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以身相許
幾人回府後,范儒山已經從醫館回來,范儒山正在教範玉書念詩。
看到沈婉欣腳步蹣跚,他連忙放下書過來。
「這是怎麼了?你們不是去參加賞花宴嗎,怎麼會受傷呢?」他焦急的問。
「阿娘,你的腳怎麼了?」小小的范玉書也擔心的問。
范雨柔把阿娘扭傷腳以及謝府發生的事大致說了一下。
「老天保佑!還好你們都安全回來了,這謝府也太危險了,以後咱們還是不要和這樣的人家打交道了,不然不知什麼時候就會遇上禍端。」
「老爺說的是,咱們小戶人家以後這樣的宴會還是不去了好。」沈婉欣也點頭附和。
范儒山又給沈婉欣檢查了一下腳上傷,發現范雨柔把關節複位的很好,所以只繼續用了一些活血化瘀的藥酒。
其實他也好奇女兒一手精湛的治外傷技術從何學來,畢竟他從沒教過她,她除了看看醫書也沒跟誰學過醫術,他想也許女兒天生就是學醫的奇才,可以無師自通。
一家人用過晚飯後各自回房。范雨柔悄悄隨著范玉海去前院。
「阿妹,那個救了你的趙大人是不是炎大哥?」出了門他才焦急的問出來。
「是的。」
「炎大哥腹部的傷還沒好透,現在又受了傷,這可如何是好!」范玉海忍不住擔心。
到了范玉海的屋子,屋裡並沒有別人。
「炎大哥沒有回來!」范玉海點亮油燈,屋裡還是今日早晨元王離開時的樣子。
「想必炎大哥是回宮了,皇宮裡有御醫可以給炎大哥治傷。」
「嗯。」范雨柔不知在想什麼,心不在焉的嗯了一聲。
「阿哥,既然殿下不在,那我先回房了。」
「好的,你今日也受了驚嚇,早點回去休息吧。」范玉海大手摸了摸她柔軟的頭頂關心道。
范雨柔看他一眼,突然覺得阿哥比以前成熟了。不知何時起已經褪去少年的青澀,變成了一名英俊的青年。
范雨柔回到房間。
「小姐我伺候你梳洗吧。」
「好的。」
冬青幫她把衣裙換下洗漱,然後把頭上的釵釧取掉,髮髻放下一頭烏黑的青絲披散下來。
「不早了,你也下去休息吧。」
「好的小姐,那你有事叫我。」冬青收拾好東西后出去。
范雨柔越過屏風準備上床休息。
「你怎麼在這裡!」范雨柔嚇了一跳,元王竟然在床上!
「等你。」他手裡正拿著她上午沒看完的醫書。
「男女授受不親殿下不知道嗎?!大半夜的殿下在我房裡,若是被人知道了怕有損殿下的清譽!」
「本王今日替你擋了一劍,有句話叫救命之恩當以身相許范小姐不知道嗎?」他打開醫書悠閑的看著。
范雨柔膛目!
「那我之前也救了你一命,這次你替我擋了一劍,咱倆抵平了,正好互不相欠。」
「帳不能這樣算,咱倆互相救了對方一命,也算是互許了終生。」
范雨柔沒想到這人看著冷冰冰的,說起話來竟然歪理這麼多。
「若是每一個我救過的人都要以身相許,那怕是多到數不過來。」
「哦?還有誰要對你以身相許,說來本王聽聽!」他聲音變的低沉,周身散發出寒意。
「……」她一時竟不知說什麼好。
「讓我看看你傷口。」范雨柔索性不與他糾纏這些。
元王聞言放下書從床上起身,兩人之間只隔了幾步,范雨柔這才發現,兩人站在一起自己竟然只到他下頜的高度。
元王解開腰帶脫下外衫,脫衣服時碰到肩膀處的傷口手臂明顯一顫。還剩裡面的褻衣沒有脫,范雨柔看他脫衣服的姿勢實在奇怪於是上前說道:「你站著別動,我來吧。」
元王身子一頓,隨即放下手等她來脫。
女子的手又白又軟,還帶著淡淡的香氣,纖細的手指解開他胸前的盤扣,他感覺彷彿有根羽毛在他心上撫動一般,那種酥**麻的感覺再次出現。
脫去褻衣露出男子精壯挺拔的上身,即使不是第一次看到,范雨柔也不得不感嘆元王的好身材,他身材偉岸膚色古銅,肌肉線條清晰,猶如古希臘的雕塑,再加上他幽暗深邃的冰眸子,顯得狂野不拘,邪魅性感,即使戴著面具也掩藏不住威震天下的王者之氣。
「還滿意嗎?」男子低沉暗啞的聲音在頭上響起范雨柔才突然回神。
她竟然看入神了!范雨柔懊惱的想,何時這樣丟人過!
連忙掩飾住心裡的窘迫,范雨柔故作淡定的說:「還不錯。」
「呵呵~」他輕笑出聲。
范雨柔意外地抬頭看他,這還是她第一次見他笑,印象中他一直都是冷冰冰的面無表情。
然而面具遮住了他的表情,只能看到唇角處微微揚起。
「肩膀抬起來,我先把紗布拆了。」范雨柔不再看他,專心處理傷口。
潔白的紗布上已經滲滿了血,她把紗布一層層拆下露出血肉模糊的傷口。
雖然當時在謝府時做了緊急處理,但是這樣的傷口必須縫合。
「你到床上躺著,我準備些東西,傷口面積有些大縫合后恢復的會快一些。」
「你看著處理吧。」他對她的醫術比較放心。
元王躺在床上看著她專註的準備手術要用的物品。床上軟軟的,有一股淡淡的香味和她身上的味道一樣,他忍不住輕輕嗅了一下被子,也是香香甜甜的味道。
準備好手術用品和藥物,范雨柔先給他用了局部麻醉的藥物。「這是我新研製的葯,塗擦傷口表面只需一刻鐘塗擦處就會失去知覺,比上次用的麻醉藥速度更快,持續時間更長,這次你感受一下還有哪裡需要改進的地方。」
現成的小白鼠,不用白不用。
麻藥用過後,果然很快肩膀處就沒有任何感覺了,元王覺得十分神奇。
麻醉起效后范雨柔低頭專心處理起傷口,元王看著她手指熟練的一針一針縫合忍不住想到,要是她能去關北軍營,想必很多受傷的士兵都能挽回性命,他看向她的目光越發深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