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2章 我的責任
「轟！！」
天地間，風雲驟變！
此時紀凡等人的臉色，皆是蒼白無比。
尤其是墨門眾人眼神里的憤怒，更像是一種無形大勢，險些將他們道心壓碎。
「我們…」
紀凡頭頂冷汗直流，心底生出一種渺小之意。
就好像，他們的生死，皆不過是這凌霄帝子一眼決斷。
這就是上位者的勢么！
太可怕了！！
以往只聽人說，真正的強者，一言可定人生死。
沒想到今日，他們竟然真的體悟到了這種感覺。
原比面對邪魔時更加的無力，難以掙扎，無從辯解。
或者說，哪怕他們辯解，又有幾人會相信？
「呵呵，這五人身上並沒有一絲魔意，我只是想要提醒墨門主，有些事情，不要太過於想當然，要知道，魔道的手段根本不是你等所能揣度，就連天聖商盟都被魔安插了眼線、暗子，我等怎可大意？」
凌霄突然一笑，風雲變幻。
原本壓抑沉悶的氣氛，瞬間破滅，所有人緊繃的心弦，這才放鬆了下來。
紀凡等人抹了一把頭頂的冷汗，渾身無力，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
只是！！
越是如此，這位氣運之人反而越覺得憤懣。
他紀凡，什麼樣的風浪沒見過！！
任何兇險、羞辱，都不過是他踏臨天巔的契機，督促他前行罷了！
可，就在紀凡轉頭看向洛雪時，眸光卻是悄然一顫。
此時，他似乎看到，少女的眼中閃爍著一抹極為複雜的神色。
像是猶豫，欲言又止，紅唇緊抿著，偏偏有種楚楚動人的感覺。
我…淦？
「是是！帝子教訓的是！是我太大意了。」
墨子玉同樣抹了一把額上的冷汗，一臉諂笑。
「還是帝子考慮周全，眼光長遠，實乃青蒼之幸，人族之幸！啊，如此看來，墨某這數千年怕是都活到狗身上了！今日聽帝子一席話，茅塞頓開，如聽聖訓！帝子！請受墨某三拜九叩！！」
話落，墨子玉根本不曾猶豫，直接跪在山道上，朝著凌霄磕了下去。
像墨門這樣破落的宗門，能見到凌霄，都是三生有幸了。
更何況，如今墨門宗門被毀，又招惹了天魔，何去何從？
唯有舔好這位人族帝子，或可留一線生機。
「墨門主過譽了，這些本該是我的職責。」
凌霄神色溫和，並無一絲的盛氣，與洛雪等人預想中的完全不同。
在他們看來，像凌霄帝子這樣的身份，本該有所傲氣。
可，沒有，完全沒有。
就像是一束陽光，射入…深心。
「你們，到底是何來歷？為何血海宗會以你五人為由攻打墨門？」
凌霄轉頭，看向洛雪，仍舊沒有理會紀凡的意思。
畢竟，像這樣的氣運之人，向來心性固執傲慢，整日一副老子天下獨尊的架勢。
哪怕現在打不過，也要暗暗發誓，日後定要報仇雪恨。
所以，把他晾在一邊，只會令他越發憤怒。
更何況，如此眼睜睜地看著一位相貌背景實力都碾壓自己的俊朗青年，搭訕自己的紅顏，怕是個男人，都很難忍受吧？
「帝…帝子…」
洛雪美眸顫動，俏臉竟浮現一抹紅潤之色。
之前她曾擔心，以她這樣的身份，怕是根本不可能入得了帝子法眼。
此時看來，倒是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面對邪魔，凌霄帝子或是殺伐果斷，天威無恕。
可，面對眾生，他又是那樣溫婉善良的一個人。
這就是人皇前輩曾主張的…萬靈平等么？
「不用拘束，帝子只是一個稱呼，叫我凌霄便好。」
凌霄笑容肆意溫和，眼眸明亮，給人一種翩翩如玉，光明磊落的感覺。
「帝…公子！小女洛雪，乃是下界禹州洛族之人，與紀凡…等人一同上界僅有月余，根本不曾與血海宗有所牽扯，只是之前路途中被人誆騙，險些被掌控。」
此時的洛雪，只感覺呼吸急促，心跳劇烈。
這種感覺，她已經許久不曾體會到了，就好像突然回到了少年時，初見情郎，乍拜師尊，修為突破，得遇造化。
「下界禹州？」
凌霄輕輕頷首，波瀾不驚，「原來是下界之人。」
「果然么…」
聽到凌霄所言，洛雪眼底頓時閃爍一抹失落。
終究，再正直的帝子，還是會在意她們的身份。
這種差距，是難以逾越的，就像是水井裡的青蛙，哪怕再努力，又怎麼可能被真龍注意。
就像此時，他在意的，根本不是自己的際遇，而是…出身。
今日若非墨門遭難，怕是窮極一生，自己也不可能與這位人族帝子產生一絲的交集。
更不會像此時這般，四目相對，談笑風生。
哎，終究是…奢望了吧。
「之前我也曾下界歷練，見識了許多不曾見識的仙道風景，如果有機會，洛雪姑娘可以帶我去禹州一觀。」
只是！！
就在洛雪玉手絞在身前，心緒悲楚，暗感自卑之時，凌霄卻突然淡然一笑，語氣真誠地道。
「什…什麼！！公子…」
洛雪豁然抬頭，看著眼前那一張如玉仙顏，一顆心陡然顫動了一瞬。
「看來，之前想要掌控你們之人，多半就是魔道中人了！何其不幸，你們剛上界就遭遇了如此大禍，對此…我身為人族帝子，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凌霄輕嘆了口氣，似是有些自責，「放心吧，日後…我會加強對下界飛升之人的關注，爭取給每一個有志青年，一個展露才華的機會。」
「公子！！您…」
洛雪玉手緊捂著嘴唇，此時心底已經完全被這位帝子的胸襟所打動。
這才是人族真正的脊樑，正道的光！！
「這樣吧，你們有什麼需要，儘管跟我說，魔道之人向來殘忍，不達目的誓不罷休！此次他們指使血海宗出手，以後未必不會派出其他爪牙。」
凌霄沉吟片刻，突然張口道。
「這…」
頓時間，眾人臉色同時一變，眼中皆是一抹激動振奮之色。
唯獨紀凡，神色愈發的陰沉。
尤其是凌霄對洛雪的態度，令他有種說不出的壓抑。
可偏偏，那向來不善言辭，冷漠高傲的洛族聖女，竟表現的…極為的迫切！
雪兒，你這是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