半緣笑道:「你不生氣啦?」
少女一嘟嘴,「哼,看你表現了,快點說啊,小緣子。」
「小緣子……」墨半緣一陣無語,合著高興的時候就是主人,不高興的時候就是小緣子,這差別也太大了吧?
心裡吐槽了兩句,墨半緣可不敢說出來,這萬一又把她惹惱了,鬼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弄懂這個卡牌小屋?
「可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墨半緣說道。
「問題問題,你哪來那麼多問題?」少女不滿。
「可是你若不告訴我怎麼把東西弄進來,我又該怎麼給你……」
「那個等會再說,我好餓,小緣子,走啦走啦。」少女說道。
走?怎麼走?
墨半緣忽然感到一陣天旋地轉,睜開了眼睛。
映入眼瞼的便是少女那雙亮晶晶的紫眸。
「你,你能出來?」墨半緣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議的問道。
「什麼,什麼出來,墨大哥,你在說什麼?」
門外,劉小江端著一盆熱水走到了床前。
墨半緣的傷口,已經再次用繃帶紗布纏了起來,劉小江小心翼翼的在給墨半緣擦拭著血跡。
少女就站在劉小江身後,在從上到下的打量著劉小江,可那眼神卻怎麼看怎麼不對勁。
「他看不到我的,除非我願意。」少女的聲音忽然在墨半緣的心中響起,「小緣子,他,就是你跟我說的什麼爆炒牛肚嗎?」
墨半緣嚇了一跳,顧不得去問為什麼劉小江看不見她,在心中連連說道:「不不不,不是不是,你在想什麼呢,他可不能吃,他是我的小兄弟。」
「小兄弟?你怎麼會有這樣的小兄弟?」少女伸出舌頭,舔了舔嘴唇,眼睛咕嚕嚕亂轉,一副賊心不死的模樣。
「我,我怎麼就不能有這樣的小兄弟了?」墨半緣莫名其妙。
「這樣吧,小緣子,你若是讓我吃了他,以後我就勉強叫你主人了,怎麼樣?還有,你不知道吧,我暖被窩可是一絕呢。」少女眼睛越來越亮,看著劉小江,深深地咽了一口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