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咳……咳……」
傅謹語一睜眼,就發現自己正緩緩往水底沉去,驚的她倒抽了口涼氣。
鼻子、嘴巴立時嗆水。
她連忙揮動手腳,朝上游去。
浮出水面后,她立時撕心裂肺的咳嗽起來。
咳著咳著,腦中突然湧入大量的片段,驚的她眼前一黑,手腳都忘了動作。
整個人再次往水底沉去。
直到口鼻再次進水,她這才回過神來,連忙扒拉幾下水,讓自己的腦袋重新浮出水面。
她扭頭看了眼身後湖邊花容失色的貴女們,又撇了西邊「撲通」一下跳入湖中並朝自個游來的男子一眼,果斷往東邊游去。
誰曾想到,她只是趁國慶長假通宵熬夜看小說而已,竟然就猝死了呢?
最神奇的是,她死後沒去地/府報道,而是穿進了生前最後看過的那本名叫《嫡女無雙》的宅鬥文里。
小說女主是她同父異母的姐姐傅謹言,她是裡頭的同名惡毒女配。
根據書中劇情,她因嫉妒姐姐被男主——寧王世子崔瑛看上,而欲毀掉姐姐的清白,誰知被姐姐識破,偷雞不成蝕把米,自己反倒被壞了清白,不得不嫁給那毀掉她清白的紈絝子弟。
然後身懷六甲時被家暴,一屍兩命。
西邊正朝她游來的男子,正是原著中她未來的丈夫——吃喝嫖/賭抽五毒俱全,京中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紈絝子弟,安樂伯的庶子曹季堂。
傅謹語扯了扯嘴角,被毀掉清白是不可能的,這輩子都是不可能的。
一個疏於鍛煉的紈絝子弟,想跟她這個拿過四屆大學生運動會游泳冠軍,且在海水浴場當過三年兼職安全員的人兒比游泳?
簡直是滿級高手屠新手村!
她遊刃有餘的揮動手腳,一路往東遊去,很快就將人甩在後頭,徹底沒了蹤影。
只是她低估了今上對胞妹安平長公主的疼愛,安平長公主府這湖簡直大的沒邊。
而且原主大家閨秀,身/子骨也沒比曹季堂這紈絝子弟強到哪裡去。
她力氣漸漸耗盡,離靠岸還遠。
再這麼下去,怕是只有死路一條。
她邊艱難的向前划動,邊扯開嗓子,呼救起來:「救命……有人嗎?救命啊……有人落水了,救命啊……」
至於會不會喊來其他男子,現下哪裡還顧得上?
比起清白來,她更想活命。
就在她筋疲力盡,連喊叫都喊叫不動,漸漸往水裡沉去的時候,甬道盡頭出現了一黑一白兩道身影。
她頓時精神一震,使出最後一點力氣,喊叫道:「救,命……」
兩道身影漸次走近,似乎注意到了水裡的狀況,腳步加快許多。
不多時,兩人來到湖邊。
身穿白色衣袍,外罩白色斗篷的那個男子轉頭對黑衣男子說了一句話。
黑衣男子立時解開腰帶,將外衫脫了下來,恭敬的呈給白衣男子。
白衣男子將外衫接過來,徒手撕扯了幾下,將外衫撕成了布條。
黑衣男子適時的將其拴到一塊,連成一條長繩。
白衣男子又從岸邊撿了塊石頭,繫到外衫撕成的布條上,然後揮動長臂,甩起拴著石頭的布條來。
將布條甩的虎虎生風。
傅謹語嘴角抽了抽,心想,大哥你準頭行不行啊?別一石頭甩她腦門上,當場給她開瓢……
事實證明是她杞人憂天了,這白衣男子的準頭相當不錯,石頭「啪」的一下落在她身畔。
她連忙伸手抓住布條。
岸上的人拉動布條,將她緩緩拉向岸邊。
「吧唧」一下,傅謹語脫力的摔趴在岸邊,內心陡然一松。
得救了。
她艱難的抬起頭,想向救命恩人道謝,卻在看清白衣男子的長相后,呆了一呆。
不是她見識淺薄,平生也算見過不少美男子了,但跟這人一比,全都成了腳底的泥。
仲春的陽光下,他肌膚白/皙如玉,鳳眼微挑,睫毛小扇子般濃密,鼻樑高挑,薄唇不點而朱,墨發整齊的束在玉冠里,一身月白暗紋錦袍,如蒼松翠竹般挺拔,又如山巔白雪般清冷,當真是容色無雙。
回過神來后,她才要開口道謝,就聽對方清清冷冷的聲音響起:「你若敢說甚『救命之恩以身相許』的話,本王立時將你重新扔回湖裡。」
傅謹語:「……」
有些人,真應該天生就是啞巴。
不開口則已,一開口就如此欠揍,真真是可惜了那副好皮囊。
不過他自稱「本王」,聯想到她現下正身處安平大長公主府,這人興許真的是個王爺。
惹不起。
她有氣無力的說道:「王爺想多了,臣女只是想詢問下府上何處,回頭好叫臣女母親備份兒謝禮送至府上。」
「不必了,本王不缺那仨瓜倆棗。」他冷哼一聲,隨意的撇了她一眼,然後臉色頓時一黑。
只見她鹹魚似的癱在地上,褙子自一側肩頭滑落,露出瑩/白瘦削的肩膀來。
裡頭的抹胸因濕透的緣故,牢牢的貼在皮/肉上,勾勒出身前傲/人的形狀。
下頭的百迭裙胡亂的堆疊在一塊兒,裙門歪斜開,半條纖細的小腿在裙門口若隱若現。
偏她又長了張艷麗的臉蛋。
這般衣/衫/半/敞,酥/胸半/露的模樣,簡直比話本子里的狐狸精還勾/人。
他一把扯下/身上的披風,往她身上一丟,沒好氣道:「像什麼樣子!」
傅謹語掀起披風,打量了下自個身上,頓時臉色一紅,連忙將褙子拉正,又正了正百迭裙的裙門。
然後小聲道:「多謝王爺。」
那靜默而立的黑衣男子突然開口道:「王爺,有人來了。」
說完,立時蹲身,將石頭從布條上拽下來,三兩下將布條收攏,握在了手裡。
某王爺一把將披風從傅謹語身上扯走,丟下句「莫要對旁人提起方才之事!」,然後抬腳往旁邊的甬道走去。
黑衣男子立時跟上。
不過片刻,二人便消失在甬道盡頭。
與此同時,另一側的甬道上,一個背著竹筐、手拿掃帚的婆子出現在視線中。
傅謹語主動開口道:「媽媽,我是今兒受邀來參加賞花宴的客人,方才不甚腳滑落水了,還請媽媽幫忙,帶我回花廳去。」
這婆子唬了一跳:「哎呀我的天爺呢,怎地落水了呢?」
忙將身上竹筐卸下來,掃帚也往路邊一丟,奔過來攙扶傅謹語。
嘴裡絮絮叨叨道:「這地兒尋常沒什麼人來,也只老婆子我三日來打掃一次,若姑娘自個沒爬上來,老婆子我又是個不通水性的,待我找了人來幫忙,只怕姑娘命早沒了。」
傅謹語訕笑道:「我略通水性。」
「原來如此。」婆子瞭然大悟,隨即笑道:「姑娘莫非在南邊待過?咱們北邊的姑娘家,通水性的甚少。」
傅謹語扒拉了下原主的記憶,笑道:「是在南邊待過,媽媽著實聰慧。」
婆子得意的揚了揚嘴角,將傅謹語攙扶去了湖邊的一處小院。
面對傅謹語疑惑的目光,她解釋道:「姑娘這樣回去花廳,到底不成體統,怕是會惹人笑話……不如跟我們三姑娘借身衣衫換了,再回去豈不體面?」
「還是媽媽想的周到。」傅謹語感激地沖她笑了笑,摸了下腰上的荷包,從裡頭掏出兩個金錁子來,塞給這婆子。
她笑道:「勞動媽媽一場,給媽媽打酒喝。」
婆子立時喜笑顏開:「姑娘客氣了,姑娘是府上貴客,老婆子援手是該當的。」
心想,兩個一兩的金錁子,足足值二十兩紋銀呢,也不知道是哪家的姑娘,出手竟這樣大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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