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5章 煞是凄慘
「這話如果叫靈老聽到，估計都能從冥府里爬出來，親手將你給誅了。」
凌霄臉色一沉，周身突然有一股恢弘大勢從天垂落，引風雲驟變，天地無聲。
此時凌霄已經猜到，這成楓既能在神帝境界將靈老誅殺，多半是趁其融合靈火的關鍵時期。
而且，按照一般套路來說，老爺爺能有什麼壞心思，根本不是刻意不傳焚經給這位弟子，多半是擔心此經並不完善，會引來焚身之禍。
可惜，這成楓本就天賦普通，平日里在宗門裡定是沒少受人譏諷。
在其內心深處，一定是渴望力量，渴望被尊重的。
師尊的顧慮，在他眼中或許成了不信任的表現。
最終，師徒兩人心生裂痕，方才導致了這場悲劇。
「什麼？！少主此言何意？」
整座聖火山，早已是鴉雀無聲。
此時所有的天炎域強者皆是一臉詫異地看著殿前那一道黑衣絕世的身影，眼眸中多充斥一抹疑惑之色。
聽這凌霄少主的意思，難不成當年靈塵隕落之事，另有隱情？
「此言何意就要問問成師兄了，成師兄，你有沒有想過，其實不是功法的問題，而是…你修鍊的焚經，根本不完整！」
凌霄淡然一笑，而成楓的臉色幾乎瞬間蒼白了下來。
他愣愣地看著凌霄，看著少年眼中閃爍的譏諷。
這一刻，他彷彿回到了初入聖火宗的時候。
那時整個宗門除了師尊，幾乎所有人都是以這種姿態看他。
冷漠，高傲，不屑一顧。
焚經！！他怎麼可能知道焚經這個名字！！
要知道，當初師尊隕落，只有他一人在旁，哪怕現在，所有人皆知靈塵自創了一門功法，可融合天地靈火修行，可…伴隨著他的意外身隕，根本無人再敢輕易嘗試。
若非成楓以身試險，怕是如今的聖火宗，早已無人記得這門功法了。
可即便如此，成楓還是以師尊遺言為由，將焚經據為己有，從未傳授旁人。
那麼，這個凌族少主，又是從何處知曉了功法的名字！！
而且！！
經過這些年的鑽研，成楓確實感覺他修鍊的焚經，確實不夠完整，其中缺少了最為關鍵的一部分。
可無論他如何找尋，都不曾找到那剩下的功法殘籍。
以他的天賦，又根本無法將此法圓滿，因此方才忍受著靈火灼體之痛！
「你說什麼，我聽不懂。」
成楓心底雖有諸多疑惑，可此時臉色卻仍舊平靜。
靈塵，乃是聖火宗十萬年來天賦最為妖孽之人。
哪怕現在，聖火宗中仍舊有諸多長老視他為偶像。
甚至！！
火焱之所以對他如此器重，很大程度上便是因為，他是靈塵唯一的弟子！
而一旦他親手害死師尊的事情敗露，今日的下場可就不單單是隕落這般簡單了。
「聽不懂沒關係，我猜成師兄的魂海記憶中，一定有此事真相，不如就讓大家親自看一看，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
凌霄神色淡然，可說不出來的話，卻令殿前所有強者變了臉色。
關於這位凌族少主，世人早有評判。
溫和謙卑，又殺伐果決。
他的溫和，是對蒼生，對愛人，對追隨者的仁慈忠善。
可不要以為，這位凌族少主毫無血性。
聖靈太子姬贏，石家妖孽石昊天，蕭族少主蕭墨憶，都是被他親手鎮殺。
而這三人，哪一個都是青蒼百大妖孽，背景滔天。
可就算如此，招惹了凌霄，仍舊是死路一條。
「什麼！凌霄，你…霸道！」
成楓臉色一白，強搜神魂，與殺人何異？
可，如果凌霄執意要如此，他知道，憑聖火宗，擋不住他。
「少主，不可。」
最終，火焱神色陰沉地踏前一步，站在了凌霄身前。
此時這位聖火宗主臉上同樣有些疑惑詫異，以凌霄的身份，根本不必如此羞辱成楓，假若他當真有得罪之處，直接動手強殺，也根本無人敢言。
他今日舉動，到底有何目的？
「嗯？」
凌霄眉頭輕挑，瞬間令火焱臉色一白，深深拜了下去。
「少主！我雖不知成楓究竟是因何得罪了您，但請您放心，我一定會嚴加管教。」
「火宗主誤會了。」
凌霄輕嘆了口氣，臉上突然浮現一抹肅穆之色。
「實不相瞞，我見過靈塵前輩，並親手送他入了輪迴。」
「什麼！！！」
一瞬間，聖火宗中驚嘩四起，議論如潮。
所有弟子、長老皆是不可思議地看向凌霄，顯然是被他方才所言震駭到了。
尤其是成楓，更是腳步一顫，險些癱軟地上。
當初靈塵隕落，乃是被靈火焚盡了肉身，可臨死之際，這老東西也曾發下誓言，說自己一定會後悔今日所為。
原本成楓只當這是他的臨死怨恨，沒想到今日…竟一語成讖！！
「你…你說你見過師兄，並親手殺了他？」
火焱狠狠咽了口口水，愣愣地看著凌霄。
少主！！
我他…是該說你霸道，還是誠實？！
「不錯！當初我遇到靈老之時，他老人家只剩下一縷殘魂，躲於一道靈寶之中，煞是凄慘。」
凌霄嘆了口氣，眸光凝重滄桑，給人一種身臨其境的悲意。
「當時我不懂，是什麼支撐著他苟延殘喘，如同牲畜一般偷生度日，直到他告訴了我他的經歷…」
「什麼！！師兄…他說了什麼？」
不知不覺間，火焱臉上已見憤怒。
如果，靈塵師兄的隕落當真另有隱情，今日他無需旁人動手，自己便會一掌將這成楓拍死。
「他說，他死的很慘，是被弟子背叛，心有不甘，如今活著只為了有人能傳承他的絕學，有朝一日可為他報仇雪恨。」
這段話，凌霄倒也不是瞎編的。
當初靈老之所以選擇林錫，正是看中了少年的品行。
師徒兩人本該同心戮力，走一段大好仙途，結果就因為遇到凌霄，落得個互生猜忌，同赴黃泉的下場。
「什麼？！這…成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火焱臉色早已陰沉到了極致，轉而怒視成楓，厲聲喝道。
「師尊！！你別聽他胡說，靈塵師尊待我恩重如山，我怎麼可能害他！」
成楓語氣驚慌，儼然已亂了心神。
「呵呵，我就知道你不會承認，夢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