〇〇⑧:顧影照的flag
是了,這隻烏鴉一定也是穿來的!
它前世要麼是個大媽,要麼是個廣場舞狂熱愛好者,卻不知道怎麼穿成了一隻說不了話的烏鴉,只能以跳廣場舞的方式來向同為穿越者的她求助!
至於烏鴉為什麼會一眼就看穿她穿越者的身份?
她都能穿成一個修仙的,穿越成烏鴉的老鄉怎麼就不能有看穿一切物體本質的金手指了?
宋芷昔盡情腦補著。
烏鴉並不會說話,只獃頭獃腦的「嘎」了一聲。
宋芷昔無奈地看著它:「你能聽懂我說話嗎?」
「嘎~」
「你是烏鴉又不是鴨子,幹嘛總嘎?」
好不容易抓到喵兔獸的老者望向宋芷昔的眼神頗有些微妙。
小姑娘生得挺好看的,可惜是個傻子。
大抵是感受到了那老者的目光,宋芷昔頗有些尷尬地咳了一聲,又指著烏鴉道:「老闆,它什麼價?」
果然是個傻的。
老者默默在心中想著。
這烏鴉連靈獸都算不上,就是凡間都隨處可見的那種老鴰,今日擺攤前無意撿到了它,本想撞撞運氣把它當成靈獸混著賣,沒想到還真遇上了個冤大頭。
思及此,老者簡直要笑成了一朵菊花。
「這個可是稀罕貨。」老者一臉高深莫測:「乃是上古神獸金烏的後裔。」
宋芷昔眨巴眨巴眼:「所以呢?什麼價呀?」
老者岔開五指在宋芷昔眼前晃了晃:「這個價。」
宋芷昔突然炸毛:「五萬靈石你怎麼不去搶啊!」
「……」
這姑娘別真是傻子吧。
滿頭黑線的老者嘴角抽了抽,依舊維持著那副高深莫測的形象,又晃了晃手。
宋芷昔有些猶豫:「五百?」
老者仍是搖頭。
宋芷昔的耐心已經被耗盡,實在不想與這糟老頭繼續糾結的她隨手丟了五塊下品靈石,便徒手拽斷烏鴉腿上的鎖鏈,轉頭走了。
那老者也是萬萬沒想到隨手撿來一隻烏鴉都能賣出這個價,要知道,哪怕是宋芷昔最先看中的那隻喵兔獸也就值三十顆靈珠。
還是他那被譽為九州第一鐵公雞的兄長說得有道理,為商就得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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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芷昔順著原路往回走,路過商業街時看到賣靈膳的酒樓便走了進去。
整個散仙集只有這麼一家賣靈膳的店,生意自然是異常火爆。
宋芷昔運氣不錯,剛好還剩了張靠窗的桌。
胡亂點了兩道招牌菜后,宋芷昔便將所有精力都放到了烏鴉身上。
她從新買的儲物袋裡掏出紙和筆,一一擺在烏鴉面前。
紙是普通的生宣,筆卻是被改良過的炭筆,否則讓一隻烏鴉表演寫毛筆字也太為難鴉了,畢竟連宋芷昔這樣雙手健全的人類都曾被毛筆折磨得死去活來。
「把你想跟我說的都寫下來吧。」
「嘎?」烏鴉小小的眼睛里寫滿大大的疑惑。
宋芷昔挪了挪炭筆,一把塞.入它爪下:「還愣著幹什麼?寫呀。」
在宋芷昔滿懷期待的注視下,烏鴉一jio把炭筆折斷了,並且送給宋芷昔一個「你有病」的眼神。
盯著那被折成兩段的炭筆看了許久許久,宋芷昔神色才終於有了變化。
她一把掐住烏鴉脖子,笑容陰森可怖:「看來我還真花五塊下品靈石買了只普通烏鴉呢~」
烏鴉一改折斷炭筆時的囂張跋扈,一對濕漉漉的小眼睛可憐巴巴瞅著宋芷昔。
這烏鴉也算有靈性。
宋芷昔嘆了口氣:「算了,不跟你一般見識。」
「小黑,黑黑,黑子,你自己選一個做名字。」
烏鴉一改先前可憐兮兮的模樣,偷偷翻了個白眼。
很不巧,那白眼恰好讓宋芷昔看到了,她笑得愈發燦爛:「待會兒讓小二加個紅燒鴉肉好了。」
烏鴉又秒變狗腿子,拚命拿腦袋蹭宋芷昔手背。
宋芷昔很是受用,眼神又和善了幾分:「還是我來幫你選好了,就叫小黑?」
烏鴉一臉不情願地搖搖頭。
「黑黑?」
烏鴉繼續搖頭。
「黑子?」
這次,烏鴉直接跺腳抗議。
宋芷昔又嘆了口氣:「算了,給你取個有文化的,冥色、玄色、墨色、玄青,自己選一個。」
其實也沒什麼好選的,取來取去都離不開一個黑字。
烏鴉卻一改先前的頹廢,雀躍著選了「玄青」這麼個乍聽很唬人,實則仍在暗搓搓說它黑的名字。
暖色燈光下,宋芷昔正嘀嘀咕咕與玄青說著話。
說來說去都是在吐槽這家店的靈膳味道不好。
恰好站在這扇窗外的嚴修突然笑了下。
與他並肩的顧影照露出個不解的表情來,他順著嚴修的視線望去,一眼便瞧見了正給烏鴉餵食靈膳的宋芷昔。
他的眉頭不自覺皺了起來。
嚴修卻指著窗內的宋芷昔道:「我在跳蚤市場里見過這女孩,生得倒是挺好看,怎就像個傻子一樣呢,她花五塊靈石買了只隨處可見的烏鴉,還真當寶貝給供了起來。」
顧影照眉頭皺得更厲害了。
目光仍落在宋芷昔臉上,甚至還仔仔細細將她端詳了一番。
生得挺好看?
也不知宋芷昔究竟在自言自語念叨些什麼,說著說著,她突然彎起了眼睛,朝窗外粲然一笑。
猶如春風拂面而來,神思恍惚間,顧影照彷彿看到一片山花爛漫徐徐開。
有什麼東西輕輕落在他心間,悄無聲息地鑽了進去。
他只覺心口一陣微微的癢,像是羽毛輕掃過般。
他怔怔愣在了原地。
好像……是還挺好看的。
可再好看也都改變不了她卑鄙無恥的事實。
顧影照不著痕迹地收回了目光。
嚴修則一臉激動地捏住了他的胳膊:「師兄!師兄!她對我笑了!她對我笑了!」
最後一個字還在嗓子眼裡打著轉,嚴修便已撇開顧影照,直往店內走。
顧影照簡直一臉莫名。
她笑了又如何?哭了又如何?
至於這麼激動?
他本該掉頭就走的,可不知為何就是邁不開腿。
屁顛兒屁顛兒跑去的嚴修已一屁股坐在宋芷昔對面。
他若有條尾巴必然已經像狗一樣搖擺起來了叭。
看到嚴修那副哈巴狗一樣的德行,顧影照只覺礙眼。
師父說得沒錯。
女人果然是這世上最可怕的東西。
他顧影照就是死也不要變成這副德行!
顧影照暗自咬牙想著。
窗內成功與宋芷昔搭上話的嚴修朝顧影照招了招手。
三道目光同時落在顧影照身上,本想一走了之的他鬼使神差地走了進去,直至宋芷昔的目光與他對上時,他才有些懊惱。
顧影照不知道,他走進來的短短一分鐘內宋芷昔究竟有多緊張。
她那顆心像是被放到油鍋里炸一樣的煎熬。
她不懂他這麼一臉殺氣騰騰的過來是要做什麼。
是想揍她一頓?還是來找她賠靈石?
宋芷昔一臉警惕還有些心虛,目光與顧影照撞上又「嗖」地一下挪開了。
「抱歉。」一回想起那驚天一吐,宋芷昔便覺愧疚,好歹人家是來救她的,她卻做了件這麼噁心人的事。
想了想,她又補充上一句:「還有,今天多謝你了。」說著說著,宋芷昔耳根都紅了。
沒錯,她臉皮是厚,可也不至於莫名其妙吐了人一身一點反應都沒有。
顧影照面上並無多大變化,目光落在了宋芷昔緋紅一片的臉頰上。
她生得很白,整張臉卻並沒什麼血色,坐在那裡不動的時候像極了師尊平日里擺弄的那些白玉雕件,也就笑起來的時候和現在還帶著那麼一絲人氣。
顧影照又不禁在心中嘟囔著:她其實也沒那麼招人嫌。
嚴修一會兒看看顧影照一會兒瞄瞄宋芷昔,總覺這兩人必有貓膩。
他忙給顧影照傳音:「原來你們早就認識了呀。」
顧影照並不接他的話茬。
嚴修急了:「是我先看中她的!你可不能跟我搶!」
顧影照呵呵:「你眼光可真獨特。」
獨特么?
嚴修目光再次落至宋芷昔臉上。
這種笑起來像蜜一樣甜的姑娘,怕也只有師兄您這樣的面癱恐女症不喜歡罷。
這種話,嚴修不敢當面說,只能默默在心裡吐個槽。
因為顧影照的加入,氛圍變得莫名尷尬。
那些靈膳的滋味本就不好,現在還有顧影照這麼個煞神面無表情的在一旁看著,宋芷昔愈發沒了胃口。
她隨意找了個借口就帶著玄青一起走了。
嚴修不滿地在抱怨:「顧師兄,怎麼你一來人家小姑娘就跑了。」
顧影照才不懂宋芷昔跑了關自己什麼事。
他一臉莫名地望著遠處宋芷昔落荒而逃的背影:「怪我咯?」
嚴修都懶得說話。
一來就像個討債鬼似的瞪著人家,不怪你怪誰啊!
他可是連人姑娘叫什麼都還沒問到。
一想起這個嚴修就來氣。
若不是知道自己打不贏,還真想把顧影照給胖揍一頓,卻全然忘了,人顧影照還是他自己給召來的。
宋芷昔一路疾走,出了散仙集便可御劍飛行,可她其實很不喜歡御劍飛行的感覺。
身為一個現代人,這種違反力學的事總讓她覺得沒什麼安全感,畢竟腳下只有那麼一柄兩三指寬的劍,前後左右都是空氣,連個扶手都沒有。
故而每次御劍飛行宋芷昔都如履薄冰。
她覺著,自己似乎該置辦一套飛行法器了。
回到雲華門的時候剛好遇見阮軟。
阮軟笑吟吟朝她跑來:「好巧啊阿昔師妹~我才準備去找你呢。」
說著,她便從儲物袋中掏出十五顆下品靈石,一把塞.入宋芷昔手裡。
宋芷昔也沒多說什麼笑著收下了,而後也從儲物袋裡掏出一個精緻的錦盒:「其實我也有東西要給你。」說著,那錦盒便落入阮軟掌心。
宋芷昔滿懷期待地望著她:「快打開看看~」
阮軟不禁一愣,卻還是下意識將錦盒打開了。
「這……」看到玉稚的那一剎阮軟瞳孔明顯縮了縮。
她見過這對玉插梳,亦是前去問過價卻被嚇得直撒手的眾女修士之一。
阮軟忙蓋上錦盒往宋芷昔手裡推:「這個太貴重了,我不能收。」
宋芷昔一臉不以為然。
「我不喜欠誰人情,你既告訴了我這些也成就了一段因果關係,若沒有你出口提示,被別有用心之人看見,我說不定就死無葬身之地了,你若覺得我的命還比不上一對插梳,那便別收算了。」
她這番話說得那叫一個滴水不漏,阮軟都不知該如何去接,只忙不迭地搖著頭。
見阮軟神色有所鬆動,宋芷昔趁熱打鐵將玉稚分別插在阮軟兩側的髻上,微微附身掰正她的臉看了看后,又趁機在她軟乎的臉上輕輕掐了一把。
「不錯,果然適合你。」
阮軟張了張嘴,像是還想說些什麼。
宋芷昔卻捂著耳朵風一般地跑了:「你什麼都別說!我不聽!我不聽!」
她這一下著實跑得突然,一下震醒了趴在她懷裡呼呼大睡的玄青。
阮軟則一臉無奈地望著,覺得那對插梳燙手極了。
一直都站在旁邊,卻始終被人忽視的張平之從樹影下走了出來。
「馬上就要門派比鬥了,你若實在過意不去,不如每日都抽出些時間給她做指導。」
阮軟眼睛徒然一亮。
宋芷昔還不知明天會有怎樣的折磨正在等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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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影照:在此立個flag,我顧影照就是死也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