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十分友好
被張玲這麼一問,老七便將背包轉到胸前,在裡面翻了翻,掏出一袋大蟹酥遞了過去。
張玲接過來,仔細地拿在手裡看了看,不只是幹什麼用的,便又問道:「這是何物?」
老七答:「吃的。」
「是靈丹妙藥么?」張玲問。
老七搖了搖頭,說:「是小食品,專給你這樣大的孩子吃的。」
「什麼東西是只能小娃吃,大人不能吃呢?」張玲想了半天,也沒弄明白,一雙大眼睛轉了一轉,又問道:「這不會是有毒吧?」
老七當即反駁說:「怎麼會有毒呢?」說罷,便一把搶過來,將袋子打開,拿出裡面的食物扔在嘴裡,嘎吱嘎吱地嚼了起來。
由於二人一直在小聲說話,走的也慢,漸漸脫離了隊伍走在最後面,所以二人的行為,其他人也都沒瞧見。
張玲見他吃的實在香甜,一時饞涎欲滴,便伸手要了一顆,拿在手中仔細觀察了好一會兒,胸脯一股,喘了一口長氣,鼓足勇氣,一張口將食物丟在嘴裡,然後屏氣凝神,喉嚨上下一動,用力咽了下去。
老七張大嘴巴看著對方,心道:「哪有人這樣吃小食品的?」
隨後湊過去,小聲詢問:「你這麼吃,能嘗出味道么?」
張玲眨了眨眼,舌頭在口腔中撥動了幾下,說道:「似乎有點咸?」
「你嚼著吃味道還鮮呢。」老七又丟一顆在嘴中,故意咀嚼地很大聲。
張玲見狀,便又要了一顆,學著他的樣子大口咀嚼,嚼著嚼著,只覺得鮮甜脆爽衝擊著味蕾,兩眼登時一驚,欣喜道:「太好吃了!」
老七看見她開心,很是欣慰,將整包遞給她,說道:「既然覺得好吃,就都送給你吧。」
張玲大喜,伸手朝袋子里一抓,一連四五顆通通丟進口中,大聲咀嚼著,又隨手抓了數顆,邊吃邊問道:「尊使大人,這是你自己做的么?」
老七扶了扶眼鏡,說:「以後別叫我大人了,叫哥哥吧,這不是我做的,是……」
他本想說是在小賣部買的,卻又擔心暴露身份,便轉口說道:「是族內發的,這東西只有族裡能做出來。」
「哦。」張玲點了點頭,又問:「那尊使哥哥,你下次來,還會給我帶么?」
老七心道:「我都不知道該如何回去,更不要說還能不能回來了。」
想罷,便略表歉意說:「估計是不能了,我和雲哥一時間回不去族裡,所以這包吃完就沒有了。」
「哦。」張玲有些失望,低頭看著手中的袋子,愣了一會兒,便不再吃了,小心翼翼地將袋子疊了疊,封好口后,便別在腰帶里。
「你這是幹嘛?」老七不解地問。
「嘻嘻,既然是最後一袋了,我便將它收好,以後慢慢享用。」
老七見她天真無邪的笑容,說不出的是怎樣一種可愛,當即笑了笑沒有再說什麼。
眾人進入寨門后,穿過一片空場,便見到一間木屋,嘍啰們就此散去,只留下幾人連同雲別二人一起進了木屋,木屋裡面其實是一間大堂,陳設不舊,中規中矩,典型的會客廳堂設計。
張開請雲別上座,雲別拒絕說:「將軍是這裡的主人,還是請將軍上座吧。」
又讓了幾次,見雲別還是不肯,張開便自己坐到了主位,請雲別二人坐在下首。
眾人入座后,張開先讓下人上茶,並吩咐備宴,隨後舉起茶杯敬道:「今天初見尊使,乃是小人生平大福,現以茶代酒敬尊使大人。」
二人飲罷,雲別說道:「將軍不必客氣,也別老小人小人的顯得生份,見了面就是有緣,要是不介意,以後我倆就叫你張叔如何?」
「這怎麼行!」張開連忙拒絕,並說:「尊使若真的看得起在下,咱們以後就以兄弟相稱如何?」
雲別抱拳拱手,先施了一禮說:「既然這樣,那老弟以後就叫您張大哥了。」
張開立即回禮,並笑容可掬地說:「兄弟美意我就受下了,對了還不知兩位兄弟怎麼稱呼?」
雲別說:「我姓雲名叫雲別。」又指向老七說:「這是我兄弟,叫……叫老七。」
「老七?」張開一愣,問道:「是本名么?」
「這個……」雲別沉吟一聲,心想:「也不知道這世上有沒有姓老的,之前倒是聽說古代有個老子,估計是有這個姓氏。」
然後便很是堅定地說:「對,沒錯,就叫老七,姓老名七。」
張開一笑,只當是鬼地族姓氏特殊沒有懷疑。一旁的張玲則笑著說:「原來尊使哥哥姓老啊?」
張開兩眼一瞪,訓斥道:「不得無理,這是你叔伯。」
「切~我看他也比我大不了兩歲,怎又成了我叔伯?」張玲撅著小嘴,小臉一歪,轉身向外走,不再理會眾人。
眾人見其樣子,均被逗得哈哈大笑。
笑聲過後,張開問道:「不知二位兄弟,為何會到這棋山上?」
料道對方會這麼問,雲別早就想好了對策,朗聲答道:「我和兄弟老七來此,是為調查一樁要事。」
「哦?是何要緊事,為兄不知能否幫得上忙?」張開說。
雲別說:「之前發現我弟兄二人的五位壯士,勞煩大哥叫來,我有話要問。」
之所以這麼說,是因為雲別覺得,他們兩人不可能無緣無故地來到這裡,不管是什麼原因,發現自己的那五個人應該會有點線索。
見賈春以及其他四人進了大堂,雲別對賈春說:「賈春兄弟,之前忘了問,你們是怎麼發現我二人的?」
賈春如實說道:「今天早上,我等上山採藥,偶然間聽到一聲巨響,我們便想著過去查看,等我們幾個到了地方時,才發現二位尊使正趴在地上,這才有了後面的事。」
雲別又問:「是什麼樣的巨響?」
「說不好,像是憑空打了一道炸雷。」賈春說完,身後四人便跟著點頭稱是。
別看雲別年紀不大,但少年老成,聽完對方的話后,坐在那裡若有所思,良久不再發言。
見他不說話,張開擺了擺手,令幾人下去,隨後問道:「賢弟可有眉目?」
雲別搖了搖頭。
張開又問:「不知賢弟需要調查何事,可否對為兄講講?」
雲別再次搖頭,並故作為難道:「這事吧,跟族裡的機密有關,實在不方便講。」
「既然涉及到族內機密,為兄就不好再問了。」
「謝謝張大哥。」
兩人又閑談了幾句,雲別也盡量學著古人的樣子說話,生怕再鬧出「你瞅啥,瞅你咋地」的笑話。
聊著聊著,酒肉陸陸續續地擺了上來,看著面前擺了一桌的豐盛佳肴,雲別二人肚子就開始咕咕亂叫了。
張開見兩位少年目不轉睛盯著眼前的食物,知道他們應該是餓壞了,也顧不得飲酒,便撕下眼前桌上的一隻雞腿,對眾人說:「來來來,大家快快享用。」
見主人都發話了,雲別也不再客氣,與老七一人撕下一隻雞腿。那是一隻整雞,燉的很爛,雞腿一撕就掉,送入口中之後,發現味道很淡,不過卻也美味,胡亂吃了兩口之後,肚子也不再那麼餓了。
這時,張開舉起酒杯說道:「來,諸位與我一齊敬兩位尊使兄弟。」
聞言,雲別端起酒碗說道:「我弟兄二人,初來乍到,感謝大哥款待,這尊使的稱呼,以後就不要再叫了,直接叫名字就好。」
張開說:「好好好,以後大家就都不要提尊使二字了,大夥即是兄弟,日後就以兄弟相稱,弟兄們請!」
見張開一飲而盡,雲別二人也學著樣子將酒喝光。
東北人家的孩子,普遍喝酒都早,雲別二人自然也是如此,一碗酒下肚后,發現這酒味奇淡,不像現代白酒那麼衝口,便也不足為慮。
可是二人不知的是,此酒口感雖淡,但後勁挺大,一連喝了幾碗后,便都已經醉了。
酒過三巡,老七沒出息,趴在地上呼呼大睡,雲別已是酩酊大醉,晃晃悠悠地起身,走到中央,端著酒碗原地轉了一圈,算是敬大夥酒。
一飲而盡后,朝著主位上的張開豎起大拇哥,扯著大舌頭,用一種濃厚地東北口音說:「大哥夠意思,第一次見面兒,就請老弟喝酒,大哥行!以後有事兒吱聲,老弟在俺們那旮瘩好使,叫個人,打個架啥的,沒說地!」
此時張開也有了七分醉意,根本聽不懂他在說些什麼,只當是喝多了說了一些酒話,見對方年紀輕輕如此豪爽,自己與不能丟了面子。
隨即也端著酒碗走下來,一把摟著雲別的脖子,說道:「雲兄弟如此豪邁,為兄我自當奉陪到底。」說罷,也將碗中酒一口喝光。
雲別見了大笑,然後拿著酒碗去酒桶里舀酒,說:「哥,老弟陪你。」
張開則走過來,拉著雲別一屁股坐下,說:「咱們一起。」
若是換作旁人,定然會趁著酒醉,問一些關於鬼地族的秘密,但是張開本就是頂天立地之人,不屑做這種小人之舉,既然是喝酒就該喝得盡興。
就這樣二人坐在酒桶邊,你一碗我一碗,一連喝了好幾碗,期間雲別又教張開說了不少東北話。
喝到痛快之時,雲別不知是那根線兒搭錯了,一下子起身,走到中央,從腰間抽出那條電棍,雙手攥在手裡,放到嘴邊,裝成手握麥克風地樣子。
先是干餵了兩聲:「喂~喂~」
然後大聲說道:「今天感謝我張哥的熱情款待,在這裡,我要為我張哥獻上一曲,大夥鼓掌!」
此時眾人都喝的有點多了,雖不知他要幹嘛,但還是熱情地鼓起掌來。
「謝謝~謝謝~」
雲別握著「麥克風」來回地道謝,以一副夜店小王子的做派,大聲喊道:「感謝大家的熱情掌聲,接下來的一首《我的好兄弟》送給大家,同時也送給我張哥!」
又是一陣熱烈的掌聲。
「也請會唱的兄弟跟我一起唱!」
隨著一聲吶喊,雲別的歌聲回蕩在廳堂之中。
在你輝煌的時刻,
讓我為你唱首歌。
我的好兄弟,
心裡有苦你對我說。
前方大路一起走,
哪怕是河也一起過。
苦點累點又能算什麼!
雲別雖然五音不全,但乘著酒興,唱的也有模有樣,在場之人哪裡聽過這樣的旋律,歌聲回蕩間,只覺得音律豪邁,十分動聽,時間一長敬也跟著哼哼幾句。
雲別一首接一首地唱著,不時還拉過幾人教他們一起合唱,眾人越唱越嗨,將氣氛哄到了頂點,也正在眾人高興之時,偏趕上那麼寸,手指無意間按下了電棍的開關。
磁喇得得噠~
突如其來的響聲,瞬間吸引了眾人的目光。
就這樣,雲別在眾人驚恐地眼神中,轟然倒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