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六章 感情升華
此刻,在天在地之間所有事物。都不入他的眼。他的眼中就只有這一個人。彷彿這世界的構成也就只有這一個人。陸安綾就這個樣子與他對視著,久久,都沒有人說話。
言文澤看著自己眼前的這個女人,看著這個只在自己眼中的女人,看著這個被自己裝在心中的女人。
若說在兩年前在德國的時候,在他人生最為迷茫,無奈和無措的時候,他進入那個教堂,去向神明祈禱、祈禱——自己在找回最珍貴的事物。
如果那時候只是他單純的願望,單純的祈禱,他還並不相信這世界有神的存在的話。那麼,這一刻,看著陸安綾就在自己的眼前,他彷彿看到的就是神明。
這一刻,他腦海中炸出這樣一句話:如果這世間真的有神明的話,那麼神明,也不過是我們所追求的一切而已。
而他言文澤的一切,卻只是這樣子,一個簡簡單單的人,一個真實的有溫度的、此時此刻與自己十指相扣的——這一個叫做陸安綾的女人。
陸安綾很難得向自己提出這麼任性的要求,但是,現在她卻提出了一個這麼女兒家的任性的、無理的要求。
但是,這個要求卻讓言文澤內心十分的歡喜,從所未有的歡喜。
與她分開五年,再一次相遇之後,其實自己就算把陸安綾留在身邊,言文澤心裏面還是有一些戰戰兢兢、小心翼翼的維護著他們之間的這一份感情。他很怕很怕,很怕自己在一個不注意就再一次傷了陸安綾的心,就再一次讓她遠離自己。
從陸安綾重新回到自己身邊之後,兩人之間也會有吵吵鬧鬧的時候,甚至也會有冷戰的時候,也誤會和說不清的時候。
他發現每一次這種事情一發生,自己總是無力的恐懼著。有時候,他甚至覺得自己是在做夢,夢到了人生最美好的事情,生怕什麼時候就醒了過來,醒過來之後就發現,陸安綾並沒有再一次出現在自己的人生之中,並沒有原諒自己以前的錯誤。
愛情,就是這樣子一件奇怪的東西,當你想要擁有愛情的時候,你更想要的是對方的整一個人,包括她的身體她的思想,甚至於她跟外界的交往。她的一切。
那是一種恨不得要把對方囚禁起來,據為己有的思想,一種恐怖的慾望。
但是同樣,愛情是雙向的,在自己有這樣子恐怖的慾望的時候,他卻又希望對方會跟自己一樣。
愛情啊,其實就是一種慾望,一種需要和被需要的慾望。無論他多麼的不合理,無論他多麼的誇張,甚至於無論他多麼的恐怖。這在兩個人的愛情,裡面都是被需要的。
所以,在言文澤有著這種強烈的慾望的同時。他也希望陸安綾能夠回應他。
但是,愛情就是這麼矛盾,當你有這樣子強烈的慾望的時候。你卻要逼迫自己去尊重對方,又不得不把自己的慾望壓制下來。
言文澤一直在壓制著自己,似乎在等待著,又似乎在尋找著解決的途徑。就像把自己關入了一個沒有門的囚籠。始終找不到解救自己的方法。
而陸安綾今天的這一句話,卻像是有著最奇妙的魔法,把囚禁著自己的鋼筋輕易地化成青煙。
連言文澤自己都沒有想到,就她這麼一句平平淡淡的話,看似有些無理取鬧的話,卻給自己帶來了莫大的滿足。
「我願意答應,你這個誓言。從今以後不再對你以外的女人,行吻禮。我這一輩子,只會親近你一個女人。」
他的聲音,是如此的好聽。他的聲音更像是穿越了時光,來自遠古。
言文澤覺得自己是如此的幸運,終於有機會對自己最心愛的女人說出這一番話來。
陸安綾終於回過神來了:「我……我剛才那話,你就不要聽了,我只是……我只是……」
她羞紅著小臉。覺得之前自己說的話實在太不該了,而言文澤即使答應自己說的話,也應該用一副開玩笑的語氣回答自己才對啊,可是,他卻如此的鄭重,從來沒有見過的鄭重。就好像對著上天在發誓一樣。似乎,用盡他最大的力量,給予這個誓言生命一樣,給予這個誓言最牢不可破的束縛力一樣。
「我很高興,安陵,真的我很高興。」言文澤卻不讓陸安綾再繼續說了下去:「我願意為你做一切的事情,我願意,這輩子就只有你一個。再過分的要求我都願意答應,只要……只要你留在我身邊,只要你哪裡都不去,只要你心裡有我。」
言文澤把陸安綾擁入懷中緊緊的、緊緊的擁抱著,似乎一刻也不願意鬆手。
陸安綾被他摟在懷裡耳朵貼著他的胸膛,聽著他胸腔裡面發出一陣一陣撞擊聲。他的心跳聲,沉穩有力。陸安綾並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有些任性的一句話,卻讓言文澤有如此大的反應。
她在想,自己離開他的那五年裡面,到底發生了什麼,讓言文澤到底改變了的,讓他如此戰戰兢兢的原因是什麼?他們之間的誤會,是不是,在這一刻終將煙消雲散?
在這一刻,陸安綾突然想關心這空白的五年,言文澤到底經歷了什麼?他到底怎麼了?但是在這一刻,陸安綾卻不敢問出口。
在她自己沒有言文澤的那五年,自己活的得也相當痛苦,用一切學習、工作來麻痹自己,但是,等她到回到中國的時候。卻發現,這多年的努力,都土崩瓦解,化作塵土。只要言文澤一出現,陸安綾根本就控制不了自己,她根本就躲不開他。
其實,陸安綾自己是知道的,不是自己真的躲不開他,不是自己真的控制不了自己。她是不想躲開他,是不想控制自己,她真的很想跟言文澤在一起。
陸安綾在現在不能問出那五年中,言文澤到底遭遇了什麼樣的痛,她也不敢問,就讓這一刻。就讓這一刻成為雋永。
兩人相擁了一會,言文澤的手機就響了。
但是言文澤仍舊不願意鬆手,就這麼摟著陸安綾在懷裡。
手機像是不要命了一樣,催著言文澤接聽,一直都沒有被掛斷
陸安綾從他的懷裡面探出腦袋來說:「你手機響了,趕緊聽一下吧。」
「不要理他,不聽。」言文澤又把陸安綾探出來的,腦袋被壓了回去。
可是,這一下陸安綾倒是不願意了,她推開了言文澤。
「你不要鬧了,手機都響了很久了。你趕緊接一下,看一下是不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你這麼大的公司呢!一天到晚跟我親親我我的,什麼事都不幹怎麼行呢?說好的掙大錢來養我呢?」
言文澤一聽這話,倒是笑了出來,也不在抱著陸安綾了,他拿起手機一看,原來是助理先生給打的電話。
他皺了皺眉,接聽了電話。
「總裁?」
「怎麼了?打電話給我幹什麼?」他的語氣不是很好。可不是嘛,被打斷了美人在懷的感覺,溫香如玉都不能享受了,怎麼可能語氣好呢?
在電話那頭的助理先生聽到了自己總裁大人的聲音不對,就感覺不妙了。他都想哭出來了,完全不知道自己又在什麼不該打電話的時間打電話過去了。可是現在化妝師什麼的,都已經在等著總裁夫人了,如果再不準備的話就趕不上晚宴了,所以助理先生只能硬著頭皮說話了。
「呃……呃,是這個樣子的,總裁,夫人的,呃……那個今天晚上要參加晚宴的化妝師服裝師,我都已經準備好了,恩,現在他們都在等著夫人了。現在時間也不晚了,您看夫人現在是能下來,打扮打扮了嗎?」
言文澤淡淡的回了一句:「我們現在就下去。」
助理先生聽到言文澤並沒有出聲責怪自己,或說一些什麼東西,也終於鬆了一口氣。
「怎麼了?什麼事情啊?」陸安綾問。
「沒什麼,剛才助理打電話過來了,說是化妝師和服裝師都已經準備好了,讓我們過去。」
陸安綾一聽,剛才跟言文澤在這裡廝混,都忘了這回事了,現在還趕得及吧……
言文澤伸出手拉起陸安綾,就帶著她要出辦公室的門了。
「誒誒,你等等,我頭髮還沒梳呢。」陸安綾說著,還想要伸手去拿自己綁頭髮的皮筋。
「不是說了。等一下髮型師會幫你弄好的,我們就做總裁電梯下去,直接到地下停車場,不會有人看到你的,你放心吧!」言文澤沒有聽她的話,繼續拉著她往前走。
果真如言文澤所說,出了辦公室之後直接上了總裁的專屬電梯一直到地下停車場都沒有出現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