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75章 再見故人
「好了，起來吧。」
凌霄邁步，走到九幽身前，一把將她拽入懷中，語氣輕柔地道，「早知今日，當初為何不與我上界？」
「九幽…不配。」
此時的九幽，渾身依舊緊繃，哪怕被凌霄雙手環抱，卻不敢有一絲的迎合。
這卑微到骨子裡的一幕，更是令凌霄心底生出一絲憐惜。
當初他雖賜了她九幽之名，卻始終將她看作是追隨者，而非侍妾。
自始至終，凌霄都不曾真正在意過任何毫無氣運的女子。
可，九幽的執著與卑微，的確是令他有所觸動。
「我既然來了，就不會再丟下你了。」
「公…公子…」
九幽豁然抬頭，看向那一張近在咫尺的仙顏，紅唇顫抖，終究是…露出了一抹燦爛笑容。
「公子，九幽可以死，但…不會成為您的累贅。」
聞言，凌霄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語氣輕柔地道，「不會的，我有辦法讓你成為人間至極。」
如今凌霄手中，掌控著一條完整的丹藥生產鏈。
之前的韓站，境界太低，無法煉製八、九品的丹藥。
可如今，隨著他境界提升，以及煉藥大陣中人柱力修為的強大，這位天命之子的煉藥手法也是有了極大的提升。
無他，唯手熟爾。
從一開始，凌霄之所以留下韓站，就是看中了他在丹道一途的天賦造詣。
更何況，在凌霄創立葯殿之後，就源源不斷地為其提供靈材、藥方，就算是頭豬，在如此資源地堆積下，失敗多了也就成功了。
而像九幽這種沒有氣運的追隨者，雖無法與九天仙神抗衡，但在人間界中，只要給予她足夠多的丹藥修行，最終也能踏入帝境，震懾一方。
時間，真的是很奇妙的東西啊。
短短數年，凌霄變化的不僅僅是修為，還有…心境。
從最開始的唯利是圖，算計天地，到如今…他回歸聖州，才發現這世間有些東西，失去了，就再難回來了。
越是純粹的，往往是越美好的。
「公…公子…」
「走吧，隨我回東疆一趟。」
凌霄溫和一笑，握住九幽玉手，朝著天際行去。
「可是，公子…北疆之地…」
「無妨，如今汐兒煉化天道，便是聖州真正的神明，讓他們亂吧。」
凌霄並未在意，有汐兒的天命鎮壓，這聖州之地再不會出現任何變故。
就算沒有了天道桎梏，可以這些聖州之人的天賦、閱歷，也根本不可能踏入帝道層次。
更何況，弱肉強食的規則下，總會出現一些真正妖孽之人。
而這些人，才有資格成為汐兒以及凌霄的奴僕，走出這片天地。
可以說，在汐兒的掌控之下，這聖州…再無人能打破域界屏障，憑自身修為飛升上界了。
「好。」
九幽輕輕頷首，未敢多言，與凌霄並肩朝著東疆太玄道宗而去。
很快，凌霄公子重回聖州的消息，就傳遍了四疆各地。
而一些宗族勢力之主，則是紛紛遞上拜貼，想要一睹公子真容。
只是！！
對於這些下界勢力，凌霄根本沒有一絲興緻，全部推辭掉了。
而諸多的聖州驕女，更是紛紛降臨東疆，花枝招展，憧憬著某一日能與公子上演一場…街邊邂逅，一見鍾情的戲碼。
「我等拜見主上！」
太玄道宗，大殿之上。
只見梁翊、太玄道主躬身拜下，臉上皆是一抹驚喜激動。
尤其是梁翊，作為天魔殿九將之一，當初他下界而來，就是為了等待主上輪迴歸來。
如今，他雖看不透主上的境界，但…單單他身上散出的一縷氣息，就令人心神震蕩，有種無法言說的恐懼。
很明顯，主上的境界已經真正達到了人間巔峰，距離重回九天又近了一步。
「都起來吧。」
凌霄揮了揮手，臉上是一抹由衷的笑意。
旋即，只見他手掌探出，一尊金色的神淵憑空浮現，仙紋交織，垂落下萬千道韻。
而梁翊的臉色，幾乎瞬間凝固了下來，眼眸中是一抹濃郁的震撼。
此時他能感覺到，他身上的輪迴咒印，似乎…徹底破碎了！
當初，他以血脈為咒，探尋了天魔主上的輪迴契機，也因此被輪迴詛咒，每隔百年就要輪迴一次，修為再難恢復巔峰。
甚至！！
這種輪迴，無休無止，對於一位九天魔將而言，堪稱無盡的折磨。
之前凌霄曾承諾，待有一日，他踏上天地巔峰會想辦法為他解除此咒。
果然，主上做到了！
「多謝主上！！」
梁翊轟然跪地，喜極而泣。
而凌霄則是搖了搖頭，語氣平靜地道，「既然詛咒已解，你是要追隨我前往上界，還是繼續留在聖州？」
「主上…」
梁翊眸光微凜，旋即苦笑道，「如今的我，根基已廢，能看到您歸來已是莫大的榮幸，就讓我繼續守在聖州吧。」
「嗯。」
凌霄並未強求，說到底，這些年梁翊經歷的，不僅僅是苦難，還有輪迴中生命重歸平靜的過程。
或許，現在的他，早已不是十九萬年前，那位通天徹地的邪龍將，僅僅是他…梁翊。
這種平靜安逸，對他而言，未必不是一種造化。
腳踏輪迴而來，歲月卸甲而去。
當初無所不能的邪龍將，也終究是敗給了時光。
「主上！付雲瑤與肖屠就在山下，一直在等待您的召見。」
「哦？正好，讓他們進來吧。」
聞言，凌霄嘴角微揚，腦海中漸漸浮現出一些過往的回憶。
作為他萬道魔宗的貼心大師姐，付雲瑤雖未能追隨在凌霄身旁，卻也陪他磨…練了一段時光。
「公子！！」
「主上！！」
隨著殿外兩道身影奔掠而來，凌霄臉上也是露出一抹溫和笑意。
「付師姐，肖師兄。」
「我等惶恐！」
兩人臉色一肅，有種陌生的拘謹。
而凌霄眼底則是閃過一絲淡淡的苦澀，終究…有些東西在時間的消磨中，一去不返。
最純粹的東西，永遠只存在於記憶之中。
「這裡是一些丹藥，如今聖州枷鎖已碎，你們也要努力修行才是。」
凌霄隨手丟給眾人一些丹藥、靈寶，眸光漸漸凝重了下來。
這場榮歸故里的戲碼，到此就該結束了，接下來…他也該去凌族，印證一些事情了。