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3章 人間氣運
相比於修為境界，這人間大勢終究是在於民心兩字。
以道天府主的品行，絕無可能投靠仙魔兩族。
可，如果這個道天府主是假的，一切又當別論。
最起碼，那些佯裝臣服，暗地裡卻想要重現人族輝煌者，勢必會以道天府主為尊，希望藉助他的聲威，籠絡有志之士。
可，怕是世人做夢也不會想到，他們敬畏的府主，早已被界主掌控，淪為了一顆棋子。
凌霄低頭，看著地上破碎的身影，忽然抬腳將那一顆頭顱踩碎。
「咔嚓。」
緊接著，一縷魂光悄然綻放，被凌霄吞入了魂海之中。
方才的血魔帝，只是打碎了這位人族聖者的肉身，卻留下了他的一縷神魂，就是為了給凌霄探查他魂海的機會。
而隨著那縷魂光消失，凌霄的眸光也是漸漸陰沉了下來。
從此人的記憶中，凌霄能夠看到，他的確是曾經的道天府主，心懷天下，傳道授業。
可，在界主橫掃青蒼之後，卻希望他能利用聖者之名，教化人族，成為界主殿的奴僕。
道天府主勃然大怒，並以隱世為由，希望能擺脫界主殿的掌控。
可，界主卻並未給予他這樣的機會，直接出手將其鎮壓，關入了天獄之中。
雖說！
從此人的記憶中，並沒有如今那位「道天府主」身份的訊息。
但，很明顯，他一定是界主布置的棋子，用於籠絡人心，排除異己。
看到了么？
這才是掌天者該有的心性手段。
什麼盛世太平，萬物光明，不過是有人在背負罪孽，承載黑暗罷了。
「有意思，看來有機會要再去一趟道天學府了。」
凌霄眸光平靜，抬腳走入了封印之中。
「嗡！」
隨著一縷仙輝悠然綻放，轉而湮滅下去。
而凌霄眼前的世界，也徹底變幻了模樣。
此時他能看到，一道宛如輪迴通道一般的長廊連通天地，延伸至地底之下。
而在那通道上方，則點綴著一顆顆璀璨明亮的星辰，無比的夢幻，像是通往紀元盡頭。
就在凌霄踏入長廊的一剎，臉上突然露出一抹詫異。
只見一縷縷神輝從天垂落，化作萬千大道符紋，繚繞諸空。
其上彷彿蘊含真正的大道至理，僅僅一眼就叫人心生明悟。
然而，還不等凌霄細細端詳，又見周圍符紋之上，開始有七彩的霞光跌宕，幻化出無數凶獸妖魔的虛影，衝殺而來。
「哼。」
凌霄冷哼一聲，周身仙意流轉，如同一尊神庭洞府，矗立虛空。
緊接著，一柄柄古鋒洞穿天地，貫徹而出，生生將那無數凶影斬成粉碎。
而隨著凌霄腳步邁出，頭頂千劍相隨，破盡萬道。
無窮無盡的符紋垂落下來，哪怕以凌霄的實力，稍不留神都可能被淹沒其中。
可想而知，若無血魔帝的庇護，怕是第五神機剛入此地，就會被碾壓成渣了。
很快，當凌霄的身影出現在長廊盡頭，只見一座金色門庭赫然浮現，中間露出一道縫隙。
其中似有混沌霧靄噴涌而出，神妙非常。
而隨著凌霄走入其中，眼前的世界再度變幻。
神光繚繞，諸天呈現。
這裡，就像是一處獨立的世界，超脫青蒼，自化乾宇。
濃郁的混沌氣徐徐升騰，衍變成一幅幅瑰麗玄妙的畫卷。
大妖、古聖，甚至一道道飛升仙影浮現天地，照耀萬世。
甚至！！
在那山間古林之間，還有諸多的天材地寶生長，就連天穹之上，都是一尊尊神寶矗立，宛如星辰，霞光燦燦。
而在最中央的地方，乃是一座通體金光的古殿，一根神柱直插雲霄，一眼望不到盡頭。
如果凌霄所料不錯，那裡應該就是界主鎮壓人間氣運的地方。
而此時，第五神機與血魔帝的身影同樣出現在了古殿之前，眼眸中是一抹濃郁的駭然之色。
「前…前輩…這是…」
「大道本源，天道意志。」
血魔帝眸光顫動，相比於靈力，這種本源之力無疑更為玄妙恐怖，與天道契合。
換句話說，誰若能融合了這種力量，就將成為人間真正的神明，超脫無上。
而且，如此濃郁的天道之力，尋常根本不可能匯聚一處。
很明顯，界主的手段，遠比他想象中的還要恐怖。
「天…天道意志？」
第五神機眸光顫動，臉上漸漸露出一抹激動貪婪。
「前輩，如果我融合了這種力量，會發生什麼？」
「靈力之上，乃是道則，道則之上則為本源，而凌駕於本源的，便是天道意志，人間的天道之力雖比不上九天神界，但…如果能將其融合，在這一界，你也將是無敵的存在。」
血魔帝神色凝重，仰頭看著那古殿之上的神柱。
與九天之上的仙道意志相比，作為下界的人間，天道意志的確是薄弱許多。
但，如果能將整個人間的天道之力融合，對於任何層次的強者而言，都是無法抗拒的誘惑。
畢竟，神界天道雖然恐怖，但根本不可能被人鎮壓。
哪怕四大古神，也只是掌控了一縷天道之力便已經是九天十地最為頂尖的強者了。
「無敵的存在？」
第五神機眸光顫動，眼眸中魔紋並起，血腥暴戾。
此時從血魔帝的語氣中，他能感覺到，這個所謂的無敵，並不局限於境界。
換句話說，只要他能融合了人間氣運所衍化的天道之力，無論是面對至尊還是帝境，他都能立於不敗之地。
「前輩，那還等什麼，我們快進去吧。」
「嗯。」
血魔帝輕輕頷首，眼眸中閃爍一抹玩味。
自始至終，他都能感覺到，凌霄主上的氣息就在不遠處。
而以第五神機的這道肉身，根本不可能承載完整的天道之力。
他之所以能走到此處，也不過是因為肩負使命罷了。
否則，主上隨便出手，都能將他輕易碾死。
「嗡！」
第五神機迫不及待地推開眼前的古殿大門，臉上的神色頓時獃滯了下來。
他看到，在那大殿中央的地方，有一方青黑色的祭台靜靜矗立。
而在那祭台之上，一縷縷金色的霧靄瀰漫而開。
仔細看去，那霧靄之中彷彿有大道符紋不停衍化，蘊含無比濃郁的生機。
甚至！！
此時整座大殿，都在這霧靄升騰間，顯露出層疊不止的異象。
造化萬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