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七章,山中狼

第三百八十七章,山中狼

老頭怒吼道:「咱們師徒的關係到此結束,你給我滾!從今以後,斷去師徒之情,不准你再說有我這師父,你要再說我可摘你的牙,給我滾!」

「師父,您允許我把話說完。」

「我不聽、不聽、你給我滾!滾!」

這麼一嚷,滿宅的人全聽到了。

葉秋生也聽著信了,他心裡高興,臉上假意帶著驚惶,趿拉著鞋跑到后宅:

「師父這怎麼了?師父別生氣,師兄啊,既然師父瞅你生氣,你就躲躲吧!」

老頭非逼著他離開,柯山沒有辦法,掉著眼淚把東西收拾收拾回奔柯家寨。

到家裡他越想越窩囊,心說:怎麼碰得這麼巧,我得罪誰了?

又一想,難怪師父生氣,我做的事情也欠考慮,男女哪有夜間私會之理!

我師妹也不對,有什麼話你就當面跟我說吧,何必偷偷摸摸,難免師父懷疑,這件事做得太對不起我師父了。

他是又羞、又惱、又氣、又恨,一下病倒在家中,吃藥無效,一病不起。

且說潘世賢,把柯山攆走之後,老頭也氣病了,病了五、六天,這才好起來。

老伴就問他:「你為什麼呢?」

「咳!別提了,家醜不可外揚啊,你給我生的好女兒,她太下賤了!」

他把事情的經過一說,老太太受不住了,到內宅見女兒就問究竟為什麼?

姑娘-點兒也沒隱瞞,一邊哭邊講,把真實的情況講述一遍。

老太太心說:也沒做什麼過火的事啊,囑咐師兄幾句,讓他多加謹慎,別惹師父、師娘生氣,這也是人之常情,怎麼老頭子氣成這個模樣,就好像出什麼大事了。

老太太叫女兒別難過,回頭又勸老頭。

三勸兩勸,把老劍客給勸得回心轉意了。

潘世賢一想:可也是,大男大女了,人之常情,就是偶爾碰見說幾句知心話,也不算太過分,我這火怎麼那麼大呢?

再想到柯山素日的孝心,也覺著自己做得有點過火,事到現在,有點追悔不及了。

老頭命人去找柯山,說讓他回來。

結果僕人回來說:「老爺子,柯大爺來不成了,病一個多月了,現在仍卧床不起。」

「什麼病?」

「我們問了,說是加氣傷寒。」

潘老劍客就明白了,這事是從自己身上引起來的,本應親自過府探病,還有點放不下架子,不去又覺著對不起徒弟。

心說:這麼辦吧,我闖蕩江湖有點秘方,有一味藥專治加氣傷寒,不如派人送去,讓他好了之後,我們爺倆再見面,我好好向他解釋解釋。

老頭是一片好心。打定主意回到內宅,把抽屜打開,取出一粒「起死回生再造丸」,來到前廳準備讓人送去。

正這時候葉秋生從外邊進來了:「秋生啊,你師兄病了,為師打算去看他,我這兩天身體也不太好,不願意走路。這麼辦吧,你代我到柯家寨看看你師兄,讓他身體好了之後到家來,我有話對他說。』

葉秋生拿著葯就要走,潘老劍客又說:「你等等,這兒還有一副葯,你給他一起帶去,要看著他服用下去。」

「遵命!」

俗話說:人心隔肚皮,做事兩不知。

葉秋生表面上忠厚老實,騙取了師父對他的信任,相處幾年潘大劍客竟沒看出他的真面目,拿他當親人,把葯給了他,讓他去代自己探望柯山。

葉秋生領命之後,來到街上,心中暗想:看來這老頭子回心轉意了,還說讓他趕緊把病治好,有話對他說,人怕見面,樹怕扒皮。見面一解釋清,也許柯山跟我師姐還有團圓的可能。

不行,我既然插手此事,就要破壞到底,不能讓他們成就此事。

想到這兒,他眼珠一轉,壞水就冒出來了。

他把師父給柯山的葯藏起來,又到藥房配製了一副毒藥,用紙包上,用原來那盒蓋上,趕奔柯家寨。

柯山正在病床上養病,這幾天見點好,聽見外面有腳步聲音,抬頭一看,是師弟來了,想要起來,沒那個力氣。

葉秋生邁步進來,假意賠笑:

「師兄,聽說您病了,本應早來探望,但是師父也病了,師娘身子也不好,家裡那麼多的事,我實在難以抽身,因此遲來了幾天,望師兄原諒。」

「師弟呀,別說這話了,快坐下吧。」

柯山拍了拍床,讓他挨著自己坐下:「師弟,咱師父現在身體如何?」

「見好,這兩天能吃點稀飯了。

唉,人這一輩子不容易呀,有時高興,有時發愁,咱師父也不例外。

師兄,你也別往心裡去,說實在的,師父和師母對你都不錯,聽說你病了,師父十分難過,特地派我來代替他老人家向你問好。」

「是師父讓你來的?」

「對。師父還說;等你病好了,讓你回去,有一肚子話要跟你說。

師兄啊,那是咱師父在氣頭上罵你幾句,抽你幾鞭,你千萬別記恨師父。」

「師弟,哥哥我是那種人嗎?

師父把一腔心血都花在我的身上,對我苦心栽培數年,我怎敢怨恨師父。

不要說師父抽我幾鞭,就是要了我的命,我也沒有怨言。

可他老人家還惦念著我,真叫我無地自容。」

柯山說罷,淚流滿面。

葉秋生心中暗喜,拿話把柯山穩住,把這包毒藥就拿了出來:

「師兄,這就是師父給你的葯,說這種葯有起死回生之力,只要你吃了,立見功效,你吃了吧。」

「哎,哎。」

柯山把葯接過來,更難過了,一行鼻涕,兩行眼淚,哭起來沒完。

葉秋生就勸:「師兄,別難過了,你現在哭有什麼用呢?有話見著師父再說。快,快把葯吃了。」

「師弟,我現在不想吃,等一會兒我的心平靜一下再吃。」

「不行,你得吃。師父說了,你要不吃病好不了,還叫我看著你吃。來來來,我給你化開。」

他親自動手把葯化開,又倒了一碗白開水遞給柯山。

柯山也沒想別的,信以為實,把葯接過去,一揚脖子「咕略,咕咚」喝了。

柯山放了漱口,葉牧生心裡有些慢亂,這小子做虧心事,很不坦然,兩隻手沒地方放,一雙眼睛直勾勾地盯著柯山。

突然,柯大爺雙手一抵胸口和小腹,痛苦地說:「啊呀。師弟,我怎麼感到腹內發燒,好難受呀!」再往下這話就說不出來了。

就見柯山豆粒大的汗珠滾落下來,由打床上骨碌到地上,慘叫之聲撕肝裂肺。

這時,柯山家裡的人也跑了進來:「大爺,大爺,您怎麼了?」

柯山折騰了一陣,突然身子一挺就不言語了。

葉秋生知道這是藥力發作,這個人就算完了。

他心中不由一陣高興,二話沒說撒丫子回到潘家寨,進屋就說:「不得了啦!」

潘世賢不知道怎麼回事,問道:「什麼事情?」

「我把葯讓大師兄吃了,可吃完了他就動不了了,七竅流血,這,這是怎麼回事?」

「哎喲!壞了。」

潘世賢心說:我那是祖傳秘方,即使不見功效,那也沒有別的副作用,要據二徒弟這麼一說,這不是有毒么?

人命關天,這還了得。

潘老劍客也顧不上自己的身子有病,就急忙趕奔柯家寨。

可是,等潘老頭到了柯家,疆耗傳來,柯山已經絕氣身亡。

家人用棺槨將屍體裝斂起來,放在空房裡。

老頭連個面都沒見著。潘世賢手拍棺木痛不欲生,哭得死去活來。

這件事過後,潘老劍客回到家裡一病不起,還得了個半身不遂。

轉眼間就到了第二年春天,葉秋生想:我趕緊離開吧,在這兒學不到能耐了,但是又對這位師姐百般留戀。

心中暗想:我不如把我師姐也帶上,我們倆人遠走高飛,做個長久夫妻。

這小子打定主意,當天晚上就溜進內宅。

可姑娘自從父親染病,愁腸百結,又聽說心上人服藥后死了,究竟是誰幹的這件事,她是百思不得其解,現在是柔腸寸斷,精神恍惚,光在屋裡哭。

聽見一陣腳步聲音,姑娘抬頭一看,是師弟來了。

她急忙起身讓座。葉秋生把門掩上,往椅子上一坐,借燈光一看,師姐是長得真美呀:

「姐姐,你身體怎樣?」

「我身子不太好。」

「唉,閉門家中坐,禍從天上來。本來挺好的日子,愣讓柯山給攪鬧壞了,沒有他,豈有今日?」

姑娘一聽,就覺得刺耳:「師弟,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這與柯山有什麼瓜葛?」

「師姐,我要一提他的不是,你就不愛聽。

你想想,他要不到後花園假山旁調戲你,能把師父氣成這樣嗎?

咱家也不至於亂七八糟。現在他可好,把師父氣得半身不遂,他也歸位蹬腿了,把你們家也給攪鬧個亂七八糟,你說不怪他,怪誰?」

潘淑娟一聽,拂袖而起:

「師弟,你願意呆就呆一會兒,不願意呆著,姐姐我有點困了,我打算休息。」

言下之意是往外攆他。

葉秋生看,好丫頭片子,你真沒情啊,到了現在還惦念著柯山,乾脆打開天窗說亮話吧,別再瞞著了:

「師姐,有什麼我和你說什麼。

我看師父這條命大概也保不住了,師父要不在了,師娘也活不長,就剩下你一個人靠誰呀?

咱們在一起多年了,你了解我,我熟悉你,我看這樣吧,不如把你的終身許配於我,我帶你遠走高飛,咱們做個長久夫妻,你看如何?」

姑娘聞聽,臊得臉面通紅,用手點指罵道:「畜生!你這話怎麼說出口來的,快給我滾出去!」

「哈哈哈,師姐,你太薄情了。

咱們處了這麼多年,難道你還不了解我的為人嗎?

我要說出來,就得這麼辦,不辦到我也不說,今天答應不答應由不了你了!」

說著話,這小子打算過來伸手,姑娘情急之下,一頭撞牆而亡。

這件事傳到老夫人耳朵里,老夫人一看女兒死得如此凄慘,一日氣沒緩上來,也死了。

葉秋生一看,殺人弄了兩手血,乾脆我逃命得了,這小子把老潘家的金銀細軟收拾收拾,就逃之夭夭了。

潘世賢得知老伴和女兒雙雙身亡,才知道葉秋生是一隻狼,有心報仇,卻又心無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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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天體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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