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6 章-沒有如果

第一百三十六章-沒有如果

……

當李子沫聽到褚秋怡這番話的時候，呆住了，這種背井離鄉的事，她再也沒有想到。

「秋怡姐，你，......，願意去嗎？」，子沫猶豫著，還是問了出來。

「一般！」，秋怡果斷的回答，「畢竟人生地不熟，而且外派的時間沒有終點！」

「不去會怎麼樣？」

「只能辭職了啊」，秋怡無奈，「不是徵求意見，是直接的指派。」

「秋怡姐，有個事，我一直不太清楚」，子沫欲言又止。

「說吧。」

「您家裡是什麼情況，我感覺條件還是比較好的~」，子沫從來不打聽別人的私事，「不像我和哥，之前收入還是挺重要的，您好像是單純為了......」

「事業？！」，秋怡自嘲了一下，「以前確實是吧，勤瑞是我的第一份工作，當時大衛對我很好，我就想著通過自己的努力，把勤瑞一步步做大。」

子沫沒有打斷。

「從合併以後，公司是大了，但我們老人就不一定都像原先那樣受重視了，更不可能按自己的思路在集團里工作了」，秋怡的語氣十分的平淡，似乎已經預料到了一樣，「好在集團應該還算認可分公司，也不算虧待我。說起來，以後還是外部培訓的負責人，升職了，只是崗位更加單一了。」

「那能不能不幹了呢？」

「這麼多年，我已經忙習慣了，但如果說再出去創業，我這個年齡，成為超級女強人，真要孤獨一輩子了啊~」，秋怡反而笑了一下，「父母這些年一直催我結婚，可因為你哥，我就自作主張的來到這裡了，現在看來，老家的房子可以賣了，用不上了。」

「對不起」，子沫有些抬不起頭。

「沒事兒，這都過去了，和你也沒有什麼關係」，秋怡沒有一絲絲的波動，「不說我了，為喬現在怎麼樣了？」

「哥？」，子沫覺得為喬最近也焦頭爛額，「之前聽說陸逸松在發表了一個什麼視頻的，所以有些被動。」

「怎麼會？我們給逸松工作室的計劃，都是工作上的啊？」，秋怡不明白。

「是一次採訪什麼的，......」，子沫把趙一祥說的事兒，以及那個視頻和鏈接的情況，能說的說，能放的放，「對！就是這個視頻！搞的他像第三者一樣！」

「啪！」，秋怡拍了一下桌子，「我說過的，如果他對為喬不利，我一定不會善罷甘休，他全忘記了，是吧？！」

「秋怡姐」，子沫更不好意思了。

「這事兒，太簡單了！」，秋怡不加思索，「為喬一定能想到的，為什麼不做呢？！」

「......」，子沫有些暈，她當然不知道秋怡的話是什麼意思，只能關心的對她說，「給哥自己處理吧，他上次還對我說，對不起你了，一輩子也還不清你的情了。」

秋怡聽了，瞳孔里散發著無法名狀的樣子，漸漸的平復了心情。

......

「不是去房產局□□嗎？」，程汐嵐有些詫異，在N市，汐嵐肯定是要比為喬熟悉的，「你是不是走錯了？」

「一會兒去」，兩人一起來到了民政局，為喬抬頭看了看大門，「先把這事兒辦了~」

「......」，不用多問，汐嵐再傻也知道這是去領證，「小喬，我，我還沒有和家裡說~」

「哦」，為喬恍然一悟的樣子，但是卻沒有鬆手。

「那天，在書店，我絞盡腦汁講了半天，最多是感覺佔了一些上風，沒有十足的把握」，為喬緩緩說道，「你怎麼幾句話，就把人懟的啞口無言了？！」

「那還不簡單？！」，汐嵐竟然得意了起來，「我就對他說，我和你已經結......」

汐嵐突然意識到，就沒有繼續，就紅著臉。

「已經什麼？」，為喬故意的，「說了卻不敢認賬？！」

汐嵐咬了一下嘴唇，「你，都聽到了？！」

「走吧，說到做到」，不由分說，為喬拉著她的手，往裡走。

......

「你是自願的嗎？」，工作人員看著汐嵐恍惚的樣子，有些擔憂，就不懷好意的又盯了一眼為喬。

「......」，汐嵐沒有反應過來。

「程汐嵐」，工作人員又喊了一遍。

「啊，哦」，汐嵐點點頭。

宣誓、蓋章、領證、合影，一系列流程走完之後，汐嵐還有些懵懵懂懂。

......

「我還有個會，你先回去」，為喬看了一下表。

「小喬，我......」，汐嵐拿著自己的證，有些難過。

「我，爭取早點回來，你在家等我~」，為喬見到她的樣子，知道她有話要說。

......

晚上回到家，為喬把自己的那一本結婚證放在桌面。

「之前，你在想什麼？」，兩人面對著面，「還是有什麼話要對我說？」

「......，小喬」，汐嵐有些不好意思，但又有些失落，「是不是我不說，或者你沒有聽到，我們就不會去結婚。」

為喬看了她一眼，心裡瞭然：汐嵐是覺得自己「逼了」為喬，所以有些難過和突然了。

「本來我的計劃，是要領證的，因為發生了這個事兒，我反而不敢了」，為喬正色道，「我不希望我們結婚，是為了解決別人的問題，為了緩解工作的壓力，只是因為我們的感情。」

「哦~」

「但是如果周太太主動提出來了」，為喬頓了頓，「那我一定要執行到底。」

「我想了一個下午」，汐嵐不敢把自己下午在家反反覆復踱步的樣子再說出來，「有些害怕。」

「害怕？！」，為喬不明白，「后怕？」

「嗯」，汐嵐抬起了頭。

「？」

「如果你當時不調到N市來工作，如果你當時沒有在飯店遇到我，如果你當時沒去新書發布會......」，汐嵐的聲音不敢再放大了。

「這件事情沒有如果！」，為喬肯定的說道，「三年，我的合同就是三年！到期了，我就可以了！有分公司，我就會過來！沒有分公司，我就會辭職！」

「但那時......」

為喬站起來，拉起汐嵐，抱著她，「至少我會來找你一次的！」

「一次？！」

「嗯！如果說有如果」，為喬看著汐嵐，「就是如果你結婚了，我就找一次！你沒結婚，我就一直追！」

「一直追......」

「嗯，我不能打擾你的幸福，但是不能忍受你不幸福」，為喬喃喃了一下。

「......」，汐嵐沒有說話。

「那，周太太，還有什麼疑問嗎？」，為喬拉著汐嵐坐在了沙發上。

「周太太，......」，汐嵐抬了頭，半害羞半迷茫的說了聲，「老公？」

「我只準備告訴家裡人」，為喬看著她俏皮的樣子，「是不是要告訴其他人，聽老婆的。」

......

W市，李子沫家。

「媽~」，「媽，我們回來了~」，趙一祥和李子沫回了老家。

「哎~」，姑姑看著兩人笑開了懷，「最近不是事務所要忙，公司事情也多嗎？怎麼想到要回來的？」

「一祥哥說要專程來」，子沫還是沒有改口，已經習慣的喊著老稱呼，看了看一祥，「也不肯說明白......」

「還喊一祥哥吶，都是成家的人了~」，姑姑笑著覺得子沫還是小丫頭，「一祥啊，我很好啊，是有什麼事兒嗎？」

「媽，我......」，這個時候，一祥剛放下了手上的東西，卻似乎有點不知道如何開口的樣子。

姑姑也奇怪的看著一祥。

「媽，我是來看爸的！」，一祥突然立正。

......

「你腦子怎麼想的？！你懂不懂事兒？！」，一祥家裡，趁著子沫不在的時候，趙媽對著一祥，「你作為人家的女婿，怎麼連小沫爸爸的墳都沒有去過？！」

「這，子沫沒有說這規矩~」，一祥也不知道對錯，就辯解道，「我也沒想到啊！」

「小沫對她爸爸沒有印象，她媽媽這麼多年又一個人守寡，不好意思也罷，不敢提到傷心處也罷，當然不會主動開口」，趙媽竟然有些傷感，「看的出，能把小沫教育成這樣，已經是一個女人最大的極限，一輩子的付出了，你要上點兒心！」

「那，我去找子沫商量商量？」，一祥這會兒也覺得自己做的不對，他確實不知道怎麼辦。

「我們啊，對她家的情況不熟悉，也不知道風俗習慣」，趙爸想了一下，「這樣，你去問問為喬，有什麼我們能做的，就一定要到位。」

......

事務所的辦公室里。

「......，大概就是這樣」，一祥和周為喬面對面坐著，「我不是故意的。」

「叔叔阿姨是有道理~」，為喬有些為難，「但那時我也才五六歲，不記得了啊~」

「那怎麼辦？」，一祥在大城市出生的，這方面的規矩就知道的更少了，「你個當地人，是我丈母娘的侄子，又是子沫的哥，還是我大舅子，你不告訴我，誰告訴我？！」

「叔叔阿姨就不一定要去了」，為喬想著，「你去一下，陪著姑姑和子沫一起吧。」

「那我要準備什麼嗎？」

「我就知道，子沫家裡那台縫紉機，是我姑父的。現在雖然也用不著了，但是姑姑一直留著，擦的新新的。」

「那我把它拿過來，不合適啊~」，一祥不知道為喬在說什麼。

「我其實有想法的」，到這裡，為喬看著一祥，沒有繼續下去。

「？！」

「......」

「急死人了，你又要想一想？！」，一祥比較煩為喬這種一肚子話，但好像不成熟的表情，他站起身，來回的走著。

「你拿過來，姑姑連個念想也沒有了」，為喬糾結了一下，他掏出了自己的小本子，翻了翻，「我原來是想著把姑姑接過來住的，但是我暫時沒有好的辦法，可也不能貿然的強加給你或者子沫；再說，我也不知道姑姑能不能適應在這裡居住和生活，所以也不敢做。」

「少有！這事兒也要記到本子上，......」，一祥懟了一句為喬，搶過本子看了起來，「我去直挺挺的說！」

......

「爸」，一祥一身黑色的衣服，在墳前先是鞠了躬，「我是您的女婿趙一祥，我來看您了。」

他接過子沫手中的花，放在地上；又從自己的口袋裡摸出一小瓶白酒，擰開了瓶蓋，放在碑前，「不知道您喜歡什麼，就自作主張帶了點酒。」

「聽子沫說，您與媽在一起生活的時間不長，但是卻留給她一輩子最難忘的回憶」，一祥低沉著聲音，「現在，您和媽最珍貴的女兒，李子沫，和我結婚了，生活在一起了，我會照顧好她的，請您放心。」

姑姑在旁邊有點激動，她的眼睛紅了。

「爸，我不懂這兒的規矩，沒考慮那麼明白，也不知道您和媽是怎麼想的」，一祥有些顫抖的說道，「如果有機會，我想讓媽和我們，一起去N市居住，把您的那台縫紉機也帶走，這樣大家生活的近一些，有個照應，不能總讓媽一個人在這裡，太孤單了。」

「一祥哥~」，子沫沒有想到一祥會這樣說，她攙著姑姑的膀子，感動的也紅了眼睛。

「這裡的老宅還留著，我們也會常回來看您」，一祥覺得自己差不多了，就後退了，站在旁邊。

「你這孩子，怎麼能提這種要求？！」，姑姑抹著自己的眼角，覺得一定是自己女兒開口要求的，便責怪起子沫來，「誰家生活也不容易的，一祥家裡知道了會認為我們亂說話，何況你們現在年輕人喜歡自由，我去大城市也不習慣！」

「媽，不是，我沒......」，子沫當然委屈。

「媽，子沫不知道，完全不知道」，一祥對著姑姑說道，「我爸媽天天批評我不懂事兒，可我是真摸不著頭腦，不知道怎麼才能更好，但我徵求過他們意見了；我還問過為喬，他也在為難，沒有開口，總是思前想後的，所以我怕你們反對，才直接說的。」

「唉，那些老講究，為喬和子沫恐怕都不知道」，姑姑非常欣慰的笑著，「但不管那些，只要你們好好過，一直過下去，我就放心了；我自己一個人也挺好的，靠著哥哥嫂嫂也近，不去了。」

「媽~」，子沫當然是希望自己媽媽能過來，但是她也知道在這個場合，不清楚一祥到底是信口開河的天真派，還是自己的媽媽有顧慮，或者真的不合適，就不好再說話。

「也行，這次您和我們一起過去，先適應適應，兩頭換著住」，一祥突然說道，「因為子沫懷孕了，只有您就過來照顧她，我才安心。」

姑姑一驚，更加疑惑的看著子沫，「你懷孕了？！」

「你！」「媽！」，子沫已經搞不清要先和哪一頭說話了。

......

※※※※※※※※※※※※※※※※※※※※

新的一卷開始了，希望大夥一如既往的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