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參加考核
反正都是明天一起去參加藍山宗新弟子考核的，燕無憂和秋涼便決定了乾脆晚上住同一間旅店，相互之間也好有個照應。特別年輕的人總是特別的單純，莫名其妙的一次同桌便建立起來一種莫名其妙的信任。
因為之前吃飯被下藥的時候，燕無憂居然能隨手從口袋裡拿出解藥，所以秋涼對燕無憂那件滿是口袋的衣服非常好奇。
「這套衣服，是母親設計的，一共有三十六個口袋，方便攜帶一些基本的治療工具和常用藥，我是一名大夫。」
一聽說燕無憂是大夫，秋涼似乎特別的感興趣，整個晚上都拉著他聊各種醫藥方面的話題。
「你覺得白喉蛇和青斑蛇這兩種蛇的蛇毒那一種更難治療？」
「白喉蛇的毒是見血封喉的，如果被咬了一刻時間便能斃命，但由於蛇毒只在喉嚨部位如果發現及時其實很容易治療，治療的關鍵便是要快；青斑蛇的話是會讓人由外而內逐漸全身腐爛身亡，腐爛過程大概會持續七天，由於毒性會深入經脈，需要洗經，所以反而更難治療。」
「這兩種毒你都能治療？」當燕無憂說到洗經的時候秋涼已經坐不住了，知道有這種治療手段的大夫就已經很少了，但聽對方的口氣他似乎還懂得這種治療方法。
「理論是知道的，但是沒實踐過。」
「要不我去找個人下毒讓你試試？」
「你居然有這兩種毒？」
「見笑了，有一點、有一點……」
……
一開始是討論治病救人，但不知道為什麼慢慢就變成了討論如果用毒殺人了，一點紅做成液體喝下去能毒性迅速進入內臟讓人短時間內死亡，但製成噴霧的話卻能讓人的大腦瞬間麻痹，對於拷問俘虜有很好的效果。
桃花村只有兩個大夫，一個是燕無憂，一個是燕無憂他娘，關於醫學上的問題平時只能找母親討論，但母親的要求實在是太嚴格，所有的討論最後都會演變成批評教育。難得遇到一個同樣對醫學這麼感興趣，而且大家年齡和醫術水平差不多的人，自然是相見恨晚。
他們都不知道，他們那一晚所提到的很多藥材都是踏雲大陸的珍稀物種，一般人甚至連聽都沒聽說過，他們所聊的一些治療手段已經是高級鍊師才會觸碰到的領域。
最後燕無憂也把他要去藍山宗的來龍去脈告訴了秋涼，他去藍山宗的目的，就是要去醫一個人。
秋涼下意識地摸了摸胸口，那衣服下面正放著那塊燕無憂哪裡偷來的腰牌，原本偷腰牌只是因為好玩，現在要不要還給他呢？但是還給他的話，會不會他就再也不跟我聊醫術和毒藥了？最後還是決定繼續保管著腰牌，反正新弟子考核過了也是能去藍山宗的，有我在暗中幫忙怎麼不管什麼考核都肯定能過關。
「我們是不是應該休息一下準備應付明天的考核了，今天真的很高興，你是我離開桃花村以來，認識的第一個朋友。」
看著月光下燕無憂明亮而清澈的眼睛，秋涼突然手足無措，朋友？我也可以有一個朋友嗎？
「恩，早點睡吧，朋友。」
那一晚秋涼都沒能睡著，他一直在想，什麼是朋友？
第二天一大早燕無憂就去敲秋涼的房門，發現對方居然早已穿戴整齊在等自己了。其實是秋涼一晚上都沒睡，一直瞪著眼等天亮。
到了藍山宗的聯絡點，早已是人山人海，各自都拿著號碼牌在那裡等著。長青也在人群里，應該是重新去排隊拿了號碼牌，號碼是兩千多號，估計要等到太陽下山才輪到他。
藍山宗專門搭建了一個高台用來測試，每年招收新弟子城鎮里的人都會聚集在高台之下看熱鬧，彷如過節一般，藍山宗也是趁機宣傳自己，擴大影響力。
「大家安靜、安靜。」之前負責做報名登記的那個地中海禿頭又出現了，今天的考核估計也是他負責主持，「按照號碼牌的順序一個一個上台！」
燕無憂是八十八號，一時還輪不到他上台，他非常好奇地看著第一個上台的人，到底所謂的考核是什麼呢？
只見一個身穿藍色長衫的大漢一言不發，只是輕輕地在一號的肩膀拍了拍，然後旁邊一個人便開始報，「三成！」
聽見自己的測試結果是五成，一號臉上露出了微笑，下台後也有其他的人紛紛圍上來祝賀他。
「這就過關了？」燕無憂一臉驚訝。
「你不知道考核的內容？」秋涼比驚訝的燕無憂更驚訝，這傢伙什麼都不知道，居然就報名了。
所謂的新弟子考核，第一關就是要測試所有新弟子的先天條件，若是先天不足，不管後天多努力，到達一定的境界后便不會再長進，所以像藍山宗這樣的大宗派只招收在修行上有潛力的弟子。
經脈是修行的根本，一般情況下經脈越通暢，潛力越大。那名身穿藍色長衫的大漢將手放在新弟子的肩膀就是輸入一道氣息進新弟子的經脈，然後讓這道氣息在被考核的新弟子體內轉一圈后再回來。沒有修行過的普通人，經脈沒有被打開，氣息在經脈內的流轉會被層層減弱，經過層層減弱后返回的氣息越多，先天經脈便越通暢。
如果返回的氣息能達到三成以上，說明天賦良好，日後加以修鍊，經脈的通暢度還能進一步提高，而三成的返回量也是藍山宗招收弟子的最低標準。所以，一號新弟子第一關已經及格了。
「六十五號！六成！」
六十五號是一位肌肉男，像個中年大叔，測試結果一出來，台下立刻開始議論紛紛，大多是驚嘆之聲。
「先天經脈的通暢度能達到五成便已經是難得的人才，六成的話已經可以說是天才了吧。」
「以後應該至少能達到通星境界吧。」
「藍山宗今年運氣不錯啊。」
聽著人群中一陣陣的讚歎和羨慕，那名六十五號少年隱隱有些得意。而且很快藍山宗便有人過來把這位六十五號請到旁邊的一個休息間休息。天賦優質的新弟子一直是各大宗門搶奪的資源，為了預防其他宗門搶奪或者傷害一些好苗子，藍山宗對天賦五成以上的新弟子都會嚴加保護。
「下一位！八十七號！」
終於輪到秋涼了，穩步走上台，剛站穩台下便開始議論了，尤其是眾多圍觀的少女，怎麼會有這麼漂亮的一個少年。
負責測試的藍山宗弟子把手放在了秋涼的肩膀上，然後重複性地輸入一道氣息，氣息順著手、肩、腰、腿……緩緩地在全身經脈輪轉。就在氣息最後回到測試者手掌的時候，負責測試的藍山宗弟子右手彷彿觸電一般迅速收了回來，一臉驚恐地看著秋涼，這怎麼可能，這怎麼可能，八成？哪裡來的妖怪？
見那名負責測試的弟子呆在原地一直不說話，負責記錄的地中海禿頭走上了測試用的高台：「怎麼回事？」
「八、八、八成。」
八成？距離近的觀眾偷聽到了負責測試的人的話，然後傳開了。人群中立刻爆發起了議論，這麼小的年紀，這是什麼樣的天才啊，以後是要成為宗主接班人嗎？
眼前這看上去有點瘦弱的小男孩有這種逆天的天賦？那地中海禿頭的藍山宗聯絡點負責人一下也懵了，不敢相信對方的話。會不會對方是已經修行過的人？如果是已經通過修行增強了經脈才達到八成的話也是有可能的。既然不信，那就自己試一試吧。轉身把右手放在了秋涼的肩膀上。
八成！真是八成！雖然明顯感覺到眼前這位新弟子是修行過的，但他的年齡應該只有十來歲左右，這可是一個天才啊。
「記錄好了吧，我可以下去了嗎？」秋涼已經有點不耐煩了，剛才是看那個六十五號才六成就在那裡出風頭不爽才想弄個比他高的成數的。八成是不是有點太高了？但我最高能去到九成的，為了降低影響，已經壓低一成了。
「我過關了，下一個到你咯。」秋涼微笑著回到燕無憂身邊。
燕無憂用力握了一下號碼牌，他很緊張，非常緊張，因為他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一件很重要的事，自己的經脈，好像是有一點問題的。
看著燕無憂那滿臉汗的樣子，秋涼向他的身體輸入了一道氣息想預先測試一下看他能不能過關，如果達不到最低的三成標準的話只好用點作弊手段幫他了。但當那到氣息在燕無憂體內輪轉一周后返回到自己手掌的時候，秋涼驚訝得說不出話來。
「下一位，八十八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