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洪府
城樓上每隔三五米就會有一個站崗的士兵,身姿挺拔,腰懸長劍,手裡握著長槍,十分威武,城樓上插著黃金帝國的旗幟,一隻金色的獅子雕刻在紅底的旗幟上,活靈活現,威風凜凜。
看著城頭的牌匾,上京城三個大字金光熠熠,羅塞爾心頭唏噓不已,三十年沒回來啦,城依在,人如故,不知這趟帝都之行能否順利,翻身下馬,來到城門處,兩隊士兵攔住了他,例行檢查,叫什麼名,來上京做什麼?羅塞爾抱拳道:「軍爺,我叫羅塞爾,來尋親戚」「親戚叫什麼名字,住哪兒?」羅塞爾聽到巡防營詢問的如此詳細,心裡便知道,肯定是上京城最近出事兒了,否則巡防營不會查的這麼細的,心裡想著也不敢耽擱,「小人的姐夫是洪府管家,這次是母親病重,來給我姐夫傳個信兒」聽到眼前這個老頭兒提到了洪家,巡防營的軍校態度馬上變得尊敬起來,站直了身體向老人敬禮道,原來是洪家親戚,快進去吧,您是第一次來嗎?如果您不知道洪府在哪兒,我們可以帶您過去,羅塞爾心中一琢磨,看來自己洪家的名兒在黃金帝國還是好使啊,這些巡防營的人,自己還是知道的,洪家非常富有,出手大方,如果巡防營的人帶自己去了洪府,最少二十枚銀幣的賞賜,頂著他們辛苦一年的軍餉,他們當然願意帶著自己去洪府了。
羅塞爾心裡雖然這麼想著,但是為了避免麻煩,從兜里掏出十枚銀幣遞給一個帶頭模樣的人手中,「軍爺辛苦,這大熱的天兒,買點茶水喝吧」那人假裝推辭了幾下,終於還是收下了銀子,給老人指了一個方向,羅塞爾謝過這幾個軍校,牽著馬沿著中央大街向前走去,洪府位於中央大街一號宅院,也就是說出了皇宮第一排宅子就是洪府,可見地位之顯赫。
望著離去的老頭,巡防營的軍校交頭接耳道:「洪家的人就是出手大方,揮金如土啊,一個八竿子打不到的親戚出手都這麼大方」「你也不看看人家洪家有多少錢,區區十枚銀幣,在人家看來就是九牛一毛,掉地上都不會撿那種」「給你分了錢你還這麼說人家,這兩枚銀幣頂你兩個月軍餉了,你不要給我啊」「憑啥不要,這是洪家人給我的錢,憑什麼給你啊?」「行了,晚上一起喝酒吧,不醉不休,這幾天可真是累壞了,也不知道卡斯特大人抽的什麼風。」「噓,慎言,這可是上京城,說話小心點」正在扯皮的軍校捂住了嘴看看了周圍並無他人,又開始了對往來行人的盤查。
牽著馬走在上京城街頭,羅塞爾心頭不由感慨,這三十年上京的變化真是大,中央大街兩側增加了很多高層的建築,老百姓的穿著也越發時尚起來,大街上熙熙攘攘,好不熱鬧,走了大概一刻鐘時間,左手邊一個大宅子出現在老人的視線中,熟悉的宅子,熟悉的下馬石,熟悉的硃紅色大門,熟悉的圍牆,還有陛下欽賜的洪府牌匾,一切的一切都沒有變化,物如是,只是不知人是否如故,因為自己改變了面容,即使自己未曾改變容貌,三十年的歲月也一定會侵蝕掉自己年輕時候的樣子,府前的下人並沒有人認出他也就不足為奇。
羅塞爾沖府門口的下人抱拳道,敢問洪乾大人可在府中,在下是他故友,前來拜訪,勞煩通報一聲,羅塞爾為了不想讓太多人知道自己回來了,只好謊稱自己是大哥故友,等進了府內,什麼事兒都好說,下人見到來人是個五十歲左右的老人還牽著馬,應該是從遠方來的,老人眼中有神,不像是來調理他們玩兒的,回禮道:大人可否報上名字,我好去通報,「在下羅塞爾,麻煩小兄弟了」
羅塞爾並沒有把自己的真實名字告訴下人,在父親去世的前幾天。自己曾去鄉下老宅見過父親最後一面,兩位哥哥都在場,只有自己的兩位哥哥知道自己的化名,「大人,您在這兒稍候片刻,我進去通報一下」另外過來一位下人把羅塞爾手中的馬韁接了過去把馬匹帶去馬棚餵養,
大概等了半炷香的時間,下人匆匆走了出來,抱拳施禮「大人,我家大少爺沒在府內,在大理寺有案子,二少爺進宮去了,兩人都不在府內,管家大人囑咐讓您去偏廳等候。」裡面請。
羅塞爾點了點頭,整理了下衣服跟著下人走進了府內,熟悉的花園,熟悉的景色,還是和以往一樣,這個宅子沒有人比自己更熟悉了,下人走的很快,羅塞爾無暇觀賞風景,片刻間已經走到了偏廳處,下人推開房門請羅塞爾進去,給羅塞爾倒了一杯茶,「大人請稍等,如果我家大少爺回來了,我會告知與他,只是不能確定什麼時候,請大人自便,」羅塞爾衝下人點了點頭示意自己知道了,下人再次施禮,關門離去。
羅塞爾看了看偏廳里的擺設,心裡暗自笑道,這個房間以前是我放玩具擺件兒的屋子,現在就這樣被改成偏廳招待客人了,睹物思情,喝了口茶,不禁傷感,便在屋子內踱了起來,這牆上的字畫,三十年沒換了,一點兒品味都沒有,這破凳子,三十年沒換了,坐上去吱嘎亂響,桌子都被磨得反光,搖了搖頭,「我這母親素來節儉,洪府家大業大,倒是換幾把像樣的桌椅,省的讓別人看了笑話。」
等了半個時辰還不見大哥回來,等的乏悶,輕輕敲了敲門,無人應答,看來門外是無人看守的,索性洪三便走出偏廳,繞過前院,在府內閑逛起來,府內的下人非常有教養,走路的時候都低著頭不隨便亂看,即使有幾個下人不小心眼角掃到了洪三兒,也無人搭話接茬,這倒是合了他的心意,如果有人問起,他還真不知道應該如何回復。
繞過一座假山,穿過石亭,洪三兒來到了母親居住的院子,院子十分幽靜,種植著大量的蘭花和一些不知名的藥材,蘭花是母親最愛的花兒了,花開不艷,香氣不俗,這都三十幾年了,這院子還是沒有什麼變化。
「你說三兒這孩子現在在哪兒呢,老頭子死那年,我見過他一回,這一晃兒又十多年了,年節兒的能來封信報個平安,連地址都沒有,我又去哪兒找他呀,這孩子性子太直,容易得罪人,這些年在外面也不知道得吃多少虧啊,」「夫人,小老爺貴人多福,這些年也不曾斷了信兒,他可能有什麼任務吧,夫人不必太過挂念。」「話是這麼說的,但怎麼說也是自己的孩子,我能不想嗎,當初的遭遇也怨我啊,如果我不把他送進神廟,可能他現在還活著挺瀟洒,都怨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