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0章 算計到底
「哦。」
只是!!
令道天府主感覺意外的是,此時那位大人的聲音,卻是極其的平靜。
就好像,他早已預料到了一切。
「大…大人…那道蒼龍之脈,也消失了。」
「哦,我讓你打探的事情,你打探到了么?」
「回大人,還…還沒有…」
「儘快找到他的行蹤,其他的事情,你無需插手。」
直到魂海中再未有一絲聲音傳來,道天府主緊繃的身軀方才漸漸輕鬆了下來。
只見此時,他的眼眸中似有一縷邪輝綻放,那一張蒼老的臉龐上,是一抹少見的陰森戾意。
與此同時,在那道山以東,千里之地。
只見一道身影狼狽地墜落下來,沒入古林中消失不見。
此時的張九極,渾身骨骼幾乎破碎,氣息萎靡,臉色更是蒼白到了極致。
「撲哧。」
而隨著他身影落地,口中再度噴出一道鮮血。
方才一刻,道天府主雖遙隔萬里印出一掌,可那種鎮壓天地的可怕大勢,仍舊是險些將他身軀崩碎,就連丹海內腑,都受了極重的傷勢。
在其身旁,陰月的臉色同樣有些蒼白,嘴角隱有血絲滑落。
「轟!!」
而感覺到身上的傷勢,張九極更是氣惱地一拳砸向身旁古樹,瞬間將其崩碎破滅,坍塌一地。
這次學府之行,於他而言簡直是奇恥大辱。
不僅沒能得到那道天魔遺骨,更是將體內神雷一同留在了仙洞之中。
更重要的是,他的魔名似乎被徹底證實了!
「九極,穩住心神。」
陰月淡然一語,眸光極其的森冷。
「前輩!!」
張九極狠狠咬牙,可到了嘴邊的怒火,又被他生生咽了下去。
如今他所能指望的,只有一個陰月。
此時與她鬧掰,顯然不是明智之舉。
更何況,這次行動失敗,也怨不得陰月。
實在是那道天府主太過狡詐,居然布置了如此手段鎮守魔骨。
「接下來,我們去哪?」
「先找個地方,調養一下傷勢吧,我需要一些血食,否則短時間裡怕是再難出手了。」
陰月眸光陰森,心底儘是玩味。
有張九極背鍋,主上就能安心隱於幕後,圖謀天地。
而以這青年的聖體之威,造化什麼的,隨處可遇。
當然,如今的他,頂多算是主上的一隻尋寶鼠,就算遇到再多造化,也不過是為主上服務罷了。
「血…血食?」
張九極臉色一愣,轉而有些忌憚地看了陰月一眼。
他倒是忘了,這個外表靚麗的少女,本質上是一頭凶魔,九天大魔!
可,為她收集血食,那他豈不是…
「我知道你在顧慮什麼,放心吧,我不會讓你濫殺無辜的,去找幾個邪修,打家劫舍的盜匪也行。」
陰月淡然一笑,而張九極的臉色卻稍稍緩和了下來。
不錯,這世間修士,有光有暗。
只要他殺的,皆是該殺的姦邪之輩,他的道心就不會受此影響!
「前輩,那我們…」
「我之前曾在浮屠淵中殺過一個大盜,從他的神魂記憶中看到,這青蒼好像是有這麼一個地方,叫做…亂葬域,據說這裡隱藏著青蒼絕大多數的大盜姦邪,只是此地地形特殊,所以根本無人敢太過深入…」
陰月眸光狡黠,嘴角隱有笑意。
她一個被困了十數萬年的器魂,怎麼可能知曉這樣的地方。
只是之前,主上傳信,叫她引張九極前去這處地方,找尋一個叫楚流年的盜匪。
據說此人,與當年天聖商盟蘇家少主的意外身死有關。
疊影畢竟沒有氣運,哪怕打探到了一些內幕,卻仍舊沒能找出當年的那群盜匪。
唯一能夠確定的是,這群人皆出身亂葬域,也正因如此,哪怕蘇家花費大價錢雇請強者前往此域尋人,最終卻一無所獲。
而以張九極的造化聖體,但凡是被他遇上的人和事,總會有些隱藏的劇情故事。
將他放入亂葬域,或許會有諸多意想不到的驚喜。
「亂葬域…」
張九極喃喃一語,默默點了點頭。
陰月的傷勢,是一定要儘快恢復的,否則他就相當於少了一道真正保命的底牌。
如今整個青蒼的有志之士,怕都在找他。
畢竟只要殺了他,就算真正的揚名天下,威壓一代了。
所以,亂葬域,他不得不去。
按照陰月所說,這其中生存的,皆是青蒼真正的姦邪之輩,殺他們,乃是為蒼生除害。
更重要的是,這處域界,混亂不堪,根本不會有人在意他身上偶爾暴露的魔意。
如此,倒的確是眼下最好的去處!!
「好吧!前輩,那我們稍作休息,就上路吧。」
最終,張九極點了點頭,心底暗暗鬆了口氣。
青蒼,待我歸來一日,便是一雪前恥之時。
「嗡!」
而此時,在距離道山數千里之地。
只見一道黑衣身影從天而落,身軀染血,半邊身子都已經支離破碎。
「師尊!!」
山林中,頓時傳來一道悲呼聲,只見夏知夢和楊元自林中掠出,臉龐上皆是一抹驚恐慌張之色。
對於師尊的修為,夏知夢雖不曾真正了解,可心底卻也猜到,定是踏入了至尊層次。
否則,以虛無宗主的實力,又怎麼可能對他畢恭畢敬。
可,如今看來,哪怕師尊隱居世外,終究還是因為自己,重新踏入了這仙途紛爭,甚至…萬劫不復。
「知夢。」
余義揮了揮手,神色極其的疲憊。
一條手臂,對於他這等境界的強者而言,只需幾日便可完全恢復。
就算他身上的傷勢,花費些時間,也不會有什麼大的問題。
可偏偏,勾結邪魔,誅殺道天學府守殿長老,這些罪責,都是真正的青蒼大忌。
只是,他想不通,以知夢與楊元的脾性,怎麼會做出這等混賬之事。
難不成,他們是被人陷害或者…逼迫的?
「告訴為師,究竟是怎麼回事?你們在道天學府,究竟做了什麼?」
「師尊…」
夏知夢銀牙緊咬,心底對於師尊的愧歉,令她嬌軀顫抖,卻仍舊無法將真相說出口。
「余長老,都怪我。」
就在此時,楊元突然深吸了口氣,「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您要怪就怪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