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門內陋習，殘篇御劍
葉離沒有回應。
吳雲怔了一下，看了看葉離，又看了看跟在葉離身後的熊二，「原來是個啞巴！」
說完之後，吳雲笑著搖頭，離開了雜役院門口。
葉離走上前，扶住了那位雜役弟子，道：「你這是？」
那雜役弟子見是葉離，便嘆了口氣，哭訴道：「往年真元丹，沒有這麼貴的，今年提前了數月，便強加了這許多，簡直不給我們留活路啊！」
「你要買真元丹強提真元？」葉離早有耳聞，這是頭一次見。
那人道：「是啊，不這樣，還有什麼辦法留在昆崙山？」
「這些真元丹，會毀傷身體，強提真元后，一生都難以寸進，你不後悔？」葉離覺得這樣，太不值得。
誰知那人卻道：「後悔？能留在山上，才能活命，如今這亂世，下了山又能去哪兒？我只是想活命啊！」
葉離搖頭。
熊二想不通，在一邊道：「為何下山就沒了活路？」
那人道：「你知世上有神仙，且有可能成為神仙，你動心嗎？」
熊二還是不懂。
那人便抱起地上的半箱金葉子，長嘆一口氣，進入了雜役院。
「他什麼意思？」熊二問身邊的葉離。
葉離看著那人的背影，出神道：「他看見了希望，也看見了絕望，但卻不想放棄，留在山上，皆有可能。」
熊二卻搖頭道：「這世上怎麼可能有神仙？」
葉離便道：「你都活了一千年，其實在一些人心中，與神仙又有何區別？」
「這……倒也有幾分道理。」熊二看著葉離，「你小小年紀，好像看任何事情，都能直透本質。」
「我就當你誇我了！走吧！釣魚！」葉離往前走去。
……
從雲海台返回的時候，葉離又看到了囂張的吳雲。
同樣在雜役院，幾乎已經可以說是公開叫賣真元丹。
一箱金葉子一顆。
葉離不知道以前什麼價，但現在這價格，足以頂得上普通人一年的吃喝。
黑！
真的太黑了！
黑的已經讓葉離，有些忍不住想打吳雲了，身為劍宗弟子，怎麼能幹這種勾當？
可是，當他看到，那麼多雜役弟子，願意購買時，葉離就知道，這叫一個願打，一個願挨。
回到洗劍池后，葉離在茅屋前升起了一堆火，看著漸漸暗下來的夜空，怔怔出神。
池水泛起波瀾，忽地天空下起了小雨。
熊二很快便躲入了茅屋，葉離正要起身，卻感覺小雨變得輕了，天空開始下起了小雪。
異世的雪，與家鄉的一樣的白。
葉離欣賞了一會兒，剛要回屋，一道破空聲，倏然而至。
是澹臺如月。
沒想到這麼長時間不見，澹臺如月也能御劍飛行了。
只不過，據葉離觀察，澹臺如月御劍的速度，與自己相比，還是差了不少火候。
大概是這丫頭，剛剛學會御劍。
「葉離！」澹臺如月跳下鐵劍，落在了葉離身邊，差一點摔倒。
葉離伸手扶住了澹臺如月，「你真厲害，都已經會御劍飛行了。」
「我教你！」澹臺如月開心地笑了起來。
「不、不用了，你上次教我的靈氣感應篇，我都還沒學完，這個就先不教了吧！」葉離故意推脫掉。
來昆崙山時間不短了，他知道有些秘典，不是誰都能學的。
葉離偷偷學可以，但若是澹臺如月私自傳授給葉離，就是背叛了門規。
澹臺如月可以不在乎，但葉離不能不在乎。
他不想連累到這個小丫頭。
這大概是在這個世界上，最讓葉離割捨不掉的人了。
他不允許，澹臺如月有一絲危險。
澹臺如月道：「你可以先記住口訣，只要把我教你的靈氣感應篇，全都背熟，體內氣海一開，便可以氣御劍，這是修行者的腳力，必須學會。」
「這……」葉離哭哭不得。
「你不用擔心我，還是那句話，你不說，我不說，無人知曉。」澹臺如月一邊說，一邊背出口訣。
毫無保留。
等葉離聽完之後，猛然又發現了問題。
澹臺如月教的口訣，與自己習得的御劍之術，還不相同。
可以說，澹臺如月背出的口訣，就像是殘篇。
雖然也可以御劍，但若是在御劍的過程中，再用秘招，便會出現一些瑕疵。
這種在低境界時，可能不會太明顯，但長久的積澱之後，成長到後期，便會出現意想不到的隱患。
若非葉離已經掌握許多這等秘技，還真發現不了。
這種情況，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看來，劍宗的整個傳承，可能出現了一些問題。
這話些，葉離又沒辦法直接說出來，只好先按下不說。
等找到機會，再隱晦地告知小丫頭好了。
澹臺如月將口訣，全數背完之後，又考了葉離一遍，這才放下心來，說道：「你現在呢，雖然還不能御劍，但不會持續太久的，我給你的百草丹，你有吃嗎？」
「有！」葉離點頭。
澹臺如月手一翻，又是一個小玉瓶，從中取出十顆百草丹，這讓葉離都驚訝了，「怎麼有這麼多？」
葉離記得，這一次已經有好幾天，不偷偷送給小丫頭了。
「以後，我都用不到了，那個神秘人給我的，我全都給你留著。」澹臺如月笑道。
「為什麼？」葉離問道。
「等你通過考核，我再告訴你吧！」澹臺如月嘻嘻一笑，一幅神秘兮兮的樣子。
其實，就算澹臺如月不說，葉離也能猜個大概。
澹臺如月即是劍宗欽定的承劍弟子，那麼擁有一些特殊的供給，也是正常的。
可能也就是幾天的時間，澹臺如月可能會更換修行資源。
畢竟，以葉離現在的感知力來看的話，澹臺如月已經達到了鍊氣五重後期。
一旦突破境界，到達六重，百草丹就沒有效果，只能補充體力了。
如今的澹臺如月服食過無垢丹后，雖然不能與葉離相比，但資質方面，已經開始逐漸甩開同齡人了。
劍宗方面一定會重視起來。
想到這些，葉離便欣慰地說道：「好，有這十多顆百草丹，考核的事情，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