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1章 生命盡頭
「嗡！！」
虛空萬里，裂隙橫生。
一片片空間在那青銅磨盤碾落的瞬間，直接破碎崩滅。
陳凡屹立天巔，如同一尊上古的神明，舉手投足之間，都是毀天滅地的威勢。
「轟隆隆！！」
可，就算這尊磨盤品達到了准至尊器的範疇，陳凡仍舊只是一個聖境之人。
哪怕赤焰金猊被鎮壓，肉身卻根本不是常人所能破開。
只見兩者碰撞的一剎，天地轟然碎裂！
天翻地覆，如同十萬顆隕星墜落，險些將整座秘境崩碎成無。
遠處虛空，無數強者駐足在千里之外，再不敢靠近分毫。
無論是赤焰金猊的凶性，還是那與之交手的青年，都給予眾人無盡的震撼。
這種程度的交手，已經不是尊境、聖境之人所能干預。
甚至其中一縷波動，都能輕易地撕碎他們的肉身。
若非這處秘境的天道秩序與外界不同，怕是單單這次碰撞，就能湮滅九州世界。
「吼！！」
最終，赤焰金猊從天跌落，氣息卻沒有一絲的萎靡，反而被激發了凶性。
浩瀚的血氣，摻雜著足以焚滅九天的烈焰沖霄而起，宛如一片血幕，將陳凡所在的整片虛空籠罩其中。
隨後，它四足踏地，再度撲向陳凡。
「孽畜！！」
陳凡眼眸陰森，根本沒有絲毫逃遁的機會。
只見此時，他渾身的仙機神韻開始澎湃，如同一掛銀河自天穹垂落，發出刺目的輝光。
而在那銀河的盡頭，連通著青銅古盤，其中開始有一絲絲古老恐怖的氣息緩慢復甦。
「嗡！」
整片天地，開始出現一層層肉眼可見的漣漪，像是暗流涌動的海潮，積蓄著浩瀚可怕的力量。
青銅古盤之上，無數的圖騰神紋亮起璀璨的光華，緩緩轉動。
此時眾人能夠看到，在那天地盡頭，彷彿出現了諸多的神像，六道浮沉，輪迴隱現。
而那赤焰金猊一雙凶眸中，終於是閃爍一抹恐懼，彷彿源自血骨。
下一剎，在其眼眸之中，突然有兩團神火充斥。
其中蘊含的炙熱波動，就連凌霄都感覺極其的恐懼。
本命真火，乃是赤焰金猊真正的殺戮底牌。
這種火焰，比之天地靈火也不遑多讓。
「哼！孽畜，你以為現在的你，還能抗衡六道磨盤之力？」
陳凡冷哼一聲，臉上非但沒有一絲驚慌，反而浮現一抹笑意。
既然這凶妖祭出了這道底牌，看來也是感覺到了莫大的危機。
雖說此時搏命，並非陳凡本意。
可，我他…怎麼辦，不把這金猊鎮殺，他談何奪寶？
要快，否則等凌霄到來，他怕就再難有還手之力了！！
「嗡！」
最終，青銅磨盤從天垂落，六道之力交替浮現。
這種氣息剛剛出現，就將千里蒼穹碾壓破碎。
然後，只見那磨盤如同大日垂落，攜帶破滅萬古的威勢，朝著赤焰金猊鎮壓而去。
「轟隆隆。」
天雷震蕩，滅世的氣息起伏波盪。
赤焰金猊眼中真火逆伐虛空，將那磨盤包裹，焚燒。
一時間，兩大超脫桎梏的強者，竟陷入了僵持之中。
而這種僵持，對於靈力、氣血的損耗同樣是驚人的。
尤其是陳凡，如今不過是聖境修為，哪怕他以神魂掌控六道磨盤，氣息仍舊是在迅速的萎靡。
「不行！不能再這樣下去了。」
陳凡狠狠咬牙，眼眸中似閃爍一抹決絕。
此時他已經感覺到了遠處天際那出現的諸多氣息，心底雖然詫異，卻也並未多想。
「六道磨盤，生死祭！！」
伴隨著一聲怒喝傳來，只見陳凡周身，生機迅速萎靡。
就連肉身，都在以一種恐怖的速度枯萎。
短短片刻時間，那本是青年容貌的陳凡，竟變作一副老者模樣，垂垂暮矣。
而那青銅磨盤上，卻突然升騰起層層霞霧，彷彿自洪荒蠻古吹來，漸漸將那火焰熄滅。
「嗯？」
見此一幕，凌霄眼眉輕挑，同樣有些詫異。
他倒是沒想到，這陳凡竟是如此狠辣，不惜損耗生機，也要將這金猊鎮壓。
只是很快，凌霄心底便有了一些猜測。
從陳凡的手段來看，他真正恐怖的，乃是神魂之力。
只要他想，隨時都能奪舍一位天賦頂尖的肉身。
更何況，這仙跡之中還躺著一尊仙屍。
可令凌霄稍微有些疑惑的是，以九天仙族的手段，既耗費無數精力將那罪仙鎮殺，恐怕絕不會給他一絲重生的機會。
那麼，陳凡是誰？
他為何對此地如此的熟悉，且有與那准至尊器同樣的仙機神韻…
嗯？
突然間，凌霄似乎想到了什麼，眸光中竟有幾分狡黠之意。
「轟！！」
只見此時，在陳凡血祭了生機之後，六道磨盤上，神魔更迭，惶惶神威蓋壓蒼穹。
而那赤焰金猊的身影終於是被從天砸落，鮮血如瀑。
「孽畜！十萬年了，我還是我，可你已經不是曾經那個傲嘯九天的妖聖了，放心，待我重回九天，我定將那些鎮壓你的仇人全部鎮殺。」
陳凡狂笑一聲，滿是皺紋的臉龐上蘊含一縷譏諷。
可相比於容貌上的蒼老，他的眼眸卻仍舊清冽燦然。
只是！！
就在陳凡話音落下的一剎，卻覺身後突然傳來一絲極其輕微的漣漪波動。
還不等他轉過頭去，卻見一柄黑刃貫穿虛空，直接將他的肉身洞穿。
陳凡臉色一愣，低頭看著那透體而過的古刃，嘴唇輕顫，總感覺有些荒謬。
這時，他又想起了之前那突然掉落的青銅碎片，以及出現詭異的火幕，眼眸陡然一凝。
「陳兄，這九天你是上不去了，不如凌某送你去西天吧。」
凌霄笑容溫和，謙卑有禮。
此時陳凡能夠感覺到，那插入他體內的古刃，正在瘋狂地掠奪著他的靈力生機。
他神色不甘地轉過頭來，卻見凌霄正一臉笑意地看著他。
「凌霄！！」
陳凡咬牙切齒地發出一聲低吼，剛欲施展神魂，催動六道磨盤，卻覺一股詭異的吞噬之力轟然垂落，將他整個籠罩。
一息之間，陳凡只感覺身體一輕，萬般過往如雲浮過。
而最終的畫面，竟定格在了那一座雄偉帝宮前，身著紅袍的女子身上。
「阡陌…如果沒有靈氣復甦，我們會不會一直平凡地生活下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